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没散尽，硫磺味就裹着草木香飘进“金属堡垒”。段峰踩着露水检查装备时，赵三瓢已经扛着捆硫磺炸弹跑过来，罐身缠的藤蔓还滴着泉边的水珠：“昨晚特意加了磁铁矿砂，粘在狼毛上烧得更久，保准让那些改造狼尝尝‘硫磺烧烤’的滋味！” 列娜蹲在箭囊旁，正给最后一支箭蘸薄荷药汁——陶桃说这能干扰共生体的神经，射中后改造兽会短暂麻痹。她抬头看向段峰，指尖在箭尾红绳上打了个结：“阿岩说狼巢洞口有老藤，得用艾草熏，逼它们出来。” 阿岩背着骨刀站在队伍最后，手里攥着束晒干的艾草，是阿公生前教他采的——“狼怕艾草味，熏得狠了会乱撞”。他摸了摸腰间阿公留下的骨哨，深吸一口气：“我带你们走最近的路，半个时辰就能到狼巢。” 四人踏着晨雾往西北方向走，沿途的石板还留着昨晚加固时的硫磺印记。阿岩走在最前，时不时用树枝拨开挡路的藤蔓，遇到深灰色的陷阱石板就会提醒：“绕着走，下面的尖刺没生锈，扎到就麻烦了。”段峰跟在后面，掌心的硫磺手环微微发烫——自从母巢被毁，他对共生体的感知更敏锐了，离狼巢越近，手环的热度就越明显。 狼巢藏在半山坡的岩洞里，洞口的老藤缠着几根银白色的共生体丝线，风一吹就轻轻晃。阿岩蹲下来，把艾草捆在树枝上点燃，淡青色的烟一飘进洞口，里面立刻传来“嗷呜”的嘶吼，爪子抓挠岩石的“咯吱”声顺着风飘出来。 “来了！”赵三瓢立刻点燃两个硫磺炸弹，引信烧得“滋滋”响，他抡圆胳膊往洞口两侧一扔——黄烟瞬间裹住洞口，三只改造狼猛地冲出来，皮毛上沾的硫磺粉瞬间冒烟，疼得它们在地上打滚。最前面的狼眼冒红光，挣扎着扑向阿岩，却被段峰的硫磺矛迎面刺穿喉咙，墨绿色的血喷溅在岩石上，很快就凝固了。 列娜的箭比声音还快，“嗖”“嗖”两箭射向后面的狼，箭头精准扎进它们的眼睛——那里没有金属覆盖，是改造狼的死穴。狼疼得疯狂甩头，赵三瓢趁机补了个硫磺炸弹，黄烟里传来“滋滋”的焦糊味，狼的动作渐渐慢下来，最终瘫在地上没了动静。 “进洞看看，还有没有漏网的！”段峰举着硫磺矛往里走，火把光映出洞壁上的抓痕，最里面的石缝里，两只没睁眼的狼崽缩在一团，身上还没长出金属骨刺，眼睛是正常的深褐色。阿岩伸手想抱，又犹豫着缩回手：“它们没被感染……阿公说过，没作恶的兽，不该杀。” 段峰点点头，让阿岩用藤蔓编了个简易的笼子，把狼崽装进去：“先带回堡垒附近的草丛放了，离人远些，它们能活下去。”阿岩抱着笼子往外走时，脚步轻了不少——他想起阿公以前带他放生受伤的野兔，说“岛上的生灵，只要不害我们，就该留条活路”。 清理完狼巢，太阳已经升得很高。四人坐在溪边休整，阿岩从背包里掏出陶桃准备的薄荷水，给每人倒了半竹筒：“陶桃姐说这水防中暑，还能解共生体的麻痹毒，喝了力气足。”赵三瓢灌了一大口，抹了把嘴：“还是陶桃细心，下次让她多煮点，比野菜粥还解渴！” 往东南橡树林走时，远远就听到“咔嚓”的啃树声。段峰示意大家趴在草丛里，透过树叶缝隙望去——七八只野猪分散在树林里，最大的那只肩高快到段峰胸口，皮肤下的金属骨刺像小山似的凸起，獠牙泛着冷光，正疯狂啃食一棵被感染的橡树，树皮剥落处渗出的银白色汁液，全被它舔进了嘴里。 “它们在靠共生体汁液强化自己！”列娜压低声音，箭头对准最大的野猪，“陶桃说过，野猪的肚子没有金属覆盖，是弱点！”段峰点点头，让赵三瓢准备硫磺炸弹，自己则捡起块石头往野猪群侧面扔去——石头砸在树干上，野猪群瞬间转头，红眼睛齐刷刷看向声音来源。 “就是现在！”段峰举着硫磺矛冲出去，吸引最大野猪的注意。那野猪果然疯了似的冲过来，獠牙直戳段峰的胸口！段峰侧身躲开，同时挥手示意赵三瓢——赵三瓢立刻将硫磺炸弹扔向野猪的肚子，“轰隆”一声，黄烟炸开，野猪疼得“嗷嗷”叫，肚子上炸出个黑窟窿，银白色的共生体液体流了一地。 其他野猪见状，四散着往树林里跑。列娜的箭精准射倒两只跑在最后的野猪，阿岩则用骨刀拦截了一只，刀刃扎进野猪的肚子，野猪踉跄着倒在地上。剩下的几只跑远后，段峰没再追：“穷寇莫追，它们没了首领，不敢再靠近堡垒。” 清理战场时，阿岩在一只野猪的皮毛下发现了块小小的太阳图腾——是雅利族小孩常戴的护身符，应该是被野猪袭击的族人留下的。他把图腾揣进怀里，眼眶有点红：“以后不会再有族人被它们伤了。” 夕阳西下时，四人背着少量野猪肉回到堡垒。陶桃和阿木早站在门口等着，阿木看到阿岩就跑过来：“阿岩哥，你们成功了吗？我煮了野菜汤，还热着！”段峰笑着点头，指了指远处的草丛：“狼崽放那儿了，以后它们会自己找吃的。” 篝火旁，赵三瓢把野猪腿架在火上烤，油脂滴在火里，发出“滋滋”的声响。列娜在石墙上画了个新的标记——狼头和野猪的图案上打了叉，旁边写着“威胁解除”。陶桃的笔记本上，最新一页画着今天的战斗路线，旁边写着：“狼巢、野猪群已清缴，堡垒外围安全，下一步：完善物资储备，探查废弃营地。” 阿岩掏出怀里的太阳图腾，放在阿公的墓碑前，轻声说：“阿公，我们守住家了，以后不会再有人受伤了。”晚风拂过墓碑，石面上的太阳图腾在月光下泛着淡光，像是老人在回应这份守护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