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心照不宣，一致跳过这茬。
沈明珠主打一个我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白青青则是心头大石终于落地，肉眼可见地放松。
而另一边的佟寡妇显然已经陷入崩溃边缘，恍惚间，她感觉自己正被一条巨蟒缠住，挣脱不得，让她呼吸都变得艰难。
她只能拼命尖叫求饶，讽刺的是，棺材安静地停在一旁，好似居高临下的俯视。
看着曾经嚣张跋扈的人此刻像狗一样摇尾乞怜，如果真的有灵，只希望九泉之下，枉死之人会得以瞑目。
齐保国之前回家还和父亲念叨沈明珠是自己的福星，鉴于最近表现，所长近期开会对他多次表示赞赏。
这不，一接到电话就急忙带人赶过来。
了解缘由后，哪怕他们办过多起恶性案件，也被佟家母子的恶毒惊到。
齐保国沉着脸问道“佟耀祖现在何处？”
“刚刚在河里见过他，一晃眼就没影了，不知道是不是心虚跑掉了。”
孙良田不忘补充道“他经常好几天不见人影，不是出去鬼混就是去赌，等到没钱吃饭才会自己跑回来，就连他娘都未必了解他的行踪。”
齐保国从村里人口中证实大队长的话，最后找到沈明珠问道“你先前救人时确定没看到佟耀祖？”
“河底下的水一动就变浑，我根本看不清，我只是在下水前看到过对方，还是经过大家指认，才晓得那人是传说中的佟癞子，再多就不清楚。”
沈明珠说着凑近低声道“依你看，这对母子能关多久？可别关一阵就放出来，那白青青到时候就危险了。”
齐保国见她当下还好奇这些，瞬间打消所有怀疑，随即说道“这个得把人带回去调查清楚再定。”
沈明珠继续装作打抱不平的样子帮着出主意，“那还不好办？！他们倒卖尸体大搞封建迷信、侮辱妇女；
哦，还有，为了一己私利诬陷他人，害得白家家破人亡，难道这么多罪名还不够定罪？我觉得至少十年起步。”
齐保国无奈道“虽然我也想让他们往重了判，可你说的这几条都没有相关明文规定，我明白你的心情，你不用担心，即使关不了他们几天，我们后续也会跟进，势必保证白青青的安全。”
沈明珠可惜道“好吧，但愿恶有恶报。”
提到找茬，齐保国问道“佟寡妇脸上的东西是怎么回事？”
沈明珠一脸兴奋，“我跟你说，老神奇了......”
“大仙显灵？”齐保国下意识皱紧眉头，“封建迷信不可取，依我看应该是被谁算计，你知不知道她出事之前和谁接触过？”
沈明珠心道，还挺警觉！
她强装镇定道“那可老多了，当时全大队的人都在这，所有人亲眼见到，真的就突然现出原形，之前啥也没有，要我说，肯定是白莹莹被挖出来后，灵魂得到解脱，第一时间决定报仇。”
齐保国觉得这姑娘性格照比早先初见时活泼许多，当然，也变得更加八卦。
不由得说道“刚刚的话我就当没听到，以后在外面谨言慎行，不该说的话别说，不该讨论的别较真，须知隔墙有耳，小心被人举报你宣扬封建残余。”
沈明珠笑着说道“多谢齐公安提醒，我记住了，我就跟你说，我平时都不善言辞。”
齐保国想起父亲回家描述这姑娘卖布的场景，还附带演示。
光听着他都觉得兴奋，如今听到这样的话，要不是见过对方大战工会干事的场景，他真就信了。
只见他一言难尽道“你觉不觉得对自己的认知有些片面？”
沈明珠坚定地表示，“不会，我这人最有自知之明。”
齐保国瞬间被噎住，说实话，没看出来。。。。
另一边，一起来的公安同志准备将佟寡妇拷走，便先为其解绑。
哪知刚一解开束缚，对方就爆发出特别大的力气挣脱众人跑掉。
齐保国得知后气愤道“还不快去追！”
佟寡妇去哪呢？
她跑到河边，她觉得蛇怕水，她就是洗不掉也要将其淹死，于是直直地冲进河中央。
众人赶到时，只来得及看到对方沉入河底的最后一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其打捞上岸，佟寡妇显然是出气多进气少。
与此同时，有人惊呼道“那是什么？”
“妈呀，好像是个人！”
这下一帮人没等上岸又继续潜下去一探究竟，随后便见到飘浮的佟耀祖。
“天啊，是佟癞子！”
“肯定是柳仙把这两人一起带走！”
“嘘！公安同志在这呢！”
齐保国上前仔细检查，发现对方已经死去多时，他眉头紧锁，招呼手下“去，给所里打电话叫增援。”
等到法医赶来，佟家母子已经双双毙命。
“男性死者表情狰狞，心脏充血，初步估计，应该是死前受到极度惊吓。”
四周哗然，“你看，我就说吧，绝对是冤魂索命。”
齐保国心中还是觉得有些疑虑，便问道“冯花枝脸上的东西查出来没？有没有人为因素？”
法医摇头，“不确定，我从没碰到过这种东西，得带回去检测。”
“他们身体内有没有药物成分？”
“没有。”
齐保国沉思道“把人带回所里做进一步检查。”
孙良田这时走过来问道“公安同志，莹莹的尸体也要带走吗？”
“不用，让死者入土为安吧。”
“哎，好，好！”孙良田不禁哽咽，本来想找一个黄道吉日，如今这情况也等不了，刚想说下葬。
白青青站出来语出惊人，“大队长，我想将姐姐火化。”
五六年，出于保护耕地，节省土地资源，国家便提倡火葬。
奈何古往今来的固有观念影响，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尤其是比较偏僻的地区更是置若罔闻。
眼下，听到白青青的话，别说村里人，就是大队长都提出反对。
“我姐姐生前最爱干净，肯定不喜欢现在的自己，我希望用火烧尽一切污秽，还我姐姐一身清白。”
沈明珠帮忙劝道“大队长，都说凤凰涅盘，浴火重生，或许可以试着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