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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克夫命格的末日废土女 > 第182章 龙脉余波,暗涌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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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龙脉余波,暗涌初现

地宫外的宫灯将光影揉碎在青石板上,苏晚竹垂着的左手在袖中蜷缩成拳。

晶蓝纹路从指缝钻出来时,像荒星冻土下破冰的蛇,带着蚀骨的冷意往腕间爬。

她想起在黑市被辐射兽抓伤时,伤口也是这样先凉后灼,最后渗出晶化的血珠——那时她咬着牙用腐草汁逼出毒素,可现在...

阿竹?陆昭的声音裹着暖意拂过耳畔。

他的手掌虚虚护在她后腰,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可是哪里疼?

苏晚竹抬头,看见他眉峰紧拧成川字。

方才替她挡镜宫光流时,披风上的血渍还未干透,混着龙气残留的金芒,在他肩头洇成暗红的花。

她突然想起荒星雪夜,她缩在破庙里冻得发抖,是只流浪的灰毛犬扒开积雪,用温热的肚皮贴住她的脚踝——陆昭此刻的眼神,比那只犬更烫。

毒娘子的药。她将冰凉的指尖轻轻碰了碰他掌心,像荒星流民交换救命符般快速,龙气冲散了药效,晶化又开始...

话音未落,陆昭已握紧她的手。

他袖中不知何时塞了块温热的玉坠,隔着帕子贴在她腕间,温度顺着血脉往上窜,暂时压下了那丝凉意。我让影卫去寻毒娘子,他低头替她理了理被龙气掀乱的鬓发,眼尾的红痣在灯影里忽明忽暗,半个时辰内,她会带着药箱来偏殿。

地宫深处突然传来锁链拖拽的声响。

玉昭被两个锦衣卫架着往外走,发间珠钗散了大半,发梢沾着龙气残留的金粉,倒像是戴了顶残破的金冠。

她偏头望向苏晚竹,嘴角咧开的弧度比哭还渗人:沈青崖说过,龙气越盛,反噬越凶——苏晚竹,你当自己是天枢的救星?

等晶化爬满心口那天,你连给陆昭收尸的力气都没有!

住口!架着她的锦衣卫踹了她膝弯,玉昭踉跄着跪在地砖上,却仍抬头笑个不停。

她的目光扫过陆昭腰间的绣春刀,又落在苏晚竹藏在袖中的手,笑声里裹着冰碴子,你以为他护得住?

当年他爹护着前朝余孽,还不是被皇帝的圣旨砍了头?

陆昭的脊背骤然绷紧。

苏晚竹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瞬间冷了下去,像被人兜头浇了盆冰水。

她悄悄勾住他小指,指甲轻轻掐了掐——这是他们在荒星养成的暗号,意思是。

果然,陆昭垂眸看她,眼底翻涌的暗色慢慢沉了下去,只余最深处一点星火未灭。

押下去。他声音平稳得像从未被触及逆鳞,按谋逆罪关入诏狱,严加看管。

玉昭被拖走时,发间最后一支银簪坠地。

苏晚竹望着那支簪子,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半块玉佩——也是这样的银质,刻着缠枝莲纹。

她喉间发紧,正要低头掩饰,却听见龙纹皂靴碾过青砖的轻响。

皇帝来了。

他穿着玄色衮服,龙纹金线在暗处泛着幽光,像活物般攀着他的衣襟。

方才地宫里的龙啸震落了梁上的尘,有几点落在他冠冕的旒珠上,倒显得他更像尊神像——慈悲的,却握着重锤的神像。

陆卿,皇帝的声音像春夜的雨,裹着三分关切七分探究,苏姑娘可还受得住?

苏晚竹立刻要行礼,却被陆昭轻轻托住肘弯。

她抬眼时,正撞进皇帝似笑非笑的目光里。

那目光扫过她藏在袖中的手,扫过陆昭腰间还未入鞘的绣春刀,最后落在地宫中央那方残留龙气的玄玉上。

今日多亏苏姑娘与陆卿,皇帝伸手虚扶,指尖在她腕间顿了顿——恰好是晶化纹路蔓延的位置,否则天枢龙脉不稳,怕是要生大乱。他转向随侍的群臣,袖中露出半块明黄丝帕,只是...灾星命格之说,到底是祖训。

苏姑娘虽解了龙脉之危,这克夫的名声...

陛下。陆昭突然开口,声音像淬了冰的剑,当年苏姑娘被逐荒星,是因周氏私制克夫散。

臣已命锦衣卫查过药铺账册,周氏的人确实在三年前买过十斤鹤顶红——这灾星命格,原是人为。

皇帝的笑意滞了滞。

他望着陆昭腰间的绣春刀,又望着苏晚竹苍白却镇定的脸,忽然轻笑出声:陆卿倒是护短。他退后半步,让过身后捧着金盘的宦官,既如此,朕便赐苏姑娘金印,许她参与家族事务。金盘上的玉印折射着宫灯,刺得苏晚竹眯起眼,只是...镇龙者需守龙誓,苏姑娘可愿意?

苏晚竹垂眸盯着自己的鞋尖。

她看见晶蓝纹路已经爬上了手腕,在素色袖底蜿蜒如蛇。

皇帝的话里藏着针,表面是赏,实则是要她用命来守天枢龙脉——若她应了,往后晶化发作时,连躲都不能躲;若不应...

民女愿为天枢尽力。她屈膝行礼,声音比荒星冬日的风还稳,只是...民女无能。

最后三个字消散在宫灯的光影里。

陆昭握了握她的手,掌心的玉坠仍温着,却压不住她腕间传来的声——这次,那声音更响了,像荒星冻土下,第一块冰裂开的动静。

苏晚竹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她能感觉到晶化的纹路正顺着腕骨往小臂攀爬,每一丝蔓延都像被辐射兽的利齿啃噬——可此刻更烫的,是皇帝落在她腕间的目光。

他说镇龙者需守龙誓时,喉间那抹笑意太淡,却比荒星黑市上的蛇毒更刺人。

民女无能,竟让陛下担忧。她垂眸行礼,广袖垂落如瀑,恰好遮住腕间翻涌的晶蓝。

尾音故意虚软了三分,像被风吹散的蛛丝——这是荒星流民最擅长的示弱,装得太真会被踩进泥里,装得太假又会被识破。

她听见皇帝的呼吸声近了些,知道这三分虚软,恰好挠到了他的疑心上。

你既已与陆昭结缘,便搬入影卫旧府吧。皇帝的声音突然转温,像春雪化在瓷盏里,也方便调养。

陆昭的脊背瞬间绷成弦。

他腰间的绣春刀微微晃动,刀鞘与玉佩相撞,发出极轻的。

苏晚竹不用抬头也知道,他此刻的眼尾红痣定是泛着薄红——那是他动怒时的征兆。

果然,他的指尖在她腰侧收紧,几乎要将她往怀里带:陛下,影卫旧府...

陆卿。苏晚竹轻轻按住他手腕。

她的指尖还带着晶化的凉意,却精准地按在他腕间的太渊穴上——这是他们在荒星学的暗号,意思是。

陆昭的话梗在喉间,化作一声极轻的闷哼。

她能感觉到他掌心的薄茧蹭过她手背,像在确认她是否真的无恙。

皇帝的目光在两人交叠的手上停了一瞬,又移到苏晚竹苍白的脸上。苏姑娘不必多虑,影卫旧府虽久未住人,倒比苏宅清净。他挥了挥手,随侍的宦官立刻捧来明黄锦盒,朕让尚宫局备了安神香,今夜便送去。

锦盒打开时,苏晚竹闻到一缕熟悉的甜腥。

那是龙涎香混着微量曼陀罗的味道——荒星黑市的老骗子常用这法子,让人在迷糊中说真话。

她睫毛微颤,却笑得更柔:谢陛下恩典。

回府的马车碾过青石板时,陆昭的指节还抵着车窗。

他望着车外逐渐退去的宫墙,声音沉得像压了块铅:他这是要把你困在眼皮子底下。

影卫旧府四面环水,只有一座木桥通外院,连飞鸟都要被守夜卫盘查。

所以才要将计就计。苏晚竹掀开半幅车帘,夜风卷着她的鬓发扫过他手背。

她从袖中摸出一枚细如牛毛的毒针——针尾缠着荒星特有的血藤,淬着腐草汁熬的毒,他要监视,我们便做饵。

她用针尖在掌心快速划动,血藤纤维刺得皮肤发红。

陆昭凑近时,正看见二字在她掌心跳动,像两簇将熄的火星。玉昭提过沈青崖,提过龙气反噬,她的声音比车外的风更轻,陛下急着把我们困在影卫旧府,未必只是为了龙脉。

陆昭突然握住她的手。

他掌心的温度透过帕子渗进来,压得晶化的纹路暂时退了半寸。我让影卫把旧府翻个底朝天,他的拇指摩挲着她掌心里的字,若有暗桩,天亮前就能清干净。

别急。苏晚竹反手勾住他小指,像在荒星雪夜交换最后半块烤薯,有些东西,要等他们自己送上门。

马车停在影卫旧府时,月亮刚爬上东墙。

陆昭先下车,伸手扶她。

苏晚竹踩着他的掌心落地,余光瞥见门廊下两个守夜卫——他们的刀鞘位置比寻常侍卫偏左三寸,是锦衣卫特有的暗号。

她垂眸一笑,任由陆昭引着往内院走。

内院的青砖缝里长着半寸高的青苔,踩上去滑溜溜的。

陆昭点起烛火,暖黄的光漫过褪色的雕花木床、积灰的博古架,最后停在墙角半人高的檀木柜上。这是影卫从前存放密档的柜子,他抽出腰间的匕首,轻轻一挑,铜锁落地,我让人清府时没动这里。

柜门打开的瞬间,有灰尘簌簌落下。

苏晚竹眯眼望去,最上层整整齐齐码着几本旧账册,中间是个褪色的布包,最下层...

她的呼吸顿住。

那是一幅泛黄的地图,边角卷着毛边,用红绳捆着。

地图上的标记是荒星特有的星纹——她在荒星黑市见过老流民用这种纹路标注辐射兽巢穴,而地图正中央的红圈,赫然写着核心区域四个字。

这是...陆昭的声音也低了下去。

他伸手要碰地图,却被苏晚竹按住。

她的指尖还在发颤,晶化的纹路已经爬上了小臂,在烛火下泛着幽蓝的光。

先收起来。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等夜深了...

窗外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

陆昭望着她腕间的晶蓝,喉结动了动,终究只是将地图重新包好,塞进柜子最深处。

烛火在他眼尾投下阴影,红痣却亮得像团火:我守着你。

苏晚竹靠在他肩头,闻着他披风上残留的龙气与血锈味。

她望着柜子的方向,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那幅地图上的红圈,像极了荒星流民传说里,藏着最后一片干净水源的地方。

而更让她不安的是,地图边缘有半枚模糊的印记,像极了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半块玉佩上的缠枝莲纹。

夜风掀起窗纱,吹得烛火忽明忽暗。

柜子里的地图在阴影中若隐若现,仿佛有什么东西正隔着布包,轻轻叩击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