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空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石原中将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隔着二十米的距离，直直锁定在黄砚舟身上。那一瞬间，黄砚舟感到自己仿佛被剥光了伪装，赤裸裸地暴露在敌人面前。但他没有慌乱，反而挺直了脊背——既然已经被发现，那就没必要再掩饰了。
“影”的身影在空气中拖出一道暗红色的残影，几乎瞬息之间就扑到了黄砚舟面前！那速度之快，连陈景明都来不及反应！
但黄砚舟动了。
他向后滑步的同时，右手已经探入怀中，握住了那枚滚烫的“神圣圆盘”。圆盘爆发出炽烈的白光，在他身前形成一道半透明的能量屏障！
“轰——！”
“影”的拳头裹挟着暗红色的能量流，狠狠砸在屏障上！剧烈的能量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爆鸣，冲击波将周围数米内的设备全部掀翻！几个来不及躲闪的技术人员惨叫着被震飞出去！
黄砚舟闷哼一声，向后连退三步才稳住身形。手中的“神圣圆盘”光芒剧烈闪烁，屏障表面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痕。他心中暗惊——这个“影”的力量，竟然如此霸道！
“有意思。”高台上的石原中将缓步走下台阶，皮鞋敲击金属地板的声音在混乱中格外清晰。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黄砚舟手中的圆盘，“原来你就是那个一直在破坏帝国计划的人。黄砚舟，我没记错吧？”
黄砚舟没有回答。他深吸一口气，将全部精神集中在“神圣圆盘”上。白色的光芒重新稳定下来，屏障上的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
“不说话？”石原走到距离黄砚舟十米处停下，双手背在身后，姿态从容得像是在欣赏一场表演，“没关系。我早就想见见你了。能够多次挫败帝国最精锐的计划，你确实配得上做我的对手。”
他侧头看向黄砚舟手中的圆盘，眼中闪过一丝贪婪：“那就是传说中的‘神圣圆盘’？萨玛拉扎文明的最高智慧结晶？很好……今天它归我了。”
话音未落，“影”再次发动攻击！这一次，他双手同时挥出，两道暗红色的能量刃交叉斩向黄砚舟！
“砚舟小心！”陈景明怒吼一声，从侧面扑出，手中的短刀闪烁着微弱的能量光芒——那是临行前李正明博士特制的能量干扰器。短刀精准地格挡在一道能量刃上，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陈景明被震得虎口崩裂，鲜血直流，但他死死咬住牙关，没有后退半步！
而黄砚舟则面对另一道能量刃。他没有硬接，身体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能量刃擦着他的衣角飞过，将身后一台两米高的设备整齐地切成两半！
“百合子！去破坏控制台！”黄砚舟在闪避的同时大声喊道。
百合子立刻反应过来，趁着混乱，朝着装置核心旁的主控台冲去！她的动作敏捷如猫，几个起落就避开了惊慌失措的技术人员。
“拦住她！”石原冷声下令。
四名守卫举枪瞄准，但就在他们扣动扳机的瞬间，黄砚舟左手一挥，“神圣圆盘”分出一缕白光，在百合子身前形成一面小型的能量护盾！
“砰砰砰砰！”
子弹打在护盾上，溅起一圈圈涟漪，却无法穿透！
百合子已经冲到主控台前，双手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她在东京大学辅修过工程学，对这些设备并不陌生。
“启动自毁程序需要最高权限！”她焦急地喊道，“我破解不了！”
此时，陈景明已经和“影”缠斗在一起。他的格斗技巧精湛，但“影”的能量加持让每一次攻击都重若千钧。短短十几秒，陈景明已经多处挂彩，左肩被一道能量刃擦过，深可见骨。
“景明，退后！”黄砚舟知道不能再拖了。
他双手握住“神圣圆盘”，将全部精神力灌注其中！圆盘的光芒瞬间暴涨，白色的光柱冲天而起，将整个地下空间照得如同白昼！
“神圣圆盘……果然名不虚传。”石原的眼中终于出现了凝重之色，“但你以为这样就能赢吗？‘影’！”
“影”接到命令，突然停止了对陈景明的追击。他站在原地，双手在胸前结出一个诡异的手印。下一刻，他周身的暗红色能量开始疯狂涌动，竟然在身后凝聚出一个模糊的、三头六臂的虚影！
那虚影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邪恶气息，与“神圣圆盘”的纯净白光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是……”黄砚舟瞳孔骤缩。他认出来了，那虚影散发出的能量波动，与芜湖基地那个被折磨的蓝色生命体残留的气息有几分相似！日军竟然用萨玛拉扎能量与某种邪恶的仪式结合，创造出了这种怪物！
“感觉到了吗？”石原的声音带着疯狂的笑意，“这才是萨玛拉扎能量的真正用法！什么平衡，什么守护，都是懦夫的借口！力量就应该被掌握，被支配，被用来征服！”
“你根本不懂什么是力量。”黄砚舟的声音冷如寒冰，“滥用力量的人，终将被力量反噬。”
“那就看看谁会被反噬吧！”“影”的声音嘶哑难听，仿佛不是人类能发出的声音。他身后的虚影猛然膨胀，六条手臂同时挥出，六道暗红色的能量洪流朝着黄砚舟席卷而来！
这一击的威力，远超之前任何一次！
黄砚舟知道不能硬接。他左手继续维持“神圣圆盘”的光芒，右手在空中虚划，白色的能量在空中勾勒出一个复杂的符文——那是他从圆盘中领悟的萨玛拉扎防御阵式。
“嗡——！”
符文完成的瞬间，一面巨大的光盾出现在黄砚舟身前。六道能量洪流狠狠撞在光盾上，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整个地下空间剧烈摇晃，顶部的照明设备噼里啪啦地爆碎，碎片如雨般落下！
黄砚舟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他的精神力几乎被这一击抽空，但光盾终究挡住了攻击。
然而，“影”的攻击没有停止。虚影的六条手臂再次扬起，准备发动第二轮攻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黄先生！我找到备用方案了！”百合子的声音突然传来，“这台主控台连接着三个能量核心的稳定系统！如果我能破坏稳定系统，能量核心就会失控！”
“那就破坏它！”黄砚舟大喊。
“需要时间！”百合子焦急地说，“系统有物理锁，我打不开！”
陈景明闻言，强忍着剧痛冲向主控台：“让我来！”
他从腰间取下一枚微型炸药——这是他们准备的最后手段。但就在他准备安装时，两名守卫已经扑到了他面前！
“砰！砰！”
两声枪响！守卫应声倒地！
黄砚舟转头看去，只见松本博士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入口处，手中握着一把还在冒烟的手枪。这位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学者，此刻眼神决绝。
“松本博士……”百合子惊愕地看着他。
“快！”松本博士喊道，“我已经切断了这一层的通讯，但只能维持五分钟！五分钟后，增援就会赶到！”
陈景明不再犹豫，将微型炸药安装在主控台的物理锁上，然后拉着百合子迅速后退。
“轰！”
一声闷响，物理锁被炸开！主控台的保护盖弹开，露出了里面复杂的线路和晶体模块。
百合子立刻上前，双手飞快地操作。她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而此时，黄砚舟与“影”的战斗已经到了白热化。
“神圣圆盘”的白光与暗红色虚影的能量疯狂对撞，每一次碰撞都让地下空间震颤不止。黄砚舟感到自己的精神力正在急速消耗，胸口开始发闷，眼前阵阵发黑。
但他不能倒下。
他想起林星晚在重庆等待的身影，想起她含泪说“一定要回来”时的眼神。想起这一路上牺牲的同志，想起南极那座险些崩溃的守护者雕像。
还有更多无辜的人，如果他们失败了，都将笼罩在“终焉计划”的阴影下。
“我不能……在这里倒下……”黄砚舟咬破舌尖，剧痛让他瞬间清醒。他双手握住“神圣圆盘”，将最后的力量全部灌注进去！
圆盘的光芒达到了极致！那白光纯净而温暖，仿佛能净化一切邪恶。暗红色虚影在接触到这股光芒时，竟然发出了凄厉的尖啸，开始剧烈波动、扭曲！
“不可能！”“影”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惊慌，“我的力量……怎么会……”
“因为你的力量建立在痛苦和掠夺之上。”黄砚舟的声音平静而坚定，“而真正的萨玛拉扎之力，源于守护与平衡。”
白光彻底吞没了暗红色虚影。在一声不甘的嘶吼中，虚影炸裂成无数光点，消散在空气中。“影”本人则惨叫着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墙壁上，昏死过去。
但黄砚舟也到了极限。他单膝跪地，用“神圣圆盘”支撑着身体，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鲜血从嘴角不断滴落，在白色的地板上绽开触目惊心的红梅。
“精彩，真是太精彩了。”石原鼓着掌，缓步走来。他的脸上没有愤怒，反而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兴奋，“你越强，我就越想要你的力量。等我把你抓起来，慢慢研究你的大脑，提取你的记忆，到时候，‘神圣圆盘’的秘密，萨玛拉扎的所有知识，都将属于帝国！”
他拔出了腰间的军刀，刀身在能量余晖中泛着冷光：“现在，游戏结束了。”
黄砚舟想站起来，但双腿已经不听使唤。他的精神力彻底枯竭，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吗？
不……
他不能在这里倒下。
还有人在等他。
他艰难地抬起头，望向东方——那是重庆的方向。星晚，对不起，我可能要失约了……
就在石原的军刀即将落下的瞬间——
“嗡——！”
一股前所未有的能量波动，突然穿透层层岩体，降临到这个地下空间！
那波动温暖而强大，带着黄砚舟熟悉的气息！
是“伴星”系统！是林星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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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重庆山洞。
林星晚双手按在“蓝色心脏”上，双眼紧闭，额头青筋暴起。她的精神力通过“蓝色心脏”与远在上海的“伴星”系统连接，再穿透数千公里，抵达东京地下！
这是一个极其冒险的尝试。卡尔博士曾经警告过，如此远距离的能量传输，极不稳定，稍有不慎就会导致传输者精神崩溃。
但林星晚顾不了那么多了。
就在几分钟前，她怀中的“蓝色心脏”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心悸，那感觉如此痛苦，如此绝望——是黄砚舟！他遇到危险了！
“林小姐！您的精神力负荷已经到极限了！”周逸飞焦急地看着监测仪器上的读数，“再这样下去，您会……”
“闭嘴！”林星晚罕见地厉声喝道。她睁开眼睛，那双总是温柔的眼眸此刻燃烧着决绝的火焰，“准备第二阶段的能量共振！我要把‘蓝色心脏’的力量，全部传输过去！”
“可是……”
“没有可是！”林星晚的声音不容置疑，“砚舟在那边拼命，我不能在这里什么都不做！阿坤，启动所有辅助设备！周先生，调整能量频率，我要和‘伴星’达到百分之百的同步！”
山洞里的设备全部运转起来，光芒闪烁，能量涌动。林星晚感到自己的大脑像要炸开一样疼痛，但她死死咬住嘴唇，鲜血顺着嘴角流下。
“砚舟……等我……我来了……”
她将全部意识沉入“蓝色心脏”，感受着其中磅礴的能量。然后，她“推”了一把——将自己所有的精神力，连同“蓝色心脏”储存的能量，一股脑地朝着东京的方向传输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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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地下。
石原的军刀停在半空。他惊愕地抬头，感受到那股从天而降的、纯净而强大的能量波动。
“这是……怎么可能……”
黄砚舟也感受到了。那股温暖的能量涌入他的身体，滋润着他干涸的精神力。他仿佛看到了林星晚那双含泪的眼睛，听到了她的声音：“砚舟，站起来。”
他握紧了“神圣圆盘”。
圆盘回应了他的意志，爆发出比之前更加耀眼的光芒！那光芒中，隐约可见淡蓝色的光晕——那是“蓝色心脏”的力量，是林星晚跨越千山万水送来的支援！
“现在，”黄砚舟缓缓站起身，虽然依旧摇摇欲坠，但眼神已经重新燃起了火焰，“轮到我了。”
石原的脸色终于变了。他感到了危险，真正的危险。
“守卫！全部开火！杀了他！”他嘶声下令。
剩余的守卫举枪射击，子弹如雨点般射向黄砚舟。但“神圣圆盘”的光芒形成了一个完美的球形护盾，将所有子弹挡在外面。
黄砚舟没有看那些守卫。他的目光锁定在石原身上，锁定在石原身后那个巨大的共振装置上。
“石原中将，”他的声音在地下空间回荡，“你以为掌握了力量就能征服世界。但你错了。真正的力量，不是用来毁灭，而是用来守护。”
他双手高举“神圣圆盘”，圆盘的光芒开始与三个萨玛拉扎能量核心产生共鸣！
“你要干什么？！”石原惊恐地发现，三个能量核心的光芒开始变得不稳定，暗红色的光芒中混入了纯净的白色和淡蓝色。
“终结你的野心。”黄砚舟平静地说。
他将“神圣圆盘”的力量催动到极致。白色的光芒如潮水般涌向共振装置，与装置内部的萨玛拉扎能量核心产生深度共鸣。
这种共鸣不是强化，而是……净化。
“不——！”石原疯狂地扑向控制台，试图强行启动“终焉计划”。但已经太迟了。
三个能量核心在“神圣圆盘”的净化下，暗红色的邪恶能量被一点点剥离，露出了原本纯净的蓝色光芒。共振装置开始剧烈颤抖，表面的金属外壳出现无数裂痕。
“装置要失控了！”百合子尖声喊道，“黄先生！我们必须马上撤离！”
“你们先走！”黄砚舟头也不回，“带着松本博士一起！”
“可是你……”
“这是命令！”黄砚舟的声音斩钉截铁。
陈景明红着眼睛，他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他一把拉起百合子和松本博士，朝着出口冲去。
石原还在做最后的挣扎。他掏出手枪，对着黄砚舟疯狂射击：“停下！我命令你停下！”
子弹打在护盾上，徒劳无功。
黄砚舟看着这个陷入疯狂的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你输了，石原中将。”
话音落下，共振装置的核心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哀鸣。三个能量核心的蓝色光芒突然暴涨，然后——
“轰——！！！”
惊天动地的爆炸！
不是火焰和冲击波的那种爆炸，而是纯粹的能量爆发！蓝色的能量光柱冲天而起，穿透层层岩体，直冲云霄！
整个东京都看到了这一幕——一道蓝色的光柱从郊外某处拔地而起，将夜空照得如同白昼。
光柱持续了整整十秒，然后猛然收缩、消散。
而地下空间里，共振装置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在原地留下一个深不见底的坑洞。三个萨玛拉扎能量核心也不见了，它们的力量在刚才的净化中彻底释放，回归了自然。
石原中将呆呆地站在原地，手中的枪掉在地上。他看着空荡荡的装置基座，看着周围一片狼藉的实验室，突然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了绝望和疯狂。
“完了……全完了……帝国的希望……我的梦想……”
黄砚舟没有理他。他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即将崩塌的地下空间，转身朝着出口走去。
他的脚步虚浮，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精神力彻底耗尽，身体也到了极限。但他不能倒下，至少在离开这里之前不能。
通道里一片混乱，警报声响个不停。幸存的守卫和技术人员惊慌失措地逃跑，没有人再管黄砚舟。
当他终于走出基地出口，看到夜空中的星辰时，双腿一软，向前倒去。
一双有力的手臂及时扶住了他。
“砚舟！撑住！”是陈景明的声音。
黄砚舟艰难地睁开眼，看到陈景明、百合子和松本博士都在，他们脸上满是担忧。
“我们……成功了？”他虚弱地问。
“成功了！”陈景明的声音带着哽咽，“你看！”
黄砚舟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东京市区，原本灯火通明的日军军事设施，此刻大片大片地陷入黑暗。偶尔有零星的火光，那是能量波动导致的短路和爆炸。
“‘终焉计划’的能量共振装置被摧毁，释放的净化能量波及了整个东京的日军设施。”松本博士解释道，“所有基于萨玛拉扎能量的设备全部瘫痪，常规设备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干扰。东京的日军指挥系统……已经崩溃了。”
黄砚舟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然后，他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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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重庆山洞。
林星晚坐在“蓝色心脏”旁，脸色苍白如纸。自从那次超远距离的能量传输后，她就一直处于虚弱状态。周逸飞说她至少要休养一个月，才能恢复损耗的精神力。
但她不在乎。她在等一个消息。
山洞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阿坤冲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电报，脸上是难以抑制的激动。
“小姐！上海来的消息！卡尔博士转发的！”
林星晚猛地站起身，因为动作太急，眼前一阵发黑。她扶住石壁，颤声问：“怎么样？”
阿坤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地念道：“‘东京行动成功。‘八岐’基地摧毁，‘终焉计划’终结。日军在东京的军事设施大面积瘫痪，指挥系统崩溃。盟军已趁机发动全面反攻。黄砚舟先生身负重伤，但无生命危险，正在安全地点接受治疗。预计一个月后返回。详情见面再叙。——陈景明’”
电报念完了。
山洞里一片寂静。
然后，林星晚的眼泪毫无征兆地流了下来。不是哭泣，只是泪水不停地流淌。她捂住嘴，肩膀微微颤抖。
阿坤和周逸飞对视一眼，悄悄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她。
林星晚走到“蓝色心脏”前，轻轻抚摸着它光滑的表面。核心的光芒温柔地闪烁着，仿佛在安慰她。
“他做到了……”她喃喃自语，“他真的做到了……”
她想起那个雨夜，黄砚舟站在她面前，说“守护平衡，比争夺力量更重要”。想起他每一次离开时的背影，想起他每一次归来时疲惫却坚定的眼神。
这一次，他终于要回来了。
一个月后。
重庆郊外的秘密联络点。
林星晚站在小院的门口，不时望向远方的小路。她今天特意穿了一身淡蓝色的旗袍，头发也精心梳理过，但紧握的双手暴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夕阳西下，天边泛起橘红色的晚霞。
终于，小路的尽头出现了几个人影。
为首的那个人，走得很慢，需要旁人搀扶。但他挺直着脊梁，一步一步，朝着小院走来。
林星晚的呼吸停住了。
当那个人走到院门前，抬起头，露出熟悉的、带着温柔笑意的脸庞时，林星晚的眼泪再次涌了出来。
黄砚舟瘦了很多，脸色还有些苍白，但那双眼睛依然明亮如星。他看着林星晚，轻声说：“星晚，我回来了。”
林星晚没有说话。她冲上前，紧紧抱住了他，仿佛要确认他是真实存在的，不是幻觉。
黄砚舟也抱住了她，将脸埋在她的发间，深深吸了一口气。那是家的气息，是安心的气息。
“我答应过你，一定会回来。”他在她耳边低声说。
“你迟到了三天。”林星晚的声音闷闷的，带着哭腔。
黄砚舟笑了：“路上有些耽搁。但无论如何，我回来了。”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仿佛再也不会分开。
远处，山城的灯火次第亮起，照亮了归家的路。
战争还没有结束，但最黑暗的时刻已经过去。而守护者们的故事，还将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