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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龟壳崩裂,镟龟竟从壳中蜕出,露出丑陋的本体。即便失去龟壳,我依然能存活于世!镟龟嘶吼着。

正当张良惊异于龟族脱壳存活的异象时,镟龟骤然暴起。身形暴涨数倍,龇着参差獠牙直扑而来。

利齿将至的刹那,张良旋身挥剑。失去甲壳庇护的镟龟,在轩辕剑气面前不堪一击,肉身顷刻间四分五裂。

取得千眼菩提后,张良疾步返回山洞。这些时日飞羽修为虽精进不少,却仍未完全适应环境。

此物需悬于颈间。张良拦住正要吞食菩提的飞羽。飞羽赧然一笑,依言佩戴。

数日后,凭借千眼菩提的加持,飞羽修为更上一层。当她走出山洞时,已能从容适应外界天地。

张良与飞羽继续前行,寻找守关人的踪迹。

走了许久,四周依旧寂静无人。途经一条小河时,张良忽然瞥见一道身影,似曾相识。

他快步追去,那人却已不见踪影。飞羽当时正看向别处,并未留意到任何异样,只当张良加快了脚步。

张良回头问飞羽:“你可曾看见什么人影?”

飞羽摇头。张良以为是幻觉,便不再多想。

两人继续赶路,不久张良又看见一道人影。他连忙碰了碰飞羽,指向远处:“你看,前面是不是有人?”

飞羽望去,仍无所见,便道:“没有啊,是不是眼花了?”

张良心中生疑,一次或许是错觉,第二次呢?

又走了一段,这次飞羽也看见了——前方确实立着一个人影。

“张良,是真的!那里有人……可为何他长得与你我一样?”

张良摇头不知。此地本不该有人,眼前身影必非寻常。

两人快步向前,发现那人竟是一名妙龄女子,身姿绰约,从背后看去风姿不凡。

张良越看越觉得熟悉。

女子听见动静,缓缓转身。张良一见她的侧脸,顿时震惊——竟是东君!

飞羽不曾见过这女子,只觉她容貌极美:云髻轻挽,鼻梁高挺,丹凤眼,柳叶眉,眉目间凝着一缕忧郁。

当她抬起头,望向张良时,眼神中似含着难以言说的情绪。

飞羽心中暗忖:张良怎会认识此地女子?却未问出口。

只是对以后和张良同行时将会遇到的一切更加好奇。

没过多久,那女子悄然走近飞鱼和张良,飞羽这才真正看清了她的容貌与衣着。

女子身姿轻盈,淡紫色的纱衣衬出玲珑体态,眉似春山,眼如秋水,望向张良时目光中更是含情脉脉。朱唇微启,欲语还休的模样让张良心头一软。

“东君……”张良低声唤道,望着曾经的挚爱,一时无言。

空气中隐约飘散着一缕幽香,时有时无。

“张良,快闭气,这香味不对。”身为灵兽,飞羽对气息格外敏锐,立即察觉有异,急忙出声提醒。

但此刻的张良哪里听得进飞羽的话,重逢东君的喜悦早已占据了他全部心神。

飞羽屏住呼吸,再次打量那位亭亭而立的美人。

脱离了香气的迷惑,飞羽再看东君时,已不复初见时的惊艳。虽美,却远不到令人神魂颠倒的程度。

现在飞羽确信,正是这异香扰乱了张良的心神,让他沉迷于这女子。不论她究竟是何来历,眼下的情形显然对张良不利。

当务之急是尽快让张良清醒过来,摆脱香气的控制。

那女子察觉飞羽不受迷惑,对着飞羽诡秘一笑,霎时间妖气弥漫,身后显现出九条巨大的白色狐尾。

这竟是九尾妖狐,第七关的守关者,精通幻术,蛊惑人心。张良要想通过这一关,必须战胜的正是自己的心魔。

这一关,实则是一场与自己的较量。

飞羽心中一惊,朝张良大喊:“快醒醒,她不是你的故人,那是九尾妖狐所化!”

“飞羽休得胡言,她分明就是我的东君。你看她的眼神,她的笑靥,这就是我的东君,何来九尾妖狐之说。”张良痴迷地望着女子,满脸沉醉。

张良向着九尾妖狐幻化的东君走去,对飞羽的警告充耳不闻。此刻他的眼中、心中唯有东君,异香已经完全蛊惑了他的神智,他甚至忘了身在何处,为何而来。

张良走到九尾妖狐面前,凝视着她的眉眼,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双臂收紧,仿佛稍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

“君儿,我……好想你。”张良轻声呢喃,日思夜想的人儿就在眼前,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这一句思念。

“张良,快醒醒,这一切都是幻象……”飞羽在张良耳边焦急呼喊,“她不是东君,她是九尾妖狐!”

但此刻的张良哪里听得进这些话,他的世界里除了东君,再也容不下其他。

飞羽急得团团转,他刚化形成人不久,空有一副皮囊,实力尚弱,加之伤势未愈,更是束手无策。

尽管如此,他仍要设法唤醒张良。他们必须走完传承之路的九重关卡,前方还有更广阔的天地,怎能在此被困?

一念及此,飞羽凝聚全身力量,朝那九尾妖狐攻去。

既然叫不醒张良,就只能从九尾妖狐下手。只要她死了,张良自然就会清醒。

飞羽对这一击并无把握,但为了张良,他必须竭尽全力一试。

就在他的攻击即将击中九尾妖狐时,一股力量却将其挡住。

是张良的轩辕剑。

不等飞羽反应,张良运转真气,催动轩辕剑,锐利的剑气横扫而出,将飞羽震飞出去。

飞羽单膝跪地,一手撑地,一手捂着胸口,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旧伤未愈,又添新创。

“飞羽,若你再敢伤东君,休怪我剑下无情。”张良看着他,目光如冰,言语间不带一丝温度。

飞羽挣扎起身,朝张良大喊:“你看清楚!她不是东君,她是九尾妖狐!”

“你若再出言不逊,就别怪我剑锋无眼!”此刻的张良已被九尾妖狐蛊惑心智,失去了辨别真伪的能力,满心满眼只有东君。谁若伤她,便是天王老子,张良也绝不退让。

张良拔剑相向,已让飞羽心凉半截;此话一出,更让他心如死灰。

“好,张良!你既如此待我,如此执迷不悟,我再也不管你了!”吼出这一句,飞羽化作雪狐,奔远而去。

飞羽离去后,张良收剑回鞘,望向眼前朝思暮想的身影,眼中柔情似水。这是他的东君,唯有在她面前,张良才会如此温润。

他的温柔,从来只予东君一人。

“君儿……”

“张郎,妾身在此等候多时,终于盼到你来了……”不待张良说完,九尾妖狐便轻声开口。声音软糯清甜,如珠玉落盘,自带一股魅意,不愧是以幻术闻名的九尾妖狐。

“张郎可否留下,永远陪伴妾身?”说话间,九尾妖狐眼波流转,泫然欲泣,楚楚可怜之态令人心怜。

“自然,我会陪在君儿身边,你想多久,便多久。”张良语带宠溺。

他将女子横抱而起,走向不远处的屋舍。那房屋亦是幻术所化,当他踏入之时,为他织就的幻境,正式展开。

幻境会幻化出人心中最深的渴望,并以十倍、百倍之姿令人沉溺。因此,即便明知是虚妄,深陷其中的人也不愿醒来。

而此刻的张良,早已被幻香所控,浑然不觉自己身处幻境。他对东君的思念,只会让他在幻境中越陷越深。

“张郎,妾身别无他求,唯愿与你赏月听风,吟诗作曲,共度岁月静好。”东君依偎在张良怀中,轻声说道。

随着她的话语,天色逐渐暗沉,一弯新月挂上天幕,桌案上浮现出一具古琴。东君指尖轻拂琴弦,悠扬的琴音随之流淌……

张良斜倚在软榻上,浅尝美酒,静观东君抚琴。月色柔和似水,为万物披上银纱,美人月下弹琴,琴音清越动人。

赏月、听琴、品酒、观美人,这般美好景致,正是张良内心的映照。

这边张良花前月下,有佳人相陪,另一头的飞羽却气呼呼地踢着小石子,一边踢一边在心里暗骂张良。

“可恶的张良,我好心救你你还打我,祝你早晚被那九尾妖狐吃干抹净,哼!”飞羽话音未落,脚下一滑,摔了个四脚朝天。刚站直身子,又是一滑,但这一回起身时,周围景象已然大变。

方才飞羽所在之处还是郁郁葱葱、鸟兽出没的山林景致,转眼之间,他已置身于一片纯净银白的冰雪世界。

飞羽心中大惊,难道刚脱离一个幻境,又坠入了另一处幻境?

“何方妖孽作祟,速速现身!”飞羽在空旷的冰原上高喊。

话音刚落,一道古老而威严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吾族后人,你终于来了。”

风雪裹挟着一道白光自远处掠来,临近时化作一道透明人影,绕着飞羽仔细端详了一番,似乎还有些不满意。

“确是吾族后人,天资尚可,勉强够格传承。”那白光人影喃喃自语。

飞羽一脸无语。他这在族 类拔萃的资质,到了对方眼中竟只是一句“尚可”,还添了“勉强”二字。

且不说这话,这骤然转换的雪原景象,这不明来历的白光人影,以及对方没头没脑的言语,都让飞羽如坠云雾。

“小子,不必暗自揣测了,让孤来告诉你。”那白光人影绕飞羽一周后,在他面前停驻,渐渐显露出面容——竟是位眉目清俊、长发飘逸的男子。

“孤乃雪狐皇的一缕神念,在此等候后人接受血脉传承。孤已等待三万年,这缕神念日渐消散,支撑不了几年了。三万年来,从未有族人至此,今日你来,这血脉传承便由你继承吧,望你能带领吾族重登巅峰。”

雪狐皇?飞羽依稀听长老提过,那是雪狐族中一位惊天动地的大人物,曾率雪狐族南征北战,成为天下第一妖族,后破碎虚空而去,再无音讯。

雪狐皇神念再次化作白光,四散飘浮。同一时刻,飞羽周身数十根冰柱破地而出,脚下阵图光芒大盛,巨大的冰台将他托起。

风雪翻飞,冰柱上渐渐浮现雪狐纹路,碗口粗的冰链缠绕住飞羽的四肢与腰身。飞羽本想挣扎,却很快放弃——冰链中传来阵阵暖意,温和的能量正修复他体内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