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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云府内室里,\"病危\"的老夫人正含着特制的\"黄莲参片\"——外层是苦参粉混着黄栀子染色的麦芽糖,内里裹着生姜汁与朱砂调制的\"假血囊\"。

见她舌尖轻轻抵破糖衣,顿时苦得皱起脸,小声抱怨:\"姝儿这玩意儿比真病还遭罪...\"

云飞扬从梁上翻下:\"太医已在路上。皇上气得摔了最爱用的白玉盏。传了两个太医来辨真伪呢!\"

云大夫人轻笑:\"母亲再忍忍,等太医诊过脉,给您备了冰糖肘子。\"

窗外更鼓声响起,一场大戏,才刚刚拉开帷幕......

更鼓敲过四响时,张院正与王太医提着药箱疾步而入。

两人很是郁闷,大半夜被叫起来看病,谁会开心呢?

可是皇命难违,只得匆匆赶来,两人见榻上老夫人面若金纸、唇泛青灰,心下暗道不好。

\"劳烦二位大人了。\"云大夫人红着眼圈让开位置,\"母亲从昨夜起便呕血不止...\"

张院正搭脉时猛地一怔——这脉象浮迟欲绝,分明是五脏衰竭之兆!

他不信邪地换手再诊,指尖却突然触到老夫人袖中暗藏的冰玉片,那寒意竟顺着脉门直窜上来。

\"奇哉...\"他喃喃自语,\"这脉象怎会带着阴寒之气?\"

“老王,你来看看!”他侧身把位置让给王太医。

王太医,一番把脉,面色沉重,“确实如此!”

王太医正要翻开老夫人眼睑检查,却见老人突然剧烈抽搐,嘴角涌出暗红汁液。

丫鬟急忙用帕子擦拭,刺鼻味顿时弥漫开来。

\"且慢!\"张院正突然按住王太医的手,仔细嗅了嗅空气,\"这血味...似乎带着桂花的香气?\"

室内霎时一静,暗暗心惊,这张院正的鼻子也太灵了。

气氛为之一紧。

张院正努力抽了抽鼻子,确认自己有没有判断错误,猛地低头,只见个玉雪可爱的小娃娃正举着桂花糕,一双大眼睛泪汪汪地望着自己:\"太医爷爷,吃糕糕...救太奶奶...\"

那桂花糕香气扑鼻,正是方才闻到的甜香。老太医顿时心头一软——原来是自己多疑了。

他蹲身接过糕点,慈爱地摸摸孩子的头:\"好孩子,太奶奶会好的。\"

“太医爷爷,你也吃!”云然把另外一块糕点递给王太医。

王太医笑道:\"张老你也太馋了?\"两人相视而笑,先前那点疑虑彻底消散。

两人也确实饿了,两口就解决了手中的糕点。吃完后,拍了拍手,意犹未尽。

低头这才看到孩子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荒唐的事。

可这也怪不了自己,是这桂花糕的香气确实太吸引人……

吃都吃了,那继续办事,两人看到老夫人瞳孔涣散(曼陀罗露之功),体温忽冷忽热(寒玉片与暖膏交替所致),终于写下\"气息微弱,五脏衰败\"的诊案。

“老将军且放心,老夫人吉人自有天相,我们相信云小将军能带回神药……”两人空洞的安慰几句,就匆匆走了。

边走边摇头,也不知云小将军的师门远不远,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