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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抓住她的手腕,放在唇边吻了下她的手指,柔声道:“嗯,别担心,我已经没事了。”

傅清嫣嗯嗯两声,伸手搂住他的腰,在他胸口轻轻蹭了蹭。

男人勾唇浅笑,拍了拍她的后背,“走吧,该上班了。”

“好。”

傅清嫣裹着棉袄,挎包里藏着药膏,顶着寒风往服装厂去。

陈芳正拿着织针织毛衣,毛线团滚在脚下,像团未化的雪。

她掏出药膏瓶,轻轻搁在陈芳桌上。

陈芳抬头,见那青瓷小瓶,愣了片刻:“这是?”

傅清嫣压低声音,耳尖泛红:“芳姐,你之前总说……不舒服,这是我托人做的私护膏。洗漱后再用。”

陈芳的脸腾地烧起来,手攥着毛线针,指尖发白。

“一小罐能用半月,隔两日用一回。”

傅清嫣指尖点在掌心示范,“先这儿试,若不过敏再使。这病得慢慢来,别急。”

陈芳脸颊通红,她手指轻轻摩挲了几下才伸手接过。

此刻,那药膏瓶像团火,灼得她眼眶发热:“清嫣...你…..”

她嗓子哽了半晌,只憋出一句:“清嫣,你这恩情,我……我记着呢。”

“芳姐,快收着。”傅清嫣将瓶子推近她,“咱女人活着不易,互相搀一把。你先用着,如果觉得哪里不舒服就先停下。”

“等你用完,看看使用感受怎么样,再告诉我。”

陈芳颤抖着拿着瓶子,冰凉的触感让她掌心发烫。

瓶身粗陶制的,裹着油纸,沉甸甸的,像是压着一颗实心。

她抬眼,正撞上傅清嫣眼底的澄澈,那目光像冬日的暖泉,没有半分窥探的意味。

陈芳攥着药罐,指尖发颤:\"清嫣,我...我咋谢你...\"

“谢啥?谁没有个难处。”

傅清嫣又小声的提醒了一遍:“你先手心试试,要是不过敏你再用,感觉不舒服就不要使用……”

“好。”

陈芳眼眶发热,点头如捣蒜。

她原以为这妇科问题要熬到绝经才能好,如今手里这青瓷罐子,竟像揣着救命稻草。

午休时,她躲在女工厕所,手心抹了药膏,凉丝丝的触感渗进皮肤,竟莫名心安。

窗外北风呼啸,陈芳握着药罐望向对面工位的傅清嫣。

窗缝漏进的风卷着圈扑在账本上,陈芳盯着对面傅清嫣泛红的鼻尖,忽觉那寒风都暖了。

她觉得胸腔里有什么在化开,暖意顺着血脉淌到指尖。

这世道保守得紧,可有些暖,偏就从人缝里钻进来,悄悄焐着人心。

傅清嫣趁着午休时去了一趟孙厂长的办公室。

办公室门虚掩着,她轻轻叩了三下。

屋内传来一阵纸页翻动的沙沙声,随后是孙建军浑厚的嗓音:“进。”

推门而入时,她瞥见孙厂长正倚在斑驳的木桌后批阅文件,老式台灯的光晕在他头顶织出一圈金边。

墙上的“增产节约”标语褪了色,却仍醒目地悬挂着。

他抬头时,眼睛眯成一道缝,嘴角漾起惯常的笑纹:“小傅啊,有事?”

傅清嫣将准备好的说辞咽了咽,语气里掺了三分急切七分恳切:“孙厂长,我想请假去海市一趟。最近我打听到海市那边的服装样式新颖……我想去取取经,把新款式带回来,咱们的车间也能改改版型,争取多接点订单。”

孙建军搁下钢笔,椅背往后一仰,发出吱呀的声响。

笑道:“前几天车间李主任还夸今年设计的衣服款式卖得好,如今又要跑海市?行,年轻人多看看外头是好事。”

他大手一挥同意了。

傅清嫣笑意漾上脸颊:“您放心,我保证不白跑一趟!”

说完她开门出去,找了王玉梅批假条,开介绍信。

……

早晨。

北风裹挟着刺骨的寒意,火车站的广场上人潮涌动。

挑扁担的农民、扛行李的工人、抱着孩子的妇人,人人裹着补丁摞补丁的棉袄,呼出的白气在寒风中凝结成霜。

“嫣嫣,这年头人贩子多,你跟着我,别乱跑。”

“好。”

两人并肩而行,司晏攥着傅清嫣的手腕,生怕她被挤散,掌心粗糙的茧子隔着手套硌得她腕骨发疼。

他另一只手拎着两个行李箱,装的两人的衣物,和新研发的绞肉机和折叠雨伞样品,沉甸甸的重量压得他指节发白。

蒋助理提着两个包,除了自己的行李,还有一个是老张的。

“小心脚底下!”老张佝偻着背,跟在后面呼哧喘气。

五十多岁的老张虽发丝白了一些,却精神抖擞,工装裤熨得笔挺。

四人挤在人流中,像逆流而上的鱼,好不容易挤到检票口。

检票口人潮汹涌,司晏将傅清嫣稳稳的护在臂弯里。

火车包厢虽仍是硬卧,但司晏托关系定了一个包厢。

几人提着行李找到位置,推门而入,将喧嚣的尘世一并隔绝。

车厢外的人潮如沸水般涌动,此刻却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滤去,只余车厢内静谧的喘息。

老张把头上戴的帽子拿下来,“这真是挤死个人了。”

蒋天倚着车厢门框苦笑附和,“是啊,等过年返乡的场面比这更骇人。”

傅清嫣将粗布袋子轻搁在铺位上,拿下脖子上的围巾。

那包袱是她用缝纫机做的,黑色粗布低调不显眼,做的也大,可以装下很多东西。

内里塞着裹油纸的吃食、两个饭盒,还有两本书,可以用来打发时间的。

司晏将行李塞进卧铺底隙,动作利落,却仍难掩指节泛着不自然的红。

傅清嫣黛眉微蹙,忽地牵住他手腕,掌心覆上他手指处那道深痕,指腹揉按如抚琴弦。

“疼吗?”她声音轻得似云絮拂过,却掩不住眼底涟漪。

“没事,一会就散了。”

他喉间滚出低哑的安抚,目光凝在她发梢,鬓边一缕青丝被汗黏在颊畔,竟比往常更添几分温软。

她垂眸不语,只专注将他指节间淤痕一寸寸揉开。

他反握住她手腕,掌心温度透过薄茧,似要将这疼楚全数熨平,“乖乖,这点印子算得了什么,我没事,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