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时砚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在死寂的地下室里显得格外瘆人。
他看着纪川恢复清明的第一反应——不是质问,不是愤怒,而是急切地在自己身上摸索寻找武器。
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个更高效的死法吗?
无论如何……都要死吗?
一股冰冷的、混合着绝望和毁灭欲的火焰在商时砚心底彻底燃起。烧掉了最后一丝犹豫和理智。
好。
那我成全你!
纪川看着商时砚脸上那反常的、扭曲的笑容,脸上空白一瞬!
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商时砚已经闪电般出手!
“呃!”剧痛从本就崩裂的右手腕传来,纪川痛得眼前一黑,瞬间分神!
下一秒,他的双手就被商时砚粗暴地扣在一起,狠狠按在头顶!商时砚的一条腿强硬地卡进他的双腿之间,膝盖顶开他的抵抗,让他无法合拢双腿!
商时砚的目光撞上纪川那双灰蓝色的、带着惊颤的眼睛,仿佛被那眼底的冷光刺痛了一下。
他猛地发力,将纪川整个人翻了个面,变成背对着自己的姿势!
同时,他扯过缠绕在纪川手腕上的锁链,用那冰冷的金属链条将纪川的双手绑住,牢牢锁在了床头的金属框架上!
灼热而沉重的身躯随即压了下来,紧密地贴合在纪川的后背。
商时砚滚烫的、带着浓重烟草味和疯狂气息的呼吸,喷在纪川敏感的耳廓和后颈。
他听见商时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浸满了绝望和不顾一切的疯狂:
“想死?”
“好……”
商时砚的呼吸猛地一窒,随即用一种近乎残忍的语调宣判:
“……我今晚就**你。”
纪川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一股刺骨的寒意猛地窜上头顶,直达天灵盖!
……
庇护所医疗中心,m的病房
m百无聊赖地躺在病床上,把玩着左眼义眼片,那里的光电按照特定的频率闪烁着。
他在给K发信息,但信息发出后如同石沉大海。
K的最后半截信息发到一半就断了,可能是有人突然去“检查”了?
唉……
m长叹一口气。
连最后一个能陪他用这慢死人的摩尔斯码聊天打发时间的人都跑了。
这养病的日子,简直度秒如年。
“叹什么气?”
一个带着浓浓火气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A大步流星地走进来,眉头拧得死紧,像一座随时会爆发的火山,“福气都被你叹没了!躺病床上还这么多事!”
m一看A这架势,就知道他哥最近的压力已经达到了临界点。
自己重伤躺在这里动弹不得让他忧心忡忡,嫂子又音讯全无生死不知,外有强敌虎视眈眈,内有物资短缺人心惶惶……
虽然但是……
A需要发泄,但他更需要的是休息!
m赶在A开启新一轮的“例行说教+火力全开骂人”模式前,赶紧开口:
“等等等等!哥你先别骂我!” m语速飞快,“我刚刚和K联系上了!他说可以想办法打听黑鹰那边的事和b的下落!虽然信息只发了一截就断了,但他肯定是这个意思!”
A的脚步顿住了,脸上那暴躁的表情凝固了一瞬,随即被一种更深沉的疲惫取代。
他像是被瞬间抽干了力气,重重地叹了口气,拖着脚步走到病房里那张小小的沙发前,整个人像一滩烂泥般瘫了进去。
“呵……” A发出一声疲惫到极点的嗤笑,抬手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那叫他加油?他自己现在都是阶下囚,还想着这些事?小心把自己玩进去了!”
m挣扎着想坐起来一点:“哥,你别太紧张了,放松点!嫂……b那边说不定是因为看守他的人多,环境太严,所以一直找不到机会回信息呢?说不定哪天你正在前线指挥,他突然就开着车冲到你面前,吓你一大跳?”
A紧绷的下颌线似乎微微松动了一下,嘴角极其短暂地向上勾了一下,随即又被更深的疲惫覆盖。
他靠在沙发背上,闭上眼睛,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但愿吧……你小子,别瞎操心了,好好养你的病去。”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我睡一会……你给我安静点。”
话音刚落,A的呼吸就变得绵长而沉重,几乎是秒睡了过去。显然,他已经透支到了极限。
m看着A沉睡中依旧紧锁的眉头和眼底浓重的青黑,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的终端、平板,所有能处理信息的东西早就被A强制没收了——因为A上次来查房,正好撞见他通宵达旦处理庇护所事务,结果把自己累得差点二次进IcU。
从那以后,A就下了死命令,严禁他再碰任何工作相关的东西。
现在,m彻底成了个“闲人”。
他只能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任由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在脑子里奔腾。
K现在被关在什么样的地牢里?有没有被严刑拷打?
b呢?他是不是也被关在某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正望眼欲穿地等着看守松懈,好找机会发信号?
哥……哥他是不是在没人的地方偷偷担心b担心得掉眼泪?
等他们见面了,会不会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然后……
然后哥会不会直接公开他们的关系?
周围人肯定下巴都惊掉:什么?!你们不是兄弟吗?!兄弟怎么能变成妻子?!
在世俗的压力下,他们会不会被迫分开?然后哥跑来问自己:“m,你跟我还是跟他?”
……
m猛地打了个寒颤,强行刹住了这越来越离谱、越来越狗血的脑内剧场!
停!停!停!
他深刻怀疑自己的脑子是不是真的闲出毛病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他转头,看着沙发上A那张在睡梦中都难掩焦虑和疲惫的脸,忧心忡忡地想:
再不放我出去干活……
我们俩……一个身体垮了,一个脑子疯了……都得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