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感情是我这个老板刚刚才通过面试。
韩秋心里嘀咕，
大意了，自己一个来自信息爆炸时代的现代灵魂，居然差点被一个1520年的土着特工给pUA了。
果然不管在哪都不能小瞧职场老油条。
不过看着还热乎着的五百万积分，那点不爽瞬间烟消云散。
演得好，演得妙！
只要积分给到位，别说演我，就是在我面前跳草裙舞都行！
韩秋压下自己快要咧到耳根的嘴角。
他顶着两撮不服帖的翘毛，在自己那件夸张的卫衣兜里掏了半天，摸出一个巴掌大的硬皮笔记本和一支最普通的圆珠笔。
在众人，尤其是路奇那审视的目光中，韩秋啪的把本子和笔拍进了路奇手里。
动作干脆的像是在菜市场给顾客递塑料袋。
“第一个任务。”
“把你认为，对这个世界的‘平衡’有威胁的组织，全部列出来。”
韩秋打了个哈欠，补充道：“用你的标准。”
特拉法尔加·罗靠在墙边，灰色眼眸里闪过一丝兴味。
投名状吗？
这问题怎么答，答多少，先答谁，后答谁......
都将暴露出路奇最深层次的立场和格局。
这不是在索取情报，这是在做入职后的第一轮深度背景调查和能力评估。
路奇握着那支笔，忽然发出极轻的低笑。
“你是想让我，彻底背叛世界政府？”
然而，预想中的剑拔弩张并没有发生。
韩秋做了一个夸张的投降姿势。
“帅哥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他一脸无辜，“我可是守法公民，怎么会唆使员工干这种事？”
“情报交换，是商业合作的一部分。”韩秋理直气壮指了指旁边的艾斯、索隆和罗。
“你看，我的家底，我的团队，我的黑科技，不也都大大方方摊在你面前了吗？连我那价值几百亿贝利的移动别墅都让你住了，都没提物业费的事。”
“咱们是双向选择，彼此坦诚，才能建立可持续发展的合作关系，对吧？”
他一番歪理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最后还凑近了些，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
“啊，对了。”
“别想着糊弄哦。”
欲望……吗？
路奇握紧了手里的笔，脆弱的塑料发出轻微的呻吟。
是的，他有。
“怎么会。”
路奇直视韩秋的眼睛。
在新的丛林里，就要遵守新的狩猎法则。
“老板。”
这不是宣誓效忠，而是承认合同。
话音落下，那股无形的交锋气场便烟消云散。
路奇微微颔首，随后转身回自己的房间。
韩秋扭头笑嘻嘻地对罗说：
“所以我就喜欢你们这种聪明人。”
“聪明人，识时务。”
罗额角三道黑线，压低帽檐。
艾斯早就不耐烦了，搭住韩秋的肩膀开心地宣布。
“他要是不听话，我帮你揍死他！”
“所以，咱们现在可以继续吃饭去了吗？”
......
饭后。
韩秋四仰八叉地躺在自己房间那张价值不菲的大床上，双腿舒服地交叠着，手里捧着一个虚拟光屏。
“……用户界面要简洁，图标得扁平化……登录方式要支持指纹、声纹，以后还得加上面部识别……”
他嘴里念念有词，
这是他规划的宏伟蓝图的又一块拼图。
一个能够实现实时通讯、视频上传、直播、甚至开设线上店铺的综合性平台。
他准备给它起一个朴实无华的名字——
比如信鸽之类的。
“咚咚。”
“进。”韩秋头也没抬。
门被推开，特拉法尔加·罗走了进来。
罗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就带来了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当然，这股压迫感在韩秋这里约等于零。
“罗当家的，有事？”
韩秋晃了晃手里的光屏，
“要不要一起参谋参谋？我正在开发一款划时代的产品。”
罗的视线扫过那个闪烁着复杂数据流的光屏，然后重新落回韩秋脸上。
“韩秋当家的。”
“你让路奇写下那些组织名单……”
罗探究的问。
“是想让他跳出世界政府赋予他的立场，去重新思考这个世界的格局吗？”
在他看来，这的确是非常高明的一步棋。
斩断过去，这是深刻的思想改造。
韩秋划动屏幕的手指一顿，眼里流露出一丝茫然。
“哈？”
“你在说什么？”
他把终端往旁边一放。
“塔拉法尔加医生，你是不是最近悬疑小说看多了？”
“什么斩断过去，什么思想改造……。”
罗的眉头皱了起来。
不是？
“我就是单纯想做点生意而已。”韩秋一脸的理所当然。
罗：“……”
生意？
“你想想，路奇是什么人？前cp9王牌特工，他的视角，代表了世界政府高层对这个世界‘不稳定因素’的官方定义。”
“他列出来的名单，不管是海贼，是某些国家，还是……革命军。”
韩秋说到革命军三个字时，特意加重了语气。
“这不就是一份由顶级业内人士出具的，超高价值的‘潜在客户分析报告’吗？”
罗的表情凝固了。
潜在……客户……分析报告？
韩秋谈到生意顿时来了兴致。
他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
“你想想，革命军秘密结社，到处煽动，通讯基本靠报纸和偶尔能打通的电话虫，情报传递慢得要死，组织效率一塌糊涂。”
“……所以，你要把这个东西，卖给革命军？”
那可是革命军。
与他们扯上关系，就等于站到了世界政府的绝对对立面，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他这个七武海，在人家眼里估计连个屁都算不上。
然而，韩秋听到这话，却露出了一个“你怎么就不开窍”的表情。
“卖？”
韩秋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我们这叫‘赋能’。为有共同理想的潜在合作伙伴，提供全方位的技术支持和解决方案。”
罗：“……”
“而且，”
韩秋仿佛没看到罗那张快要裂开的脸，继续他宏伟的商业蓝图，
“不光是革命军。”
“那些被天上金压得喘不过气的加盟国，他们想不想有一条不被监听的秘密渠道，互相通通气，商量一下今年怎么哭穷？”
“那些朝不保夕的小海贼团，想不想组建一个攻守同盟，抱团取暖？”
“甚至海军内部，”
韩秋的语气带上了一丝玩味，
“斯摩格那样的‘异类’，难道就只有一个吗？他们想不想拥有一个能绕开高层，直接贯彻自己‘正义’的联络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