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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道尽头的石门在机关声中缓缓开启,一股铁锈与血腥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凌尘举剑挑开垂落的锁链,地牢潮湿的石阶上布满青苔,两侧牢房的铁栏杆锈迹斑斑,隐约能看见里面蜷缩着枯骨,磷火在黑暗中忽明忽暗。

“小心脚下。” 墨影的刀在掌心转了个圈,黑布下的眼睛警惕地扫视四周。地牢石壁上刻着诡异的符文,在火把光下泛着暗红,像是用人血绘制而成。他突然停在一间牢房前,栏杆上的锁链有被新近撬动的痕迹,地上还留着半块吃剩的麦饼。

楚嫣然的药箱突然发出轻响,她按住腰间的银针囊,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时心跳骤快:“这里有人被关押过,而且刚离开不久。” 话音未落,最深处的牢房传来铁链拖动的声响,一个佝偻的白发老者正扶着墙壁缓缓站起,浑浊的眼睛在看到火光时猛地睁大。

“林…… 林家的剑穗?” 老者的声音嘶哑如破锣,目光死死盯住凌尘腰间悬挂的玉佩,那是母亲留给他的遗物,穗子上绣着凌家标记。他踉跄着扑到栏杆前,枯瘦的手指抓住铁栏,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少主!老奴是福伯啊!当年凌家灭门时,老奴躲在柴房地窖才逃过一劫!”

凌尘的剑哐当落地,浩然正气在周身剧烈翻涌。福伯是林家最老的管家,小时候总偷偷给他塞糖吃,后来灭门惨案后就失踪了,没想到竟被关在幽冥殿地牢:“福伯!您怎么会在这里?慕容绝把您关了多少年?”

“整整十年……” 福伯的眼泪混着污垢滚落,喉咙里发出呜咽,“他逼老奴说出夫人藏起来的密信,说那里面记着慕容家谋逆的证据…… 老奴宁死不说,他们就用‘蚀骨鞭’抽我,用‘醉魂散’灌我……” 他突然凑近栏杆,压低声音,“少主,老奴知道慕容绝的软肋!他在总坛地宫养了只‘血蛊母’,所有毒人的生死都系在那蛊母身上,只要毁掉它……”

“嗖!”

破空声突然从暗处传来,一支淬着幽蓝毒液的箭矢直取福伯咽喉!苏清瑶的冰棱瞬间横挡,箭矢撞在冰面上炸裂,毒汁溅在铁栏上冒出白烟。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通道拐角处站着个熟悉的身影,青绿色的侍女裙摆在地牢阴风里飘动,正是一直跟在苏清瑶身边的小翠!

“小翠?!” 苏清瑶的断剑骤然握紧,冰蓝色灵力在周身炸开,“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在寒月宫留守吗?” 她看着小翠手中的长弓,那弓臂上刻着幽冥殿的骷髅纹章,显然早已投靠敌营。

小翠的脸上没有丝毫平日的怯懦,嘴角甚至挂着诡异的笑:“少主,您太天真了。” 她缓缓后退,手指搭在弓弦上,另一只手藏在身后似乎在按动什么机关,“寒月宫早就被幽冥殿渗透了,冷月心长老当年就是被我举报的,您以为您能逃出总坛?”

墨影的飞刀突然出手,直取小翠握弓的手腕。却见她身形一晃,竟使出千机楼的 “踏雪步” 避开,同时反手射出三箭,分别袭向凌尘、楚嫣然和福伯的牢房:“慕容殿主说了,留活口没用,尤其是知道太多秘密的老东西。”

“护住福伯!” 凌尘的剑舞成浑圆,剑气将射向牢房的毒箭劈成碎片。他刚要冲过去擒住小翠,地牢突然剧烈摇晃,头顶落下簌簌石屑,石壁上的符文竟亮起红光,将整个地牢染成血色。福伯突然抓住铁栏剧烈咳嗽,咳出的血沫里混着黑色血块:“是‘血祭阵’!他们要活祭地牢里的囚徒增强蛊母力量!”

楚嫣然的银针如暴雨般射向机关枢纽,却被小翠掷出的毒粉挡开。五彩粉末在半空炸开,化作毒蜂扑向众人,她趁机转身就跑,裙摆在拐角处一闪即逝,只留下冰冷的笑声:“下地狱去问冷月心真相吧!”

墨影想去追赶,却被凌尘按住肩膀。他指向福伯的牢房,老者正捂着胸口喘息,脸色青黑显然中了刚才的毒箭余波:“先救人!” 楚嫣然迅速掏出解毒丹塞进福伯口中,指尖搭在他腕脉时脸色骤变,“是‘牵机引’,与当年药神宗灭门时的毒一模一样,能缓慢侵蚀心脉。”

福伯咽下丹药,呼吸渐渐平稳,他抓住凌尘的手,指腹在他掌心快速划过:“总坛地宫有三层,慕容绝在顶层炼蛊。他最近频繁出入‘血池殿’,好像在准备什么仪式,说要在月圆之夜……” 话音突然顿住,他惊恐地看向牢门外,石壁阴影里竟不知何时站满了黑袍教徒,手中的弯刀在火光下泛着寒光。

“被包围了。” 墨影的刀与凌尘的剑背靠背抵在一起,黑袍在阴风里猎猎作响,“这些是幽冥殿的死士,腰间都绑着炸药。” 他肩头的新伤在剧烈动作下裂开,鲜血滴落在石阶上,却浑然不觉地将楚嫣然护在身后。

苏清瑶的冰棱在身前织成屏障,冰蓝色灵力顺着地面蔓延,冻结了教徒们的脚步:“福伯,地宫有没有别的出口?” 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小翠的背叛像根冰锥刺在心头,那个总在她练剑后递上热茶的侍女,竟藏着如此深的城府。

福伯突然指向牢房角落的排水口,铁栅栏早已锈蚀不堪:“从这里能通到血池殿的暗渠,但那里……” 话未说完,最前排的教徒突然引爆了炸药,轰鸣声在地牢里回荡,碎石如雨点般落下。凌尘用剑气护住众人,却见福伯被气浪掀倒在地,挣扎着指向暗渠方向,最终在浓烟中闭上了眼睛。

“走!” 墨影一刀劈开排水口的栅栏,率先钻了进去。浑浊的污水没过膝盖,腥臭的气味扑面而来,暗渠两侧的石壁上布满抓痕,显然有人曾从这里逃生。凌尘最后看了眼坍塌的牢房,将福伯的遗言记在心头 —— 月圆之夜的仪式,血蛊母的秘密,还有小翠那双藏在暗处的眼睛,都预示着幽冥殿总坛深处,正藏着更恐怖的阴谋。

暗渠尽头的微光越来越亮,隐约能听见教徒的嘶吼和诡异的钟鸣。墨影突然按住腰间的刀,示意众人停步,污水中漂浮的水草里,竟缠着块青绿色的裙角碎片,与小翠身上的衣裙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