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渐渐停息，最后一个音符在空气中轻柔地消散。姜时愿缓缓放下琴弓，抬眼看向坐在琴凳上的王俊凯。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他侧脸投下细碎的光斑。
“和当年一样好听。”他轻声说，眼底的笑意像是揉碎了的星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琴凳边缘，他忽然开口：“岁岁，关于公开......”
姜时愿微微一怔，琴弓在掌心转了个圈。她没想到刚确定关系，他就已经想到这么远。
“我不介意的。”她诚实地回答，手指轻轻抚过琴弦。她知道这个决定对他意味着什么——那些追随他多年的粉丝，那些将他视为梦想的少女们。
王俊凯的眼睛亮了起来，他向前倾身，修长的手指轻轻覆上她按弦的左手：“我是说，我和工作室商量准备几个方案，等过两个月......”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到时候给你几个选择，看你更喜欢哪种公开方式。”
姜时愿这才意识到他误会了她的意思。她张了张嘴，想解释自己只是“不介意”他选择隐瞒，却被他接下来的话止住了呼吸。
“我答应过粉丝，25岁之前不恋爱。”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指节，那里有常年练琴留下的薄茧，“但恋爱后，我也不会隐瞒他们。”阳光在他睫毛上跳跃，投下细密的阴影，“更何况——”
他抬起头，目光直直望进她眼底：“岁岁，你是我选择要共度一生的人。”
这句话像是一个休止符，让琴房里的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姜时愿看见他瞳孔里自己的倒影，那么小，却又那么清晰。
琴弓从她手中滑落，发出轻微的声响。她向前一步，额头轻轻抵在他的肩上。王俊凯身上有淡淡的雪松香气，混合着纽约晨光的味道。
“好。”她轻声说，感觉到他的手臂环上她的腰，“都听你的。”
窗外，一只白鸽掠过茱莉亚音乐学院的尖顶，翅膀划破湛蓝的天空。琴房里的两个身影在阳光下交融，像是谱写了一首未完的乐章。
纽约的傍晚，夕阳将天空染成温柔的橘粉色。姜时愿和王俊凯坐在餐厅靠窗的位置，窗外是中央公园渐渐亮起的灯火。
姜时愿刚结束下午的排练，长发松散地挽在脑后，额前还带着微微的汗意。几缕碎发被汗水微微浸湿，贴在白皙的颈侧。
她托着下巴，看着对面的王俊凯低头认真检查手机里的照片——他刚刚拍下了两人面前的餐点，准备发微博给粉丝们看。
“这张可以吗？”他突然抬头，把手机递给她，“会不会拍到你的手？”
姜时愿凑近了些，发丝垂落，扫过他的手腕。照片上只有精致的牛排和甜点，以及餐厅暖色调的灯光，连桌布都只露出一角。她忍不住笑出声：“这么谨慎？”
王俊凯挑眉，指尖在屏幕上轻点：“当然，万一被粉丝发现蛛丝马迹……”他顿了顿，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虽然早晚要公开，但总得按计划来。”
微博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响起，他顺手划开备忘录，将手机推到她面前：“对了，这是我接下来两个月的行程安排。”
姜时愿一愣，低头看去——屏幕上密密麻麻列着他的工作计划，从电影宣传到品牌活动，甚至精确到某天某时的航班号。她抬起头，有些好笑：“你这是……在报备？”
王俊凯点点头，一本正经：“嗯，谈恋爱不都要报备吗？”
姜时愿忍不住笑出声，单手托腮，歪头看他：“哇，原来谈恋爱是这样子的啊？”她故意拖长音调，眼里带着狡黠的光，“那我是不是也需要报备一下？”
王俊凯挑眉，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指尖，指腹摩挲着她因常年练琴而留下的薄茧，语气里带着不容反驳的理所当然：“当然需要，这是我作为男朋友的权利。”
他的掌心温热，指节修长，轻轻包裹住她的手指时，姜时愿的耳尖不自觉地微微发烫。她故作镇定地清了清嗓子，另一只手端起水杯抿了一口，才慢悠悠地说道：“那好吧，姜时愿小姐的行程如下——”
“周一至周五，上午九点到下午三点，爱乐乐团排练。”她掰着手指数，眼底笑意盈盈，“周末偶尔有演出，但会提前告诉你。”
“还有呢？”王俊凯单手撑着下巴，目光专注地看着她数行程的样子，眼底盛满笑意。
姜时愿眨了眨眼，故作思考状：“嗯……晚上九点到十一点是我的编曲时间，”她顿了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下个月底乐团要去欧洲巡演两周。”
王俊凯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两周？”
“嗯。”姜时愿点点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水杯边缘，“先去维也纳，然后柏林、巴黎……”她抬眼看他，发现他的表情有些微妙，忍不住笑道，“怎么，舍不得我啊？”
王俊凯轻哼一声，拿起餐刀慢条斯理地切着盘中的牛排：“我下个月也有新戏宣传，本来还想抽空飞纽约……”他抬眸，目光里带着几分控诉，“结果某人倒好，直接跑欧洲去了。”
姜时愿被他这副模样逗笑了，伸手戳了戳他的手臂：“喂，是谁刚才说‘谈恋爱不都要报备’的？现在又嫌我行程多？”
王俊凯捉住她作乱的手指，轻轻捏了捏：“报备归报备，抱怨归抱怨。”他唇角微扬，眼底带着狡黠的光，“这是男朋友的特权。”
姜时愿忍不住笑出声，指尖在他掌心轻轻挠了挠：“那怎么办？要不……你跟我一起去欧洲？”
王俊凯挑眉：“你确定？”
“开玩笑的！”姜时愿立刻摆手，她可不想让他被粉丝围堵在音乐厅门口，“你还是好好跑你的宣传吧，大明星。”
王俊凯低笑，松开她的手，转而将切好的牛排推到她面前：“尝尝，这家牛排不错。”
姜时愿低头看着盘中大小均匀的肉块，心里微微一暖。她叉起一块送入口中，肉质鲜嫩多汁，黑胡椒的香气在舌尖蔓延。
“好吃吗？”他问。
“嗯。”她点点头，又叉了一块递到他嘴边，“你也尝尝。”
王俊凯微微一愣，随即低头咬住，唇边漾开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