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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二河听江尘说完,双目有些泛红。

双膝跪地,以手指天:“我顾二河此生,奉江尘为主,但有不忠,天打雷劈!”

胡达自然也知道能传家的武学之珍贵,同样跪下表忠心。

江尘连忙将两人扶了起来。

“你我兄弟,说这些作甚?”

他现在手边,也着实是没人可用。

胡达看似莽撞,实则机灵,心思活泛,是个能用的。

顾二河能力稍逊色一些,却对他忠心不二。

把奔雷拳交给他们二人先练着,真有什么事,他跑不过来,两人也能护持一二家中。

事到临头,也不是敝帚自珍的时候。

将两人拉起后,也不再多说。

“我这拳法,名叫江家拳,是祖辈传下来的......”

他没说这拳法是奔雷拳,而是托名祖上,这说辞,也早跟家中人通过气了。

两人现在虽说忠心,但未必不会因为各种原因传出去。

到时候被人问起,也有个由头。

反正往上倒十辈八辈,谁家还没出过两个能人?

这话落到顾二河和胡达耳中,两人是既惊又喜。

胡达心中暗暗寻思:“尘哥家中有拳法,之前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虽是长岗村人,却也听说过江家此前的窘状。

要是早有这般武艺傍身,江家也不至于被陈丰田家刁难啊。

但转念一想,他也想明白了。

学武定是要天赋的,尘哥刚也说了,江田没什么天赋。

肯定是尘哥天赋卓绝,才练成了武艺,光宗耀祖。

江尘也压根不知道胡达心中转了这么多念头,更不知道还替自己想好了说辞。

只是继续道:“今日我教你们三式桩功,明日再教五式打法。”

“这只是江家拳前半段,等你们学得差不多了,再来问我后半段。”

“谢谢尘哥!”

江尘毫不忌讳的说自己藏了私,但两人心中毫无芥蒂。

这武艺本就是天上掉的馅饼,他们哪里敢奢求太多。

不再多说,江尘即刻演示起来。

两人虽然又没什么武学基础,可身体康健,脑子灵光。学起来比江能文、江晓芸还是快些。

江尘只演示了几遍,就停下来,让两人反复熟悉动作。

大半日下来,两人已已将桩功烂熟于心。

江尘坐到一旁,让他们先歇息一阵。

可两人哪里舍得停下?

这可是三辈子求不到的机会,他们生怕错过了一分一毫。

他们听说,郡城的武馆招人,一年学费就要几十两银子。

寻常人家负担不起不说,若是平头百姓,想交钱都没门路。

江尘只得说了句过犹不及,终于让二人停下。

随意坐在台阶上,喝了碗茶水。

江尘坐在椅上,开口道:“这段时间,可能有流匪进村。”

两人同时抬头看向江尘,顾二河还差点被茶水呛到。

“上岗村开始训练民壮了吗?”

附近就三个村子。

三山村有他看着,长河村有赵和泰坐镇,真要是流匪来袭,也不至于毫无应对之力。

只有上岗村,要是毫无准备,真遇上流匪,说不得遭多大难呢。

胡达摇了摇头,叹道:“哪还有心思训练民壮?昨日梁永峰进村强征,抢了不少粮食,如今村里各家各户都在山里挖野菜度日呢。”

“你们村正叫什么?”江尘问道。

“孙得安。”胡达随口应道,“是个视钱如命的主,跟陈丰田差不多,绝不可能像尘哥你这样出钱出力的。”

不只是孙得安不会这样,可以说,大多数村正都不会像江尘这样。

在别人眼里,这跟二傻子也差不多。

这年代,就连从军可都是要自带衣袍兵刃的,在军中没钱了,还得问家里要钱。

哪有出钱出力,请村中壮丁操练的。

江尘不以为意:“你回去还是提醒他两句,最好有个准备。”

胡达摇头,含糊的应了一声。

明显是知道,那孙得安不会把这事放在心上。

江尘只得又加上一句:“他要是无动于衷,你就早做准备,实在不行,带着家人来这暂住。”

胡达闻言嘿嘿一笑,重重点头:“好!”

他早就有搬来三山村的打算,只是他爹身体不好,不愿而已。

如今得了江尘这话,倒是有了个好由头。

“二河。”江尘又看向顾二河。

顾二河直接站起来:“尘哥。”

“要是我爹要进城,你跟着一起,要是真碰见山匪攻城,趁早走。”

顾二河也点头:“尘哥放心,真有什么事我死也把江叔带回来。”

“只是.......我大哥。”顾二河却有些担心他大哥顾大江。

“若真有事,我提前把他叫我家来。”

“多谢尘哥!”顾二河这才放心。

这的青砖大院,就算流匪来的估计也打不进来。

交代结束,江尘才开始教两人打法。

如此两日,两人都算是记住了桩功拳法。

第三日时,江尘觉得差不多了,把两人丢给了江能文、江晓芸。

江尘则去槐树下,看江有林操练乡勇。

如今江有林手下共有四十四人。

其中练得最卖力的,自然是江尘挑选的那十名长工。

他们本就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比村里百姓强壮不少。

江尘给的待遇更是丰厚,这操练又比干农活轻松,哪有不卖力的。

只不过,这十人有意无意被村中壮丁疏远。

每次吃饭都分成两拨,看着没什么交集。

江尘也没过多在意,只是看着江有林一遍遍操练。

看了几乎整整一日,江尘心中也有了些想法。

老爹的确是按照军中记忆操练村壮,但不知差了什么。

列队操练刚开始还行,没多久就变得乱糟糟的。

只能靠江有林一次次呵斥,才能勉强维持秩序。

也难怪老爹每次操练完,都一身疲色,最近连之前的兴奋都没了。

江尘在一旁自语:“这要是真打起来,岂不是更乱?得想个法子改改。”

“还有兵刃.......这朴刀实在太差,难怪爹说兵刃不行。”

他们手中的朴刀,不过是柴刀,加一根哨棍拼接而成,看着勉强算是长兵器。

可朴刀看似能劈砍挥舞,实则刀身与棍连接松散,一甩就晃荡。

前面的人听到身后有人挥刀,大都吓得心惊胆战,恨不得躲出去两里地。

而且,这朴刀平日里都是用来砍硬木的,刀口更是钝的厉害,杀伤力有限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