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电话那头传来那个清冷的声音时，戈登·斯科特感觉自己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苏……苏晚晴？”
他握着手机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根根发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个女人，本该被舆论和危机彻底击垮，躲在病房里哭泣才对。
她怎么会……用这种方式出现？
而且，她的声音里再没有一丝之前的惊慌，只剩下一种不带任何温度的平静，如同高踞王座的女王，在宣读一份既定的审判。
“斯科特先生，很意外？”苏晚晴的语调平直，听不出喜怒，“你以为，那些舆论攻击能打垮我？你以为，那点金融手段能毁掉盛世集团？”
“你太天真了。在华尔街待久了，是不是忘了，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实业’，有一种壁垒，叫‘技术’？”
“你喜欢玩金融，玩那些虚无缥缈的数字游戏。不好意思，我不喜欢。”
苏晚晴的声音顿了顿，语气里渗出一丝冷冷的讥诮。
“我喜欢玩产业链。”
他引以为傲的资本运作，他那套无往不利的“做空-收购”组合拳……在对方这种不讲道理，直接掀翻棋盘的打法面前，脆弱得像一层纸。
他还在为吃掉对方一个“车”而沾沾自喜，对方却直接端走了他的“帅”，连同整张棋盘都劈成了柴火。
戈登·斯科特的呼吸变得粗重，太阳穴的青筋突突直跳，声音沙哑扭曲：“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任何筹码。
他麾下的“秃鹫联盟”已经名存实亡，那些盟友快把他的电话打爆了，每个人都在电话里哀嚎。
生产线全面停摆，每停一天都是数以亿计的蒸发。不出一个星期，他们就得集体申请破产。
而能救他们的，只有电话那头这个被他用尽手段羞辱过的华夏女人。
“我想怎么样？”苏晚晴轻笑了一声，那笑声清晰地传过来，每一个音节都像在抽他的耳光。
“很简单。听说，斯科特先生的利维坦资本，正在准备冲击纳斯达克主板？”
戈登·斯科特的心脏猛地一缩。
这是公司最高机密，她怎么知道的？
“我名下的‘女娲资本’，对你们的上市计划很感兴趣。”苏晚晴不紧不慢地开口，“我出一百亿美金，认购你们这次Ipo的全部股份。”
“什么？！”戈登·斯科特失声吼道，“不可能！利维坦的股权，绝不可能卖给一个华夏基金！”
这是他最后的骄傲。
“是吗？”苏晚晴的语气依旧平静，“那就等着和你的‘秃鹫联盟’一起消失吧。”
“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刚让人算过，因你们违约造成的损失，大概在三百亿美金左右。我的律师团正在准备材料，很快，你们会收到来自全球几十个国家的法院传票。”
“到时候，别说上市，你们利维坦资本，恐怕连裤衩都赔不掉。”
魔鬼！
这个女人就是个魔鬼！
戈登·斯科特感到一阵窒息，胸口剧痛。
他已经无路可走。
要么，让这个华夏女人成为自己公司的股东，从此被她扼住咽喉。
要么，就看着自己的一切，化为泡影。
“我……我答应你……”
这几个字仿佛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从喉咙里干涩地挤出来，每个音节都带着血腥味。
“很好。”苏晚晴的声音里，终于透出一丝满意，“不过，这只是第一个条件。”
“什么？还有？！”
“当然。”苏晚晴的语调再次变得冰冷，一个字一个字地敲击着他的神经，“我这个人，很记仇。你之前在达沃斯，在发布会上，怎么羞辱我，怎么污蔑盛世集团，你应该还记得。”
“现在，我要求你，以你个人和整个‘秃鹫联盟’的名义，召开全球新闻发布会。”
“主题，就是向我，苏晚晴，以及盛世集团，公开道歉。”
“澄清所有谣言，承认你们的失败和愚蠢。”
“我要你当着全世界的面，把你泼在我身上的脏水，一滴不剩，全都喝回去！”
这个条件，比刚才那个狠毒一百倍！
这不再是商业失败，这是对他，对整个华尔街精英阶层的人格处刑！
让他当着全世界的面承认自己是失败者？是散布谣言的小人？
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苏晚晴！你别太过分！”戈登·斯科特终于失控，对着话筒咆哮。
“过分？”苏晚晴冷笑，“比起你们对我做的，这点要求，算过分吗？”
“我只给你二十四小时。二十四小时后，我看不到道歉发布会，我们的谈话就到此为止。”
说完，苏晚晴直接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戈登·斯科特瘫坐在椅子上。他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那张英俊的脸庞一片死灰，眼神空洞地盯着前方。
他知道，自己成了全世界的笑柄。
一个被他看不起的东方女人，用他最不屑的手段，把他引以为傲的一切，踩在脚下，碾得粉碎。
……
第二天，一则新闻引爆了全球金融圈。
华尔街的交易大厅里，无数交易员停下手头的工作，抬头看向新闻屏幕。各大投行的办公室里，电话铃声此起彼伏。
头版头条上，是戈登·斯科特和他麾下的“秃鹫联盟”，宣布召开全球新闻发布会，向华夏盛世集团及其总裁苏晚晴女士，进行最高规格道歉。
直播镜头下，戈登·斯科特面容憔悴，眼窝深陷，对着镜头，一字一句地念着那份由苏晚晴律师团队拟定的道歉声明。
他念到自己“目光短浅、手段卑劣”时，握着稿纸的手，控制不住地发起抖。
这一幕，传遍了全世界。
华尔街，那些曾嘲笑苏晚晴，等着看她笑话的金融精英们，此刻都沉默了。有人失手打翻了咖啡，有人死死盯着屏幕，感觉自己的脸颊一阵阵发烫。
他们终于意识到，那个被他们轻视的东方女人，根本不是什么“花瓶”。
那是一头他们从未见过的猛兽。
而现在，她醒了。
网络上，舆论彻底反转。
之前谩骂苏晚晴的帖子，被潮水般的道歉和赞美淹没。
“女王对不起！我之前眼瞎了！”
“卧槽！这才是真·大女主！苏总牛逼！”
“‘你玩金融，我玩产业链！’这句话我能吹一辈子！从今天起，我就是苏总的脑残粉！”
“华夏商业铁娘子！产业链女皇！这称号，苏总当之无愧！”
苏晚晴的名字，和她那句“我喜欢玩产业链”，一夜之间火遍全网，成了无数年轻人追捧的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