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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夭踩着化回云阶的冰棱残骸,月白色裙摆上的幽冥草正缓缓合拢叶片,刚才吐出的紫色雾气在空气中凝成细小的毒花,落地便化作齑粉。她摸了摸寻魄佩,玉佩的震颤已经平缓许多,只是依旧发烫:“能在天界布下诛心棱,还能用娘亲的模样作引,看来对方很清楚我的底细。”

说话间,前方的云阶突然泛起涟漪,那些金色的苔藓竟顺着台阶蔓延过来,所过之处的云纹都变成了暗紫色。萧夭刚要取出毒草,却见苔藓尽头的云层里,突然浮现出成片的碑林——那些石碑都是用墨色玉石雕成,碑面上的字竟在缓缓流淌,细看之下,每个字都像是用鲜血写成的“冤”。

“第一关还没结束。”萧逸辰将玄门牒握在掌心,玄门印记的青光再次亮起,“诛心棱最厉害的不是幻象,是让你信以为真。”

话音未落,碑林后面突然传来锁链拖地的声响。个穿着囚服的男子从石碑后走出,枷锁上的铁锈簌簌掉落,那张脸赫然是十年前在毒渊之战战斗去世的玄门水宫的宫主——正是当年将寻魄佩交给萧夭母亲的人。

“你果然来了。”男子的声音像是从生锈的铁器里挤出来的,锁链突然绷直,尖端直指萧夭心口,“你母亲用半世修为换你活命,你却带着邪物闯天界,就不怕她在枉死城永世不得超生?”

寻魄佩突然发出哀鸣般的震颤,萧夭只觉心口像是被巨石压住,连呼吸都带着血腥味。她眼前又闪过那夜的火光:渔民水母将寻魄佩塞进她怀里时,玉佩上貌似还沾着母亲心口的血,温热的液体顺着玉佩纹路渗进去,在她掌心里烙下永远无法磨灭的温度。

“她不是邪物。”萧夭的声音有些发颤,指尖却精准地捏住了腰间的毒囊。里面的“忘忧草”正在躁动,草叶上的尖刺泛着幽蓝的光——那是能驱散心魔的药草,需以施术者的心头血喂养。

“不是邪物?”囚服男子突然狂笑起来,锁链在云阶上拖出火星,“当年若不是它吸走玄门三千弟子的修为,你母亲怎会在毒渊之战中活下来?你以为百里苏苏真是在幽冥之战中救你而亡的?她是被这玉佩里的煞气长期反噬而死的!

最后几个字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萧夭心口。她的呼吸骤然停滞,寻魄佩的红光突然变得黯淡,周围的云阶开始剧烈晃动,那些金色苔藓竟顺着她的裙摆往上爬,所过之处的布料都泛起焦黑的痕迹。

“夭儿。”萧逸辰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带着玉石相击的清越,“你母亲临终前,让我转交你样东西。”他从袖中取出个小小的木匣,打开时里面躺着半块玉佩,与萧夭的寻魄佩正好拼成完整的太极图,“她说若有天你被心魔所困,就看看这玉佩背面的字。”

萧夭颤抖着将两块玉佩合在一起,背面的刻字在霞光里亮起——那是用篆文刻的“信己”二字,笔画里还嵌着极细的金线,正是母亲惯用的手法。

“破妄蛊,去!”她猛地睁眼,舌尖的血再次逼出,这一次吐在破妄蛊身上。蛊虫突然胀大倍许,翅尖的荧光化作道金线,直直射向囚服男子的眉心。那男子的幻象发出更凄厉的惨叫,身体在金光里寸寸碎裂,露出藏在里面的阵眼——竟是块沾着毛发的枯骨,骨头上刻满了引煞的符文。

破妄蛊一口将枯骨吞下,翅尖的荧光渐渐熄灭,重新变回药丸大小,跳进萧夭的毒囊。周围的碑林开始消散,金色苔藓也缩回云阶深处,只有那些墨色玉石的碎片还在云阶上泛着微光,很快便被天界的暖风吹散。

萧夭望着掌心合二为一的玉佩,“信己”二字的金光缓缓渗入她的肌肤,心口的滞涩感渐渐消散。寻魄佩的温度终于回落,只是依旧朝着碎星渊的方向微微震颤。

“第一关过了。”萧逸辰替她将散开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触到她发烫的耳垂,“但设阵的人能引动你的心魔,恐怕后面的关会更难。”

萧夭将玉佩收入怀中,月白色裙摆拂过云阶时,那些被冰棱划破的痕迹正在缓缓愈合。她抬头望向远处依旧翻涌的暗紫色煞气,嘴角勾起抹冷峭的弧度:“越难才越有意思。”腰间的毒囊突然发出细碎的碰撞声,里面的毒草像是感应到主人的战意,正发出兴奋的嘶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