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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穿越1858年的澳洲 > 第200章 五千之庆与声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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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阳把华夏镇的晒谷场晒得发烫,场中央竖起了一根三丈高的木杆,顶端飘着面红底黑字的旗子,“华夏”二字在风里猎猎作响。陈先生捧着总册站在石台上,指尖划过最后一行数字——“五千零三人”,墨迹未干的字里,还沾着今早新研的朱砂。

“敲锣!”他扬声喊道。

铜锣声穿透镇口的老槐树,惊飞了枝桠间的麻雀。正在翻晒谷物的妇人直起身,握着锄头的汉子停了动作,连趴在学堂窗台上的娃子都蹦了下来,朝着晒谷场涌去。王铁匠丢下铁砧,满手黑灰地往人群里挤;张寡妇牵着石头和丫蛋,手里还攥着刚摘的野枣;船户王老五划着木船靠岸,船头的猫被锣鼓声吓得弓起了背。

“父老乡亲们!”陈先生的声音带着颤,“咱华夏镇,今天满五千口人了!”

人群先是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石头举着野枣蹦得老高,丫蛋被张寡妇抱起来,小拳头挥得像只雀儿。王铁匠扯着嗓子喊:“我就说咱能成!去年这时候才两千人,这日子,越来越有奔头了!”

欢呼声里,镇外传来马蹄声。三匹快马停在晒谷场边缘,为首的汉子翻身下马,手里捧着个红布包,对着陈先生拱手:“青风寨寨主遣小的来贺!这点薄礼,是寨里新酿的米酒,祝华夏镇人丁兴旺!”

人群里有人认得他——青风寨以前是附近出了名的“劫道寨”,去年还抢过华夏镇的粮队,如今竟主动来贺?王铁匠攥着拳头刚要往前冲,被陈先生按住了胳膊。

“替我谢过寨主,”陈先生接过米酒,声音平稳,“请转告寨主,华夏镇的粮仓永远为过路的朋友敞开,但手里的刀,得对准豺狼,不是自家人。”

汉子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连忙应道:“寨主说了,以后青风寨就是华夏镇的‘西大门’,谁敢来犯,先过我们这关!”

话音刚落,南边尘土飞扬,一群推着独轮车的人涌了过来,领头的是黄沙岗的里正。“陈先生!俺们岗上种的新麦熟了,分了五十石来!”他抹着汗笑道,“以前总觉得你们是‘矿上逃出来的’,现在才知道,能让老百姓吃饱穿暖的,才是真本事!”

独轮车上的麻袋堆得像小山,麦粒从袋口漏出来,在阳光下闪着金。张寡妇看着那些粮食,悄悄把丫蛋往怀里紧了紧——去年这个时候,她们娘仨还在啃树皮。

更让人意外的是西边来的人。三个穿洋布褂子的商人牵着马,马鞍上搭着绸缎和药材,为首的对着陈先生深深一揖:“我们是西洋商行的,以前多有冒犯,今日特来赔罪。”他递上账本,“往后镇里需要的布匹、药材,我们按市价八折供应,只求能在华夏镇设个铺子。”

人群里起了骚动。谁都记得,去年这商行的人还骂他们是“泥腿子聚落”,如今竟低头求合作?陈先生翻了翻账本,抬头道:“买卖可以做,但规矩得按华夏镇的来——不许欺秤,不许强卖,若敢坑骗乡亲,别怪我们把铺子拆了。”

商人连忙点头:“一定一定!”

最震撼的是北边矿区的使者。那是个瘸腿的老矿工,拄着根铁拐,身后跟着十个扛着工具的汉子。“陈先生,”老矿工声音沙哑,“黑风矿的弟兄们合计好了,想加入华夏镇。矿主跑了,我们把矿洞收了,以后采出的煤,优先供镇里的工坊,只换粮食和药品。”

陈先生握住他的手,那双手布满老茧,指节变形,是常年握镐留下的痕迹。“欢迎回家,”他说,“工坊正缺煤,你们的手艺,在华夏镇有用武之地。”

老矿工突然抹起了眼泪,身后的汉子们也红了眼眶。他们在矿里熬了半辈子,第一次听见有人说“你们有用武之地”。

日头爬到头顶时,庆祝仪式开始了。没有鼓乐喧天,只有家家户户端来的吃食——王铁匠家的烤红薯,张寡妇蒸的野菜窝窝,船户王老五打的鱼羹,还有西洋商行送来的白糖糕。大家围着木杆坐成一圈,陈先生切开了特意蒸的五千层糕——每层都撒了不同的谷物,象征着五湖四海的人聚在一起。

“吃了这糕,咱就是一家人!”陈先生举着糕喊道。

“一家人!”五千个声音汇成一股洪流,惊得云都飘快了几分。

娃子们拿着糖糕追逐打闹,汉子们碰着米酒碗,妇人凑在一起说着家常,连西洋商人都学着用筷子夹鱼羹,引得众人笑成一团。老矿工咬了口白糖糕,甜得眯起了眼,他说:“这辈子没吃过这么甜的东西。”

暮色降临时,陈先生站在木杆下,望着镇外延伸的土路。远处,青风寨的火把连成了线,那是他们在守夜;黄沙岗的乡亲推着新麦往粮仓去,独轮车的轱辘声格外轻快;黑风矿的汉子们在搭建临时棚屋,铁锤声敲得很响,却透着踏实。

“下一步,”他对身边的王铁匠、张寡妇他们说,“得修条路,把青风寨、黄沙岗和矿上连起来。再盖所大点的学堂,让娃子们都能念书;开个药铺,请个好郎中……”

王铁匠抡了抡胳膊:“修路的石头,我带人去山场采!”

张寡妇道:“药铺的草药,我能带姐妹们去山里采!”

老矿工拄着铁拐站起来:“矿上的弟兄们有力气,盖学堂的活儿交给我们!”

星子爬上夜空时,五千人点燃了火把,绕着木杆转起了圈。火光映着每个人的脸,有笑有泪,却都亮得像天上的星。陈先生看着这圈流动的光河,突然想起年初统计时,阿竹在簿册上画的小铁砧、老周标的小太阳、老孙画的波浪线——那些细碎的记号,如今都变成了这团温暖的光。

“会越来越好的。”他对着火光轻声说,仿佛在跟自己说,又像在跟这五千个刚刚找到家的人说。

夜风里,“华夏”旗还在飘,木杆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条路,通往很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