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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西游反派,我在取经路躺赢签到 > 第425章 钉耙不入库,但要“养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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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5章 钉耙不入库,但要“养民意”

山脚下的鹤鸣撞碎了暮霭,巡天府小吏的皂靴踏过青石板,每一步都像敲在程砚紧绷的熊皮坎肩上。

他下意识把钉耙往怀里拢了拢,尾椎骨的毛蹭得安燠后颈发痒——这是他紧张时的老毛病,前世巡天府来查山神履职记录,他也这样像抱蜂窝似的抱着钉耙。

程大人,安夫人。小吏在竹楼台阶前站定,青灰色道袍被山风掀起一角,腰间巡天府银牌撞出清脆的响。

他目光扫过香案上的蜂蜜罐和糖葫芦,嘴角抽了抽,下官奉巡天府令,查核贵山救灾蜂蜜去向。

程砚的耳朵抖了抖。

上个月龙王抽错了雨签,东山洼闹春旱,他从天宫领了三石槐花蜜说是赈灾物资,转头全让安燠分给了山下百姓——李阿婆咳嗽要蜜饯润喉,小栓子退烧要蜜水灌药,连张猎户家快死的老黄狗,都喝了半碗蜜汤缓过劲来。

查账是该的。安燠从竹椅上直起身子,指尖在账簿上敲出轻响。

她早把小芽塞进程砚怀里,小姑娘正揪着程砚的络腮胡玩,口水把熊皮坎肩洇出块湿印子。阿砚,把咱们的《蜂蜜使用追踪图》拿来。

程砚应了一声,从炕头樟木匣里捧出个蓝布裹着的卷轴。

展开时,小吏的眉毛当场竖成两把刀——哪是什么账本?

素白宣纸上画满歪歪扭扭的孩童笑脸,每个笑脸旁都标着日期和名字:三月七日,李家娃高烧,程神喂蜜水退热四月初二,王寡妇劳损咳血,兑热水饮之安眠;最末一页还贴着半片狗毛,写着五月初九,张猎户家黄犬虚脱,灌蜜汤半碗,现能追野鸡。

小吏的手指捏得纸页簌簌响:这、这算什么凭证?

算人心。安燠托着下巴笑,发间狐毛簪子在夕阳下泛着暖光,巡天府要的是数目,可蜂蜜到了人嘴里,总不能让百姓把蜜渣子都舔干净了称重量吧?她伸手抽过最上面那张画,是小栓子圆乎乎的脸,您看这娃,上个月还瘦得像根芦柴棒,现在能扛半袋稻子上晒谷场——这蜜,不就用在该用的地方了?

小吏的喉结动了动。

他翻到最后一页时,突然顿住——最右下角画着程砚的钉耙,旁边歪歪扭扭写着程神说,蜜是甜的,人心比蜜还甜。

他的指尖轻轻抚过那行字,声音突然哽了:这哪是账本......是功德册。

安燠趁机推过桌上另一个木匣,匣盖一掀,里面整整齐齐放着竹牌,每块竹牌上都刻着善行十记既然巡天府爱查账,咱们就立个民心储蓄计划她拿起块竹牌晃了晃,百姓帮孤老收稻记一功,带邻家娃上学记一功,积满十功换枚程神亲签桃核——能避轻雷、镇小邪。

程砚的熊耳朵地竖起来:夫人,咱们又没炼过辟邪法器......

可他信啊。安燠眨眨眼,趁小吏不注意,用脚尖轻轻踢了踢程砚的靴底,人心攒多了,自然成势。

就像您当年守不周山,山民们烧三柱香求平安,那香火气不也能给您添三分法力?

程砚突然明白了。

他挠着后脑勺笑,尾巴悄悄卷住安燠的手腕——这小狐狸,总能把歪理说得比天书还顺。

计划推行的第二天,山脚下就变了样。

从前蹲墙根晒暖的懒汉张三,天没亮就扛着扫帚扫街;总为半筐菜叶子吵架的王婶和李嫂,凑在井边有说有笑地帮赵奶奶洗被子;连最皮的小栓子都收了弹弓,每天蹲在村口教更小的娃认路牌。

程神,我攒了八块竹牌!有天晌午,张猎户扛着半扇野猪肉来敲门,等凑够十块,能给我娘换桃核不?

她夜里总犯心慌。

程砚摸着后颈的毛,转头看安燠——后者正蹲在廊下,把系统奖励的《睡仙诀》残页往黄纸上抄。

她故意把改成,把写成,末了还在卷首画了只憨态可掬的小熊。

拿这个。安燠把抄好的《安眠养魂经》塞进程砚手里,夜里偷偷挂在山神庙门口,就说是过路神仙留的。

不出半月,整座山都飘着甜丝丝的梦气。

老人们说夜里听见有小熊哼曲子,小媳妇说梦到穿狐毛裙的姑娘拍着背哄睡,连最精神的壮小伙都能沾枕头就着——梦里全是程砚扛钉耙的身影,和安燠晃着脚丫数租金的笑。

夫人,您瞧。程砚站在晒谷场上,望着满场抢着帮老弱收稻的百姓,尾巴尖都在发颤,他们......

他们在攒自己的底气。安燠靠在他肩上,望着远处被夕阳染金的山梁,等哪天风雨来了,不用求神仙,他们自己就能扛住。

这话像颗种子,埋进了夏末的风里。

几日后的某个傍晚,安燠正蹲在灶房教小芽捏糖人,突然听见山脚下传来喧哗。

她扒着窗棂往外看,见张猎户扛着沙袋跑在前头,王婶拎着锄头跟在后头,连向来最惜力的账房先生都挽着裤脚,吆喝着东边坡陡,先堵那里。

程砚从门外冲进来,钉耙上还沾着泥:夫人,东山暴雨冲垮了田埂......

他们没找你?安燠眯起眼笑。

程砚摇了摇头,脸上的泥巴都掩不住那股傻乐:张三说,咱攒了这么多功德,总不能白让桃核镇邪——自己的田,自己护!

山风卷着雨气扑进来,安燠望着那群在暮色里奔跑的身影,突然想起系统签到时弹出的提示:民心值+100。

她摸了摸程砚的手背,那里还留着白天帮李阿婆修篱笆时蹭的草屑。

看来啊,她踮脚在他耳边轻声道,咱们的计划,要生根了。暮霭里的童谣尾音还没散,巡天府小吏的皂靴声已碾着晨露爬上竹楼。

安燠正往程砚的熊皮坎肩里塞姜茶,闻言抬眼——小吏今日没捧账册,倒背着双手,脸上挂着比山雾还淡的笑:安夫人,程大人,上头派了位尊神来观风,说是要瞧瞧贵山养出个什么花样。

程砚的熊耳朵在晨光里抖了抖,钉耙往肩上一扛:观风就观风,咱又没藏蜂窝。他倒先替小吏搬了竹凳,安燠却盯着小吏腰间突然多出来的鎏金法牌——那是天庭直属监察金仙的凭证。

是夜暴雨来得急。

安燠被系统提示震醒时,窗外的雷蛇正劈开夜幕,程砚早裹着熊皮冲了出去。

她扒着窗棂看,山脚下的灯火却比闪电还亮:张猎户的沙袋摞得比人高,王婶举着油伞给搬土的娃们遮雨,连李阿婆都杵着拐杖,用嘶哑的嗓子喊东边坡陡先堵那里。

夫人!程砚浑身湿透撞进屋,钉耙上沾着泥,东坡田埂垮了!

我这就——

他们没找你?安燠歪头笑,系统面板正飘着民心值+200的金光。

程砚愣在原地,雨水顺着络腮胡往下淌:张三说...说这是他们攒的善积分,要自己护田。他尾椎的毛团蔫哒哒垂着,像被雨打湿的向日葵,我站边上递沙袋都被嫌手笨,王婶说程神歇着,咱庄稼把式比钉耙好使

安燠没忍住笑出声,抽了条干毛巾给他擦脸:你呀,从前巡山怕百姓躲着,现在倒怕百姓抢着。她望着窗外渐歇的雨幕,狐毛簪子在烛火下泛着暖光,去看看吧,天快亮了。

次日卯时,程砚扛着钉耙晃到东坡,正撞见拄拐的赵老翁叉腰指挥:二柱把沙袋往左边挪!

栓子别乱跑,递锹去!他刚想搭手,赵老翁的拐棍地敲在他脚边:程神别插手,这是咱们自己挣的善积分!

上个月我帮李娃补鞋积了两功,今天护田怎么也得算三功——等凑够十功,我要给孙女儿换程神画的平安符!

程砚的熊爪子悬在半空,尾巴尖偷偷卷住安燠的手腕。

安燠站在崖边看得清楚,山雾里百姓的身影比平时高了半头,连被冲垮的田埂都像长了骨头,在晨光里硬邦邦支棱着。

她摸了摸怀里的系统,轻声道:你看,现在不是我们在护山——是山在护我们。

系统没有回应,却在她眼底弹出鎏金提示:【检测到辖区民心凝聚力突破临界值|触发隐藏成就众心成城|奖励:辖区自动升格为无敕自治域,天道承认独立裁决权,三年内不受外来神职干预】。

安燠指尖一颤,转头撞进程砚亮晶晶的熊眼睛里——他正盯着田埂上插的小旗子,每面旗子都写着字,被风一吹,哗啦啦响成一片。

夫人,你看!程砚突然拽她袖子,他们把我画的平安符贴在沙袋上了。他耳尖发红,我、我前日随便画的小熊,他们说比山神印还管用。

安燠顺着他的手指看,果然见土黄色沙袋上歪歪扭扭画着圆耳朵小熊,有的举钉耙,有的捧蜂蜜,连小栓子的杰作都写着程神不胖——她憋着笑,突然瞥见山路上浮起一缕金光。

那是监察金仙。

他踩着云头落下来时,道袍连雨珠都没沾,却蹲在田埂边摸了摸新填的土,又捡起张字旗仔细看。

等百姓收工坐成一排啃炊饼,他突然开口:为何不求山神?

张猎户抹了把嘴:程神平日帮咱们挑水修房,该咱们护他一回。王婶把半块饼塞给路过的娃:再说了,咱们攒的善积分够换十张平安符,总不能白便宜程神——他呀,现在是咱们雇的守山人!

监察金仙的眉毛跳了跳,化作流光回了天庭。

玉帝听他说完,捏着茶盏的指节发白:若削其供奉,百姓会怨谁?

天上短了德,地上少了恩金仙垂首,他们说程砚是咱们掏钱雇的,安夫人是教咱们识字的,倒把天庭的香火气,说成额外的情分

好个狡猾狐狸......玉帝摔了茶盏,碎瓷片溅到龙案上,竟把香火种成了庄稼。

当晚,安燠在竹楼翻红皮账簿。

程砚窝在炕头熬蜂蜜,尾巴卷着小芽打盹。

她翻到最后一页,笔尖悬在五月廿三那行,突然笑出声——上回写的是收租三斗,程砚偷吃两升,现在却要写今日无租可收——因为,人人都是房东。

夫人写什么呢?程砚凑过来,蜂蜜沾了半胡子,明日我去镇上买糖葫芦,你爱吃的山楂要挑最红的。

安燠合起账簿,狐毛簪子蹭过他手背:买两串,给小栓子留一串。她望着窗外渐圆的月亮,突然听见山脚下传来童声背书: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等等。她按住程砚的手,最后那句怎么变了?

夜风卷着童声飘上来,混着槐花香:......山神通敌,藏匿反谱?

程砚的熊耳朵地竖起来,安燠的狐毛簪子微微发烫。

两人对视一眼,窗外的月光突然暗了暗——山神庙前的字旗,正被风刮得猎猎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