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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庶女攻略:病弱皇子的千层套路 > 第262章 我不当钥匙,我要造一把新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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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我不当钥匙,我要造一把新锁

苏锦黎将青玉蝉佩浸入药碗的那一刻,水面泛起一圈幽蓝涟漪。

蝉背上的刻痕原本模糊难辨,此刻却如被唤醒般,浮出一行新字:“第七回始,碑择主,非人执笔。”

她盯着那行字,指尖轻轻摩挲过玉面,唇角扬起一抹冷笑。

不是人选碑,是碑选人?

不是执笔书写历史,而是沦为被书写的工具?

荒唐。

她抬手取来金匠用的小锉刀,命人搬来火盆与砂石。

玄铁镯静静躺在掌心,曾几何时,它被视为天命信物,是前六任使者传承的凭证。

可就在柳婉娘唱出挽歌的夜里,镯子发烫剥落,露出底下那道蛇形刻痕——像极了她高考时在草稿纸上涂鸦的小玩意儿。

巧合?还是穿越本身,就是这场轮回中未曾计算的一环?

她不再犹豫,一手固定镯身,一手持锉,缓缓打磨外层铁壳。

火星零星溅起,映亮她沉静的眼眸。

随着金属片层层剥落,内里的质地终于显露——并非精铁,而是一块漆黑如墨的晶质,纹理细密交错,竟与地宫深处那根支撑穹顶的黑色晶体完全一致。

她呼吸一滞。

这不是信物。

这是容器。

六任使者的残识,所谓“天启”,不过是系统从他们记忆里抽取信息的痕迹。

而她,从一开始就被设定为下一个“管道”——一个能读取过去、传递未来的媒介。

可谁规定,媒介不能有自己的意志?

当夜,她命人熔去所有铁壳,仅留下核心晶片。

那东西轻若无物,却隐隐散发寒意。

她将其嵌入一只素银手环之中,扣上手腕时,低语如风:“你们要的是听话的笔?那我偏要做握笔的手。”

与此同时,萧澈收到了赵九龄的密报。

孙德海要在夏至夜动手。

地点:皇陵地宫。

手段:召集残余术士设坛,以“斩名祭天”之法强行唤醒碑灵,目标直指苏锦黎性命——只要她的名字被抹去,正名运动便失中枢,新政亦将动摇根基。

但萧澈只是轻轻放下纸条,眼神未动。

“放风出去。”他淡淡道,“就说七王妃将于同夜亲赴地宫,举行‘断镯祭’,自愿献身以平祸乱。”

消息如风扩散。

旧党闻讯,欣喜若狂。

他们等这一天太久。

王妃主动送死,岂有不成之理?

当即调派人手,潜入地下通道布控,连最隐秘的侧道都埋下眼线,只待她踏入陷阱,便万箭齐发,焚碑灭魂。

但他们不知道,裴文昭早已联合刑部老尚书李崇义,在通往地宫的所有路径中,暗设三十六处竹管监听阵。

那些竹管深埋墙隙,一头通向地面陶瓮,另一头对准通道咽喉,连呼吸声都能录下。

“待她断气,立刻焚碑。”

“碑毁则名灭,名灭则事消。”

“这次不能再让那女人活着出来。”

一句句密语,尽数落入耳中。

夏至清晨,天光微明。

苏锦黎并未前往地宫。

她换了一身素白长袍,登上太常寺钟鼓楼。

脚下石阶冷硬,风掠过耳畔,吹动她未绾的长发。

她站在巨钟之下,手握青铜撞木。

第一响,破云而出。

不是惯例的十三声晨钟,而是整整一百零八响——佛门破障之数,象征轮回尽碎。

钟声滚滚荡开,如潮水席卷全城。

与此同时,三百名经培训的平民子弟在九座城门钟楼同步鸣钟,声波共振,形成一道无形屏障,覆盖整座帝京。

地宫之中,正在结阵的术士们猛然抬头。

心口剧震,血液逆流。

咒语念到一半戛然而止,符纸无火自燃,阵眼晶体寸寸崩裂。

有人抱头痛呼,有人跪地呕血,更有甚者当场昏厥。

他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觉体内灵脉仿佛被某种更高频率的声音撕裂。

赵九龄率暗卫趁机突入,兵不血刃,擒获全部参与者,其中包括孙德海两名心腹术士。

一名老者临晕前挣扎嘶吼:“碑不要名字!它要的是痛……是不甘……它是饿的……”

话音未落,便已倒地。

众人愕然。

唯有苏锦黎闭目立于钟楼之上,听着余音缭绕,轻声道:“它要的从来不是祭品,是见证。”

就在这第一百零八声钟鸣落定的瞬间,远处慈云观偏院内,柳婉娘忽然浑身一颤,双膝软倒。

韩霁冲上前扶住她时,发现她额头滚烫,呼吸紊乱。

片刻后,她悠悠睁眼。

视线模糊,光影重叠,但她第一次,看见了阳光的模样。

柳婉娘睁开眼的那一刻,世界是模糊的,像是隔着一层水雾。

可她分明看见了——天光从窗棂间斜斜地洒进来,落在韩霁的肩头,映出他鬓角细碎的银丝。

她怔了许久,指尖微微颤抖,缓缓抬手,抚上他的脸。

粗糙的指节划过眉骨、鼻梁、唇边,她忽然笑了,声音轻得像梦呓:“原来你长这样。”

韩霁一愣,眼底泛起湿意。

这些年来,他日日为她读诗、讲市井趣闻、说朝堂风云,从未想过她真能看见这一天。

可她没有多问,也没有惊呼,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像要把这些年听来的声音,一一对应成眼前的模样。

她握紧了他的手,低声道:“谢谢你一直跟我说话。”

那一夜,她未眠。

烛火摇曳中,她执笔写下第一行字:“昔以耳代目,今以心照世。”她不再依赖旁人转述,不再只是倾听者。

她开始整理多年记忆中的律法疏误、民间冤案、官府推诿之辞,逐条批注,以盲者之感、碑灵之忆,写就《庶民约注疏》。

她说:“契约非止于文字,更在于彼此听见。”

书成之日,裴文昭亲自登门求阅。

这位一向冷峻的大理寺评事,读至中途竟站起身,在屋中来回踱步,额上青筋微跳。

待读完最后一页,他久久不语,只低声念了一遍那句“听见”,随即命人快马加鞭送往国子监,并上奏请设“律学科举”,将此书列为必修典籍。

消息传开,京中寒门学子奔走相告。

有人在茶肆抄录全文,贴于墙头;有穷书生跪在慈云观外磕头谢恩,哭喊着“我们也能写进考场的书了!”

而这一切,苏锦黎尚未得知。

夏至夜,她与萧澈并肩走入皇陵地宫。

石阶幽深,烛影摇红,空气里仍残留着白日术士结阵失败后的焦味。

石碑静立如旧,表面光滑如镜,唯有底部裂痕蔓延开来,露出两颗并列的晶珠——一黑如夜,一透似冰。

她取下腕上素银环,轻轻托出那片漆黑晶核。

当晶片触碰碑面的瞬间,整座地宫微微震颤。

并非轰鸣,而是一种低沉的共鸣,仿佛大地深处传来一声叹息。

紧接着,碑面涟漪般荡开波纹,一行字缓缓浮现:

“不准再有人替你决定生死。”

不是古篆,不是天书,而是她昨日亲笔所写的《自主约》第一条。

字迹流畅有力,带着墨痕未干的温度,竟似有了呼吸,在石面上微微起伏。

萧澈凝视良久,侧头看她:“接下来呢?”

她望着那行字,嘴角扬起,眼中映着幽光:“接下来,我们教天下人自己写规矩。”

远处,一道微光自通风口斜射而入,穿过尘埃,落在药王庙新栽的幼株叶片上。

叶脉舒展,清晰如刻,宛如碑文初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