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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通海的身影刚狼狈地窜出雪松林,一眼便瞥见了苏清瑶一行人!他心头剧震,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拔腿就跑——。然而,苏清瑶的反应更快,就在他转身狂奔的刹那,她的冰棱已如暴雨般追至身后!三道寒光撕裂空气,却被凌厉剑气当空绞碎,毒粉四溅,沾上青翠松针的瞬间,滋滋作响,翠绿针叶眨眼间蚀成焦黑一片。恐惧让他彻底乱了方寸,踉跄急退间,已是慌不择路。后背狠狠撞上嶙峋山岩,后腰正磕在狰狞的石棱上,剧痛炸开,一声闷哼被死死压在喉咙里,双臂却如铁箍般死死护住怀中那青铜碎片——这赝品,此刻竟成了他唯一的救命护身符。

“跑啊!怎么不跑了?” 墨影的刀抵在他咽喉,黑布下的眼睛淬着冰,“林啸当年把千机楼暗卫的位置都告诉你,就是信错了你这条白眼狼!”

钱通海的喉结剧烈滚动,左手突然往靴筒里摸去。凌尘的剑更快,剑尖精准挑开他的裤脚,露出里面藏着的信号弹 —— 硫磺味刺鼻,显然是要通知祭坛的同伙。“无面许了你什么好处?” 凌尘的浩然正气压得他脊梁骨发颤,“让你连亲生儿子都不要了?”

这句话像重锤砸在钱通海心上,他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睛里迸出血丝:“你怎么知道……”

“上个月初三,药神宗后山的地牢。” 楚嫣然从怀中掏出个褪色的虎头鞋,鞋面上绣着个歪歪扭扭的 “钱” 字,“你儿子钱小宝被关在那里,右耳缺了半片,是小时候被狼咬的,对不对?”

钱通海的瞳孔骤然收缩,右手无力地垂下。那虎头鞋是他亲手缝的,小宝五岁那年走失,他寻了三年才在幽冥殿的据点找到,却被无面楼主以此要挟,硬生生逼成了叛徒。“你们…… 救了他?” 声音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苏清瑶突然收剑,冰蓝色灵力在钱通海面前凝成水镜,镜中映出个虎头虎脑的少年,正帮药农晒药草,右耳的缺口在阳光下格外清晰。“楚姑娘上月路过楚州,正好撞见幽冥殿的人转移俘虏。” 她指尖轻点水镜,少年突然对着镜头咧嘴笑,露出颗刚换的门牙,“他说要等你回去,教他打降龙掌。”

钱通海的嘴唇哆嗦着,突然老泪纵横。他想起小宝抓周时,一把抢过他的酒葫芦,奶声奶气喊 “要当丐帮帮主”;想起无面楼主把染血的虎头鞋扔给他时,自己跪地求饶的窝囊样;想起刚才举暗器射向凌尘时,心里那点残存的良知在滴血。

“信…… 这是他托我转交的。” 楚嫣然将封油纸包好的信递过去,信封上沾着药草的清香。钱通海抖着手拆开,少年歪歪扭扭的字迹映入眼帘:“爹,楚姐姐说你是被坏人逼着做事的,小宝不怪你。我在药神宗学了治伤,等你回来给你上药……”

“哇 ——” 五十多岁的汉子突然像个孩子般嚎啕大哭,手中的短刀 “哐当” 落地。他猛地跪倒在雪地里,额头重重磕向岩石,血珠混着泪水滴在青铜碎片上,将那假山河纹泡得发胀。“我不是人!我对不起林家!对不起丐帮的列祖列宗啊!”

凌尘伸手欲扶,却被钱通海狠狠甩开。他猛地撕开衣襟,露出胸口那道扭曲如蜈蚣的烙痕——那是无面楼主用烧红的烙铁留下的印记,每次他想反抗,这疤痕都在提醒他\"儿子还在他手里\"。\"无面楼主根本不是林啸!\"钱通海突然死死攥住凌尘的手腕,指甲几乎要抠进对方骨肉里,嘶吼道:\"他是慕容绝的亲卫统领!当年就是戴着人皮面具假扮你三叔的恶鬼!\"

这句话如惊雷炸响,墨影的刀差点脱手。他想起林啸临死前的眼神,想起千机楼密档里 “无面楼主精通易容” 的记载,后背瞬间沁出冷汗。“你说什么?我三叔……”

“真林啸早在五年前就被他们害死了!” 钱通海的声音嘶哑,“就埋在毒瘴林的暗河下游,我亲眼看见的!” 他突然指向祭坛方向,“那假货让我引你们去祭坛,说亥时一到,就用炸药把你们和真碎片一起炸成灰!”

苏清瑶的冰镜突然炸开,镜中少年的影像化作漫天冰晶。“真正的最后一块碎片,” 她的声音带着寒意,“是不是在真钱通海身上?”

钱通海猛一颔首,从怀中郑重其事地掏出一块毫不起眼的木牌,牌面上打狗棒的图案若隐若现。\"真帮主就被囚在山神庙地窖里,那宝贝碎片就藏在这木牌夹层中!\"他突然嘬唇发出三短一长的尖利呼哨,霎时间七道身影如鬼魅般从雪松林里钻出——正是方才未扯黑袍的丐帮弟子。\"这几位都是忠心耿耿的弟兄,咱们这就带路去救出帮主!\"

墨影的刀突然指向西方,那里的雪地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有人偷听。” 他的飞镖脱手而出,远处传来声闷哼,显然是幽冥殿的探子。

“事不宜迟!” 凌尘将免死金牌塞进怀中,“钱帮主带我们去山神庙,清瑶和楚姑娘去通知丐帮弟兄,提前引爆他们的炸药!”

钱通海抹了把脸,抓起地上的打狗棒:“跟我来!山神庙的密道能直通祭坛地宫,咱们给他们来个釜底抽薪!” 他的脚步踉跄却坚定,每一步都踩碎了雪地里的阴影,像是在踏碎自己过去的懦弱。

楚嫣然望着他的背影,突然将那封血书塞进凌尘手里:“真帮主说,无面楼主的人皮面具下,有颗朱砂痣,就在左眉骨下 —— 和你爹画像上的位置一模一样。”

这句话让凌尘心头剧震。他想起三叔林啸脸上的疤痕,想起慕容绝脖颈的月牙胎记,突然明白这场横跨二十年的阴谋里,藏着的或许不只是皇权争斗,还有更深的血脉纠葛。

亥时的梆子声越来越近,山神庙的轮廓在雪雾中若隐若现。钱通海的呼哨声在林间回荡,惊起无数夜鸟,像是在为这场迟来的赎罪,吹响冲锋的号角。而祭坛地宫深处,那枚真正的青铜碎片,正静静躺在木牌里,等待着揭开最后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