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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墟渊遥契 > 第173章 半块木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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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藏身的山洞里,松明火把噼啪作响,将沈清璃的影子投在岩壁上,忽明忽暗。她摊开随身携带的家族秘录,泛黄的绢布上用朱砂画着繁复的纹路,与景遥放在石桌上的半块木牌并排而列,竟是惊人地吻合。

「你看这里,」沈清璃指尖点过绢布上一道分叉的暗纹,又指向木牌边缘的刻痕,「这是『双生劫契』的特征。我祖父曾说,上古时期,幽都与墟渊签订过一份以血脉为质的契约,分为两半,需持有者血脉相契才能激活。」她抬眼看向景遥,语气凝重,「你这块是其中一半,那另一半……多半在墟渊大祭司手里。」

景遥摩挲着木牌上的「劫」字,指尖能摸到刻痕里残留的细微暖意。阿宁临终前把这东西塞给他时,力道重得像是要刻进他肉里。「双生劫契?那这契约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以命换力。」沈清璃翻到秘录另一页,上面记载着模糊的祭祀场景,画中之人胸口插着灵珠,与阿宁记忆碎片里的画面重叠,「签订契约者需献祭血脉后代,作为『容器』承载墟渊之力。而阿宁被天道预言称为『天选者』,根本不是什么荣耀,是因为她的血脉最适合成为契约的『祭品容器』。」

林墨在一旁听得咋舌,手里的竹简差点掉在地上:「也就是说,阿宁从出生起就被盯上了?那她娘给她骨笛,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事?」

这话像道闪电劈进景遥脑海。他猛地想起阿宁某次闲聊时说的话——「这骨笛是娘留的,她说戴着能安神」。当时只当是寻常信物,现在想来,镇魂木这种只在幽都传说中出现的东西,怎会平白落在一个被浊气侵蚀的姑娘手里?

「她娘……」景遥攥紧木牌,指腹抵着「劫」字的棱角,「阿宁说过,她娘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没了,只留下笛子和半块木牌。如果这木牌是双生劫契的一半,那她娘会不会和幽都秘阁有关?」

沈清璃眼睛一亮:「很有可能!幽都秘阁掌管着上古契约的秘闻,我家族秘录就是从那里流传出来的。阿宁母亲若能得到镇魂木,又知晓劫契的存在,说不定是秘阁的守护者,当年是为了保护阿宁才带着半块木牌逃离。」

林墨突然拍了下大腿:「那另一半木牌在大祭司手里,岂不是说……他能凭契约控制灵珠?」他指着木牌,「双生契讲究『同生共灭』,大祭司持有另一半,既能感应灵珠的位置,说不定还能通过契约引动你体内的浊气!」

景遥心头一沉。难怪刚才吹奏骨笛时,灵珠印记的灼痛格外剧烈,或许正是大祭司通过契约在暗中施压。他低头看向木牌,突然意识到阿宁那句「莫信天道预言」的深意——天道说她要「以命祭珠」,可她却用自己的消散,把灵珠推给了与契约无关的他,还留下能压制墟渊之力的骨笛和半块劫契木牌。

「她不是在遵守预言,」景遥低声道,声音里带着恍然大悟的震颤,「她是在破预言。」

沈清璃顺着他的思路想下去:「双生劫契需要双方血脉呼应才能生效,你不是契约相关者,灵珠与你共生,等于让契约断了祭品这条线。而这半块木牌……」她拿起木牌对着火光,「或许就是用来彻底撕碎契约的关键。只要不让两块木牌合二为一,大祭司就没法完全掌控灵珠。」

洞外传来魔物撞击石壁的闷响,火把火苗猛地一窜。林墨赶紧把秘录卷好:「不管怎么说,这木牌绝不能落到墟渊手里。咱们得尽快找到幽都秘阁,说不定阿宁母亲留下了更多线索,比如怎么彻底解除这劫契。」

景遥将木牌重新揣回怀里,紧贴着心口的位置。那里能清晰地感受到木牌的余温,与掌心灵珠的灼热遥相呼应,像是阿宁母亲的守护与阿宁的意志,正通过这半块木头,在他身上汇成一股无声的力量。

他摸出骨笛,笛身的凉意让他冷静了几分。前路纵然迷雾重重,但至少此刻,他们握住了破局的碎片——半块藏着反抗意志的木牌,一支承载着守护之力的骨笛,还有一个不愿被预言摆布的决心。

「走,」景遥起身,目光投向洞口,「去找幽都秘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