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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的下旬,北风已带上了凛冽的寒意。一年一度的工级考核报名工作,在各厂矿企业陆续展开。林墨在这个周末,特意回到了龙成家具厂。

他先找到了厂长陈枋安。

“陈厂长,我来报名,申请参加七级木工考核。”林墨开门见山,将准备好的材料递过去。

陈枋安接过材料,脸上是毫不意外的笑容:“就等着你呢!咱们龙成的宝贝疙瘩要考七级”他利落地办好手续,盖上公章,感慨道。

“好小子,这才几年?都要冲七级了!咱们厂可是与有荣焉!这次咱们龙成厂可是出现了师徒同时出现在七级考场的盛举。”

办完正事,陈枋安压低声音问道:“对了,小林,听说……部里在酝酿个大动作?跟咱们厂有关?”

林墨心知应是王副司长那边开始吹风了,便点了点头,谨慎地说道:“是有些关于优化生产布局、提升整体效率和质量的讨论,王司长征求过我的意见,我提了个初步想法,具体怎么定,还得看他的决策。”

陈枋安眼中精光一闪,拍了拍林墨的肩膀:“我明白了。不管风向怎么变,你有这份本事和眼光,走到哪儿都差不了!”

离开厂长办公室,林墨又去拜访了聂怀仁书记。聂书记见到他更是高兴,拉着他聊了许久,言语间对林墨的发展寄予厚望,也隐约透露出对行业未来变革的期待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最后,林墨来到了熟悉的木工车间。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木香,师父赵山河正背对着门口,专注地打磨着一个复杂的榫卯节点,那沉稳的背影仿佛与这车间融为一体。

林墨没有打扰,静静站在一旁,直到赵山河完成手上的活儿,放下工具,才上前恭敬地叫了一声:“师父。”

赵山河转过身,看到林墨,脸上皱纹舒展开,眼中带着了然:“来了?报名了?”

“报了”林墨答道。

赵山河点点头,拿起旁边架子上一个结构极其精巧、融合了传统榫卯与现代金属连接件的模型——那是林墨之前和他探讨“混合结构设计”。

“七级的坎,不在‘做’,而在‘懂’和‘创’。”赵山河指着模型,“要懂材料性情,懂力学流转,懂不同工艺的结合要点。更要能自己琢磨出新的、更好的法子来解决实际问题。”

“你小子的底子,我清楚。理论见识比我广,手上功夫也够妖孽。混合结构这东西,你缺的不是想法,是把它从图纸变成实物,还要经得起推敲和使用的完整经验。”

虽然知道林墨的手艺,但他还是忍不住要说。

他目光锐利地看着林墨:“这次考核,心里有谱没?”

林墨迎上师父的目光,沉静而自信:“有些想法,还需要实践验证。请师父指点。”

师徒二人就在这满是工具和木料的工作台旁,就着那个模型,深入地探讨起来。

从不同木材与金属的结合处理,到复杂受力节点的优化,再到如何在有限时间内高效完成考核作品……赵山河将自己毕生的经验融入对话,林墨则不时提出自己的见解和推演,两人思维碰撞,火花四溅。

车间里其他工人都自觉地放轻了动作,生怕打扰了这师徒二人的“论道”。

四合院里,随着工级考核报名的开始,气氛也与往年有所不同。

中院易中海家,易大爷端着茶杯,看着院里忙碌的年轻人,点了点头。八级钳工,他自己的工级也到头了。他将更多的精力,投注在了如何巩固自己“一大爷”的权威和那越来越显扑朔迷离的养老布局上。

后院的刘海中,虽然刚当上小组长,自觉“仕途”有了起色。七级锻工已是他能力的顶点,他更热衷于在小组长的位置上体会“管理”的滋味,对下面的人吆喝有人响应,觉得那才是正道。

傻柱则因为工厂食堂不认,自认为考核与他关系不大,依旧乐呵呵地忙着食堂那摊事和接济贾家。许大茂则因上次考核到了一个技术瓶颈期,心思更多放在生孩子和往上爬上,对考核更是提不起劲,整日琢磨着别的门路。

与这些“老资格”的淡然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院里年轻一代的躁动与期盼。

杨大山,铆足了劲要考五级钳工。他为人踏实肯干,技术扎实,家里孩子渐渐长大,迫切希望能提升工资,改善生活,虽然上次他刚刚考过四级,但是这次他还想试一试。

每天下班后,他就在自家屋檐下支开小桌子,借着灯光反复练习锉削、测量,妻子在一旁做着针线活,默默支持。

闫解成,在三大爷闫埠贵的“精算”督促下,也报名考二级钳工。于莉更是把他盯得紧,指望着丈夫考级成功,好多交点工资回来。闫解成压力不小,下班后常拉着院里有同样打算的年轻人一起切磋,互相考校。

同样报名考一级工的,还有李贤英。她性格泼辣要强,在纺织车间也不甘人后,希望能凭借自己的努力,在厂里站稳脚跟,不给家里拖后腿。

而其中比较引人注目,也让人捏把汗的,是中院的秦淮茹。她鼓起勇气,报名参加了车工车间的一级工考核。这是她摆脱纯粹体力劳动、依靠技术吃饭的关键一步。

她在厂里跟着新师父拼命学,回到院里,等孩子们睡了,就着昏暗的灯光,拿着废料练习车削基本功,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专注与坚韧。她知道,这是改变她和孩子们命运的重要机会,不能再错过。

贾张氏对此倒是没再闹腾,只是偶尔嘟囔两句“考上了工资能多几块”,算是默许。

一时间,四合院里以往那种老辈高手云集备考的景象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杨大山、秦淮茹、闫解成、李贤英、刘光天等年轻面孔挑灯夜战的场景。

他们或许技艺尚显稚嫩,或许目标只是最初级的一级、二级,但那份希望通过自身努力改变现状的迫切与认真,却为这古老的院落注入了一股蓬勃向上的新生气。

冬日的四九城,天色总是灰蒙蒙的,难得放晴。四合院里,许大茂最近往乡下公社跑的次数明显多了起来。厂里升级无望,家里的烦心事又像一团乱麻,理不清还揪心。

娄晓娥的肚子依旧不见动静,那浓郁的中药味仿佛成了许家空气里永恒的背景音,许大茂心里憋着火,却不敢、也不愿往深里追究,只能借着“下乡为贫下中农服务”的由头,躲个清静。

放电影这活儿,在乡下受欢迎,还能捞点土特产,听几句奉承话,让他那在厂里和家里受挫的自尊心,能稍微找回点慰藉。

这天周末,林墨刚从水木大学回家,正在屋里整理笔记,许大茂就揣着手,溜溜达达地凑了过来,脸上堆着惯有的、带着几分熟稔的笑容。

“墨子,忙着呢?”许大茂倚在门框上,没话找话。

林墨抬头看了他一眼,放下笔:“大茂哥,有事?”

“嗨,没啥大事。”许大茂搓了搓手,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就是前两天,不是去红星公社放电影嘛。碰到王振山书记了,他拉着我念叨了半天,非要我给您带个话。”

“王书记?他找我什么事?”林墨有些意外。自从上次暴雨和工作组进驻后,他与红星公社的联系就少了许多。

“具体啥事,王书记也没细说,我这放电影的,也不好追着领导问不是?”许大茂摆摆手,随即又换上那副消息灵通的腔调。

“不过啊,我看王书记那脸色,像是遇到了啥难处。一个劲儿地说,要是林工您能抽空去公社指点一下就好了。你看……这话我带到了,去不去,还得看你时间。”

林墨沉吟片刻。红星公社是他支农劳动过的地方,对王振山书记和那些朴实的社员,他是有感情的。如今公社有请,于情于理,都该去看看。

“行,我知道了。谢谢大茂哥带话。”林墨点点头,“下周找个时间,我跟你车去一趟。”

许大茂见林墨答应,脸上笑开了花:“得嘞!就知道墨子你仗义!到时候我提前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