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平在小区门口等了没多大一会儿，就看见蔚红独自走回来。陈远平迎上去把手里的餐盒晃了晃，说道：“没吃饭呢吧！刚去送张老，顺便来您这坐会儿。”
“正好有点饿了，我还寻思回家煮个方便面呢！”
俩人上楼，蔚红开门前说道：“最近没收拾，家里有点乱。”
进到屋里蔚红随手把沙发上的衣服和薄被团成一团丢进了卧室。
“你随便坐，我去烧壶热水。”
陈远平打开窗户，点了一支烟。
蔚红从冰箱里拎出两瓶啤酒，说道：“我今天和台里说了，20万赞助费，一个月左右的曝光机会。一共四场。排期和广告位介绍在我包，你自己取一下。”
蔚红又取了两个杯子。“陪姐再喝点。”
陈远平取过单子看了一眼，揣进裤兜。“就这么定了，明天我去签合同。”
“和姐说说，你这次要做多大，蔚蓝说你让他学电脑，还说做好了会给他一大笔钱买房子。”
陈远平起开酒，倒了两杯。蔚红捡起一块烧鹅丢进嘴里。
“这次我也没想到，张晓龙的专利现在保守估计每年能卖一个亿！”
“多少？”蔚红被吓了一跳。
“一个亿！不过我让蔚蓝做的是网站开发，我计划和严姐搞个门户网站。”
“我弟就是牛。那以后你得天天给我买只烧鹅。”
“这还不简单？我就怕您到时候见着大鹅就想吐。”
陈远平和蔚红碰了一杯。
“姐，赵宝冈是不是不在电视台了？”
“你怎么知道的，出去拍电视剧了，不过关系还挂靠在电视台。”
“曹樱和我说的。”
“你找他有事？”
陈远平把白小江拜托他的事讲了一遍。
“我明天给他打个电话。到时候你让高昕直接去找他。”蔚红说道：“这生腌还真像果冻。”
“姐，明天我请白大爷和蔚大爷去萍姐饭店吃饭，您要是有时间就一起去吧！”陈远平夹了一块烧鹅下酒。
“为什么呀？”
“就是想陪陪几个老家，没什么理由。蔚蓝最近很馋，让他打打牙祭算个理由吗？”
“小平你变了很多，好像一下子长大了。这才是真正的你，前两年怎么看都别扭。小江也变了很多。”
“我们都在变，姐，你是不是和距哥吵架了！”
蔚红的脸色一下子变的黯然。
“你怎么看出来的？”
“那次您让我来找距哥聊天我就发觉他状态不对，很颓废。上次来家我见距哥的东西少了很多就感觉不对劲儿。”
“张距应该患上了抑郁症！”
陈远平没有接话，倾听着蔚红的诉说。
“他整晚整晚的睡不着，经常出现幻觉，说死神在向他招手，我带他去第六医院还没进大门就吵起来了。”
陈远平能够想象一个人绝望时的感受，蔚红肯定和张距一起经历着别人难以想象的煎熬。
“那他外出宣传也是假的了！”
“这个倒是真的。”
“姐，距哥是不是吸毒了？”
蔚红点点头。
“他什么时候回来，您告诉我。我和小江设法悄悄把他弄到戒毒所。”
“如果正常的话，应该是下周一从西安回来。”
陈远平算了算时间，还来的及。
蔚红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你说为什么搞艺术的人都这么脆弱？”
“比普通人更敏感吧！”
“千万不能跟别人说，不然张距这辈子就算毁了。”
“姐你放心！除了我和小江绝对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
.....
白小江正在和杜冰推杯换盏。俩人下午把合作协议签了。白小江起初想让徐老板来搞装修，杜冰说他有更便宜的施工队。
白小江一想就知道这家伙想白嫖。反正装修归他，自己没必要较这个真儿。
“杜哥，李总弄影视公司没带上您？”
“咱又不懂，没必要参乎。你场子里的姑娘什么时候到位，千万得让老哥尝尝鲜。”
“您别闹了，你杜老大还缺女人。天上人间你也不是常去吗！那的姑娘还不行吗！”
“秦辉这孙子太他妈的黑，他家的姑娘好像他妈的镶钻描边了。动不动好几万。”
“好姑娘哪都不便宜。什么燕京四大花魁，等我场子开业了，海玲、司灵通通给我靠边站。”白小江脸已经有些红，今天他喝的不少。
“小江，你哥是不是和王中华闹别扭了？”
“有嘛？我怎么不知道。不过王中华我早就想收拾他了，敢敲诈我姐。”
“蔚红？”白小江的话又牵动了杜冰内心的痛。
“不是，前天你不见过吗？孔敏。”
“小江你究竟有几个好姐姐。”
“姐姐还能有几个，就两三个。”
杜冰拿起杯中的酒晃了晃，一口闷了。“我说你们院里的孩子怎么一个比一个牛逼。”
“有嘛！过去的事您还提他干嘛！小平现在不是对您很恭敬吗！每个人都有在乎的东西，您说对不对。别老想这有的没的，现在最重要的是赚钱。想想前两年和人打打杀杀，真他妈的傻逼。”
“想明白了？谁不是为了钱，一会去哪耍耍。”
“我哥那吧！”
“你哥的场子还没人接手吗？”
“三四个呢？您说的是哪个，我怎么不知道我哥要卖场子？”
“新街口那个，我这里倒是有个买主，就是不知道？”杜冰拉长了音，等着白小江的答案。
“我哥为人您还不清楚吗？好处肯定少不了。您要是不方便出面，我和我哥说一声。”
“你现在就问问，你哥最低多少钱能出。”杜冰的眼里一下子有了光。
“对方是干什么的？别他妈的空架子。”
“山西的，挖矿炼钢，总之有钱的很，买来就是玩的。”
白小江还真就当场给白小行打了个电话。最低转让费800万，还有三年的房租合同。
杜冰让跟着的小弟先上外边待会。
“你替你哥出面，甭管我能、卖多少钱，事成之后给你拿100个怎么样？”
“您有把握吗？”
“这不用你操心，你就说你能不能替你哥出面。钱到了你哥账上能不能拿出来？”
“当然没问题，我哥现在根本就看不上这点小买卖。”
“就这么定了，后天我带人去看场子。”
“操，杜哥你是不是早就打上我哥场子的主意了！”
“兄弟你怎么能这么想呢？这人我也是刚认识不久。我感觉最近的财运来了，坐着都有人上赶着送钱。”
“您可别涮我，我和我哥说好了，他妈的再不买了，我可跌不起这个份。”
“你难道信不过老哥？”
“艹 ，那就换场接着喝呀！”白小江摇摇晃晃的起来，去摸自己的车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