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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9章 熊神不抡耙,但会“称斤两”

程砚蹲在石箱前,指节叩了叩那袋裹着金丝绣云纹的粮袋。

山风卷着米香飘过来,可这香里总带着股子陈腐味,像极了去年山神庙漏雨时,他翻出的半缸捂了霉的糙米。

程大叔,这米摸着不对劲。放牛娃小栓凑过来,用树枝戳了戳粮袋,软塌塌的,比我娘装棉花的布包还轻。

程砚扯断封口的红绳,指尖刚探进去就皱了眉——表层是雪白雪白的新米,往下扒拉两下,沙粒混着发黑的碎米硌得他掌心生疼。

他捏起一把凑到鼻尖,果然有股子捂了潮气的酸馊味。

山民们围过来,七嘴八舌的议论像炸开的蜂窝:这哪是天赐灵米?

分明是拿咱们当傻子哄!上个月王二婶家的谷仓着火,程神还把自己存的粮分了半袋......

他正捏着掺沙的米发怔,山路上突然传来马蹄声。

穿玄色官服的使者甩着马鞭冲进村口,金漆腰牌在夕阳下晃得人眼花:程山神好福气!

我家土地说了,只要你们把那劳什子《山规》收起来,明年这灵米管够——他瞥了眼石箱里的粮袋,嘴角扯出个笑,当然,得是真材实料的。

程砚没接话,把那袋米往肩上一扛,钉耙在地上划出半道浅痕:你且回吧,我这儿有要紧事。

竹楼里飘着桂花蜜的甜香,安燠正往小瓷罐里装新晒的野菊茶。

见程砚扛着破粮袋进来,她挑了挑眉:怎么?

打算拿这掺沙的米喂后山的老黄羊?

我想做个秤。程砚把粮袋往桌上一墩,沙粒顺着裂缝往下掉,天庭说这是灵米,百姓说这是糠沙。

总得有个东西,称称他们的到底有几斤几两。

安燠的手顿了顿。

她原以为他会像上次被雷劈时那样,抄起钉耙吼着要去南天门理论,却不想他蹲在门槛上,用炭笔在竹片上画起了秤杆图。

月光透过窗纸洒在他肩头上,照见他笔下的秤星密密麻麻,像极了去年冬天他在雪地里给小娃娃画的糖葫芦串。

三日后,山门前立起座半人高的青铜衡台。

台身铸着镰刀、犁头、补了七道补丁的菜篮——都是山民们捐的旧物。

横梁上的刻字还带着新凿的毛刺:神赐几分重?

百姓心头秤。

程神,这袋说是灵肥!挑水的张老汉扛着麻袋冲过来,我闻着比牛棚还臭!

看秤的刘阿公眯眼拨了拨秤砣,竹板上的墨迹晕开:今日天降灵肥五十担,实重三十八担,臭味似粪窖。围观的山民哄笑起来,有小媳妇举着从娘家带来的蜜枣:那我这算不算民赐神礼程砚摸着秤杆笑:算!

你这蜜枣甜得秤砣都打晃,得记三斤重。

消息像长了翅膀。

第七日清晨,衡台前围了七八个灰头土脸的小土地。

为首的白胡子老头搓着衣角:听说...你们这儿的秤能称神仙的良心?

称称看。程砚扔给每人一袋天赐粮背上走十里山路,再换咱们不周山的粮试试。

日头爬到半山时,最先回来的土地瘫在衡台边,裤脚沾着泥,眼眶红得像熟了的山果:我背了二十年这种粮,还跟底下人说神仙的东西金贵......他从怀里摸出张皱巴巴的纸,这是巡天府的密约,我撕了!

月上柳梢头,安燠蹲在衡台边数今日的记录。

程砚扛着钉耙走过来,靴底沾着新翻的泥土:今日又有三个土地托信鸽来说,要带着秤砣来学手艺。

你倒是会变着法儿气神仙。安燠戳了戳他沾着铜锈的指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挑眉,我原以为你会......

会怎样?程砚凑过来,耳尖被夜风吹得发红。

安燠望着衡台在月光下投出的影子,那影子里隐约能看见山民们举着火把铸秤的模样。

她抿了抿嘴,把后半句咽了回去——原以为他会怒砸粮袋,可他偏要铸个秤,把神仙的面子里子都称了个透亮。

山风卷着桂香掠过衡台,秤砣轻轻晃了晃,把明日对比日的告示吹得哗哗响。

安燠望着程砚被火光映亮的侧脸,忽然觉得这秤砣坠着的,不只是神仙的恩赐,还有点更亮堂的东西——像是山民们铸秤时眼里的光,又像是程砚说要让神仙学会弯腰时,嘴角那抹憨直的笑。

她伸手碰了碰秤杆,青铜凉意透过指尖窜进心口。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混着山民们商量明日带什么民赐神礼的笑闹。

安燠忽然想起程砚铸秤那天说的话:神仙的秤该长在百姓心里。

现在她才明白,原来这秤从来不是用来称粮的。

后坡荒地的土坷垃被程砚用钉耙翻得松松的,安燠蹲在田埂上啃野杏,看他把那袋掺沙带霉的天赐灵肥往泥里撒。

山风卷着酸馊味往她鼻子里钻,她皱着眉用袖子捂住嘴:你真打算把这糟践人的东西当宝贝供着?

程砚直起腰,汗珠子顺着下巴砸进泥里:上次张老汉说,神仙的肥得供在香案上才灵验。他用钉耙尖挑起一团黑黢黢的肥料,可咱山民的肥,得埋进土里才长庄稼。

要是连这烂土都能种出好果子......他突然笑了,露出白牙,别人还有什么理由信他们的?

安燠望着他沾了泥的裤脚,突然想起三个月前他蹲在竹楼里画秤杆的模样。

那时候她以为他要掀翻天庭的面子,现在才明白——他是要在泥里种出真相。

三个月后的清晨,放牛娃小栓的吆喝声惊飞了半坡山雀:程神!

程神!

后坡的桃树成精啦!

安燠刚掀开竹帘,就被一阵甜香撞了个满怀。

后坡那片从前只长狗尾巴草的荒地,此刻坠满了粉白的蜜桃,每颗都有拳头大,果皮上还挂着晨露,咬一口能甜到脚后跟。

村民们举着竹篮挤在田埂上,张二婶踮脚摘了颗往程砚怀里塞:这是钉耙哥用委屈养出来的桃!

上个月土地老爷来催,你蹲在地里扒拉烂泥的样子,我都记在账本上呢!

程砚被围得直挠头,后颈沾着两片桃叶:这...这就是普通的肥......

普通肥能结出甜过桂花蜜的桃?刘阿公摸出杆小秤,我称了,颗颗八两重!

神仙的灵桃才六两,咱这叫委屈桃

消息比山雀飞得还快。

第七日晌午,山门前突然来了七八个灰头土脸的山神。

为首的白胡子老头怀里揣着个布包,见过程砚就跪下:程神,我们错了!

巡天府给的都是陈粮,说的全是沤烂的草渣......他抖开布包,里面落出十几张皱巴巴的纸,这是我们帮着克扣山民的清单,您收着!

安燠翻看着那些退赃清单,发现连去年被雷劈坏的山神庙瓦片都记着数。

她抬眼时正撞进程砚发懵的眼神——他正被另个黑面山神拽着袖子:程神,我们那儿也有片荒地,您教我们撒肥成不?

叮——

系统提示突然在安燠眼前炸开,淡金色的光雾裹着篆字:【场景:公平均富权|触发成就重若千钧|奖励:宿主所在辖区进入诚信共振场,所有契约类行为成功率提升至99%,且任何欺诈性承诺将在形成瞬间自动崩解】。

她盯着光雾里蹦跶的小秤砣图标,突然笑出声——程砚这秤,到底把神仙的称出了斤两。

深夜,竹楼里飘着桃干的甜香。

安燠趴在账本上写委屈桃销售记录,程砚抱着熟睡的小芽轻手轻脚进门。

小芽的小胖手还攥着半块桃干,口水把他的衣襟洇湿了一片。

你知道最妙的是什么吗?安燠戳了戳账本上退赃清单的合计数,他们以为你在争资源——其实你在教他们什么叫。

程砚把小芽放进摇篮,坐在她身边搓了搓手:我是不是......也学会使计了?

你那哪是计?安燠捏起他沾着桃汁的指尖,你是把心掏出来当秤砣,称得神仙都臊了脸。她忽然想起什么,从抽屉里翻出根红绳,就像我当初给你扎辫子那样......

程砚耳尖地红了——去年他喝多了桂花酿,非缠着安燠给他编狐狸耳坠的小辫,结果被山民拍了画像贴在山神庙,成了三个月的笑谈。

一点点,理清楚。他轻声接话,目光落在摇篮边挂着的青铜小秤上。

那是山民们用退赃的铜器熔铸的,秤杆上刻着两个字。

窗外的月光漫进来,给秤砣镀了层银边。

安燠正想再说什么,院外突然传来的敲门声。

程砚抄起钉耙就要冲出去,却见门外来了个穿青布衫的老头,怀里捧着本簇新的书,封皮上天律正宗四个金漆字被月光照得发亮。

程神,安夫人。村塾先生抹了把汗,这书是今日从州城运来的,我翻了两页......他翻开书的手突然顿住,书页被夜风吹得哗哗响,露出其中一页的标题,竟称程神为......

安燠凑过去,却被程砚先一步捂住眼睛。

他望着那页模糊的字迹,耳尖又红了:大半夜的,看什么书?

睡觉!

山风卷着桃香钻进窗棂,把《天律正宗》的书页吹得翻飞。

某一页的边角上,隐约能看见两个字,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