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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握紧相机,对准被粉白水母包围的长夜月,毫不犹豫地按下了快门。

“咔嚓”一声轻响,相机镜头闪过一道柔和的光,将长夜月与周身的忆灵水母一同定格。

下一秒,长夜月只觉周身的忆质骤然扭曲,眼前的古墓景象如碎镜般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朦胧的光雾。

她竟瞬间置身于一段流动的记忆之中。那些光雾里浮动着破碎的画面,有翁法罗斯的星空,有熟悉的村庄轮廓,还有……三月七的笑脸。

她很快反应过来,眉头微蹙,语气带着几分了然。

“这里是……用某人的记忆制成的光锥?看来,在我看不见的角落,你们倒是做了不少准备。”

话音未落,两道身影从光雾中走出——是三月七和昔涟。

长夜月的目光落在三月七身上,原本冰冷的眼底骤然褪去了所有的锐利,只剩下难以察觉的柔和,像是在看另一个熟悉的自己。

“又见面了……天真的我。”

三月七挠了挠后脑勺,嘴角弯起一抹俏皮的笑。

“虽然知道你是诚心诚意的,但‘天真’这两个字,还是还给你吧。”

昔涟站在三月七身旁,粉白色的光芒围绕着她,声音轻柔却带着几分笃定。

“欢迎来到哀丽秘榭——被永夜之帷包裹的小村庄。现在,这片回忆也属于你了。这是我以故乡为原型打造的记忆迷宫,长夜月小姐,希望你能喜欢。”

“悟性倒是不错,小忆灵。”

长夜月扫过周围流动的记忆碎片,语气带着几分不以为意,“可你觉得,这样一个小小的记忆迷宫,就能困住我?”

“自然不止我一个哦。”

昔涟笑得狡黠,拍了拍手,“我可是有帮手的。有他在这儿,你想跑出去,恐怕得费不小的力气呢。”

随着她的话音,伊卡洛斯的身影从光雾中显现,周身淡蓝色的忆质与这片记忆空间的气息相融。

长夜月原本柔和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看向伊卡洛斯的目光里重新覆上了一层冰——对于同为【记忆】令使的存在,尤其是与浮黎有关的他,她始终提不起半分好感。

“你先冷静一下!”

三月七见状,立刻上前一步挡在两人中间,对着长夜月解释道,“他跟流光忆庭那边没关系,不是来干涉你的,只是被记忆卷进来的而已。”

长夜月的目光从伊卡洛斯身上移开,重新落回三月七脸上,语气恢复了几分平静。

“那,说说吧。你是怎么藏到这里来的?”

“说实话,我也没想到,另一个我竟然强得不像话。”三月七摊了摊手,语气里带着几分庆幸,“还好,论头脑,还是我更胜一筹。”

长夜月闻言,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是那个时候……你我交换身体的瞬间,你趁机将自己的意识藏进了欧洛尼斯的帷幕里,对不对?”

“呃,这就猜出来了?”

三月七挑了挑眉,有些意外,随即又垮了垮脸,“我在那帷幕里可是左等右等,才等到同伴找到我。”

“那时候欧洛尼斯快被那黑衣人吓死了,能量波动乱得很,震得我脑袋都疼,连好好休息都难。”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也多亏了那阵波动,让我察觉到星和丹恒他们来了。于是我就‘咻’地一下,钻到了自己的相机里。”

一旁的伊卡洛斯闻言,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一切……巧合的成分会不会太大了?若是中间有一步出错,你恐怕就被困在帷幕里出不来了。”

“不会不会!”

三月七摆了摆手,语气笃定,“我早就跟星说好了,让她在翁法罗斯的时候给我拍照。所以啊,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

昔涟在一旁笑得眉眼弯弯,看着三月七和长夜月,轻声道:

“你们之间的羁绊,确实很深呢。”

伊卡洛斯见气氛缓和了些,便看向长夜月,语气诚恳。

“长夜月小姐,虽然不清楚你为何对我抱有敌意。但我想告诉你,三月七的想法和星、丹恒他们一样,是希望能与翁法罗斯合作,共同面对来古士和铁墓的威胁。现在,你的选择又是什么呢?”

长夜月沉默了片刻,语气带着几分冷然的现实。

“在【毁灭】面前,追求两全其美,往往没什么好结果。有些牺牲,或许是在所难免的。”

“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凭什么替所有人做决定?”

三月七立刻反驳道,眼神认真,“我们不是翁法罗斯的凯撒,也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救世主——哪怕别人这么叫我们,我们也只是一群在银河里漂泊的无名客而已。”

她顿了顿,声音放柔了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开拓】的意义,从来都不是拯救,而是探索、了解、建立连结,是与无数人的记忆同行,一起走向未知的前路。不是凭着自己的判断,就决定谁该牺牲,谁该留下。”

长夜月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三月七。

三月七见状,又继续说道:

“所以,不要用‘牺牲在所难免’这种话来绑架我。我们列车组的人,最不吃这一套。”

“再说了,你想想黑塔女士——她要是想解决翁法罗斯的问题,大可以掏出个虚数脉冲武器,直接把那权杖炸个稀巴烂,根本不用在意我们这几个无名客的性命。”

“但她没有这么做,因为她知道,每个人的生命都值得被尊重,每个世界的选择都该由自己做出。我想,你也不会真的想看着翁法罗斯陷入毁灭,对不对?”

三月七看着长夜月,眼神里多了几分笃定,语气也愈发认真。

“而且,我还发现了你唯一的弱点——那就是我。你明明拥有那样不讲理的力量,能轻易篡改忆质、操控迷域,却始终遵守着与我之间的约定,从没有真正伤害过我在意的人。”

“我只能认为,你做这一切的原动力,只是想让我能毫无顾忌地继续开拓下去,对吧?”

长夜月闻言,伞沿下的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那笑意里没了之前的冷冽,反倒多了几分释然的无奈。

“呵……看来,你也没我想的那么天真。倒是比我这个‘影子’,看得更清楚些。”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我们也该做个决定了——不是为翁法罗斯的任何人,只是为我们自己。”

三月七说着,朝着空中挥了挥手。很快,一只粉白色的忆灵水母从光雾中缓缓飘来,它比之前围绕长夜月的那些更小巧,周身的光晕也更柔和,慢悠悠地落在了长夜月的怀里,像一团温暖的棉花。

长夜月低头看着怀里的粉白水母,指尖轻轻碰了碰它的伞盖,眼底满是疑惑,仔细看,还有点开心,只不过被她隐藏的极好。

“这是?”

“细究起来,它才是我的本体。一直以来,都是我在开拓,你自然也没什么实感。所以现在,我想带你回忆一遍——回忆那些我走过的路,见过的风景,还有那些让我觉得‘开拓真好’的瞬间。”

怀里的粉白水母像是听懂了三月七的话,轻轻颤动了一下,周身的光晕变得更亮,将长夜月的手也染上了一层柔和的粉色。

光雾中的记忆碎片开始涌动,不再是之前的混乱无序,而是渐渐拼凑出清晰的画面。

有列车组在贝洛伯格雪原上堆雪人的场景,有星第一次喝到苏打豆汁时痛苦的表情,有三月七对着相机镜头比耶的俏皮瞬间,还有丹恒面无表情由着她拍照的无奈。

这些画面一一展现在长夜月眼前,带着真实的温度,让她那颗沉寂的心,有了细微的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