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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岳辰觉得自己大概是走了八百辈子的霉运,喝凉水都塞牙缝。

先是前几日追个小毛贼,那贼慌不择路打翻了馄饨摊,热汤半点没浪费,全泼在了紧追不舍的岳辰新换的裤子上,烫得他龇牙咧嘴,贼却没影了。

再是昨儿个在饭食房吃饭,明明打的是红烧肉,一口咬下去却差点崩了牙——不知哪个杀千刀的洗锅没洗干净,里头混了颗小石子。

今早更绝,他精神抖擞地推开值房的门,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头顶却传来“噗叽”一声轻响,一滩新鲜的、温热的鸟粪精准地落在了他刚梳得油光水滑的发髻正中央。

“啊——!!!”岳辰的咆哮声震得刑部房梁上的灰尘都簌簌往下掉。

凌析和谢前闻声探头进来,看到岳辰顶着一滩鸟粪,脸色铁青,气得浑身发抖的模样,忍笑忍成了震动档。

“岳头儿……您这……真是……”谢前想憋笑,但嘴角疯狂上扬,肩膀抖得厉害。

凌析也忍俊不禁,摇摇头,递过去一块干净帕子:“岳指挥,擦擦吧。流年不利啊,你是不是该去去晦气了?”

岳辰一边恶狠狠地擦着头发,一边骂骂咧咧:“妈的!老子就不信这个邪了!肯定是哪个王八蛋在背后咒我!”

这时,宋师傅端着茶杯慢悠悠地晃过来,看了眼岳辰的窘状,花白的眉毛挑了挑,慢条斯理地开口:“小岳子,火气别那么大。”

“举头三尺有神明,尤其是干咱们这一行的,有些事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你这接连走背字,怕是冲撞了什么。不如……去庙里拜拜,捐点香油钱,求个心安?”

岳辰虽然平日里咋咋呼呼,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但内心深处对神鬼之事却存着几分敬畏,尤其最近实在倒霉得邪门,闻言动作一顿,将信将疑地问:“……管用吗?宋师傅您看,我该去哪拜?”

宋师傅呷了口茶,悠悠道:“京城内外,香火最盛、据说最灵验的,自然是城西的护国寺了。”

“那里的玄明住持佛法高深,德行厚重,是真正有道行的高僧。不仅如此,护国寺供奉着前朝镇国之宝的玉佛,据说有镇压国运之能,你去诚心拜一拜,或许能转转运。”

岳辰摸着下巴琢磨起来。

谢前一听来了精神,立刻撺掇:“去呗去呗岳头儿!休沐日就去!听说护国寺的素斋可是一绝!”

“凌哥,咱们也一起去吧?给岳头儿壮壮胆,顺便……也求个平安发财啥的?”他转头看向凌析,挤挤眼。

对神佛之事,凌析作为一个曾经的唯物主义者,如今穿越而来,心态变得有些复杂,处于一种“半信半疑、敬而远之”的状态。

她不太信泥塑的菩萨真能保佑什么,但经历如此玄奇之事,又觉得宇宙间或许真有某种难以言喻的秩序。

看着岳辰那倒霉透顶的样子和谢前期待的眼神,她想了想,点头道:“也好,咱们一块出去走走,散散心。”

休沐日,天清气朗。

三人换了常服,一路闲逛着往城西护国寺走去。

岳辰今日特意穿了身崭新的宝蓝色绸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力求洗刷霉气。

护国寺果然香火鼎盛,殿宇巍峨,古木参天。

一踏入山门,喧嚣市井声便被隔绝在外,取而代之的是悠扬的钟声、袅袅的香火气和令人心静的诵经声。

善男信女摩肩接踵,个个面色虔诚。

岳辰立刻变得严肃起来,规规矩矩地请了香,然后一头扎进大雄宝殿,对着正中宝相庄严的佛祖金身噗通就跪下了。

磕头磕得砰砰响,嘴里念念有词,无非是“求佛祖菩萨保佑信男岳辰从此顺顺利利、升官发财、无病无灾、别再让鸟拉我头上……”之类,态度虔诚得近乎滑稽。

谢前也学着样子拜了拜,然后就开始东张西望,对殿内的壁画、供品、甚至和尚的光头都充满了好奇。

凌析站在殿外,看着里面香烟缭绕中岳辰那无比认真的背影,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莫名的触动。

她沉吟片刻,也走进殿内,请了一炷香。

她不像岳辰那样磕头许愿,只是静静地站在佛前,双手合十,心中默念:“信女凌析……不知您哪位管事,若真有灵,不求大富大贵,但求……办案顺利,多破案多拿赏钱,早日实现财富自由。”

“若能保佑,信女日后定当多捐香油,诚信供奉。若是……还有其他业务范围,比如保佑世界和平什么的,也麻烦您多费心。”

主打一个务实的“竞争上岗,谁灵信谁”。

拜完佛,三人在寺内随意游览。

穿过回廊,路过一片放生池,池中锦鲤肥硕,引得香客投喂。又到了一处相对僻静的偏殿,殿门口设一签筒,据说求签甚灵。

岳辰立刻来了兴致:“求签!必须求一签!看看老子什么时候能转运!”

他摇出一支签,迫不及待地去找旁边坐着的老和尚解签。

谢前也凑热闹求了一支。

凌析本不想求,但被谢前硬塞了签筒:“凌哥,你也求一支嘛!看看运势!”

她无奈,随意晃了晃签筒,一支竹签跳了出来。

捡起来一看,签文是:“云翳遮月影徘徊,潜龙在渊待时开。慧剑斩得荆棘路,自有清风渡劫来。”

凌析微微蹙眉,正想找那解签的老和尚问问,忽然,偏殿内传来一阵压抑的哭泣声和骚动。

三人职业本能瞬间被触发,对视一眼,立刻循声赶了过去。

只见偏殿内,一位衣着极其富贵、气质雍容的中年妇人正焦急万分,眼圈泛红,几乎要哭出来,她的丫鬟和随从们也慌作一团,在地上四处翻找。

“夫人,您别急,再仔细想想,是不是落在别处了?”

“没有!肯定没有!就在这殿里祈福时我还摸了一下!定是被人偷了!那是我家传的……”妇人声音带着哭腔,却又顾忌场合不敢大声喧哗。

岳辰立刻上前,亮出刑部腰牌:“夫人勿慌,我们是刑部的,发生何事?”

妇人如同抓到救命稻草,急忙道:“官爷!我、我的一串赤金嵌宝璎珞项圈不见了!那是我母亲留下的念想,价值还在其次,那份心意……若是丢了,我、我可怎么……”说着,她又要落泪。

听说不是命案,三人心下一松。

再一听,是盗窃案,岳辰精神更振(虽然场合不对),立刻开始询问:“夫人何时发现不见的?最后见到是在何处?可曾见到什么可疑人等?”

俨然一副现场办公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