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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唐穿日常 > 第396章 种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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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人家是……”长孙景禾一时想不起来,似乎也是正经大族子弟,不算差的那种。

“韦家桓字房的孙辈,行四。”李漾道。

长孙景禾没露出什么情绪,矜持微笑:“到底是世家大族,底蕴在此,连宫里都不敢忽视。”

不等李漾琢磨她的言语,长孙便主动解惑:“我府上,也有韦氏女进来,且是堂姐妹,嫁过人的。”

李漾没贸然地啊,有时诧异太过反而发不出声音,她细细思索着秦王妃这两句话代表的意义。

韦家在朝廷站稳跟脚了?

陛下愿意提拔韦家的人?

“说来寡妇没什么,朝廷都鼓励再嫁,不过贵妃挑的人,居然有一大半是再嫁之身,二郎为此着实高兴不起来。”

长孙景禾有时感慨自己的走运,丈夫不说一心一意,也是眼里心中有她,而姬妾虽多,但其中没有争气的或者成气候的,在二郎跟前连句话都说不上。

怎么撼动她的位置?

大多时候都指望她心地善良。

“可是万贵妃娘娘……”李漾自小在待人接物上偏敏锐,尽管和万贵妃交道打得不多,但整体称得上八面玲珑谁都不得罪。

“不是她,她宽慰了我许久。”长孙景禾只能说到这份上,脸庞被疏落滑进的阳光照得明暗一片。

李漾从边上拿过把竹扇,感受着触手生凉的竹骨,暗暗在心里计较,不是万贵妃的话——

便只能是天子授意了。

唉。

“不止有韦氏,还有阴氏。”长孙景禾说着也有点郁闷,送进来的姬妾质量太差了些。

二郎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聊起天来都不如远在洛阳的宋明洛更能勾起他的聊天欲。

“阴氏?”李漾努力转动着脑子。

“就是杀害万贵妃亲子的那个阴氏。”长孙景禾随手叉过一块在井水里湃过的瓜果,慢慢咀嚼着。

李漾瞪大了眼:“这岂不是掖庭出来的……”太离谱了吧。

立下大功的秦王,就只能被赏赐这样的?

比他兄长那些婢女都不如。

“韦氏也是,还有个幼女待在掖庭,隔三差五哭求到我这处,求我照拂,苦苦哀求。”长孙景禾每日瞧着自家后宅的莺莺燕燕,不免生起一丝怅惘茫然,她能做什么呢?

“还有女儿……?”李漾听着种种‘闻所未闻’的秘密,不对,这也不算什么王府秘辛。

“不提了,越说越……”长孙景禾学着自家二郎的样儿,主动打住了令人高兴不起来的话题。

李漾总算得了空隙,隆重介绍了自己给秦王妃带来的见面礼,顺带作壁上观地试探一二。

她最喜欢隔岸观火的感觉。

既显得自己高高在上,又能够置身事外。

“王妃猜猜,是哪儿来的好东西?”李漾摇着竹扇,拢了拢胳膊处滑落的鎏金嵌红珊瑚臂钏。

长孙景禾纯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扬脸示意奉莲开一坛端来,没多时,便有人端了酒杯酒壶上来。

尚未走到身前,长孙景禾侧脸一瞧,温然笑道:“好浓郁的酒香,早听说洛阳的酒行十分有名。”

“不是那些老字号哦。”李漾转瞬巧笑倩兮,主动接过酒壶,为长孙亲自斟了一小杯。

“您尝尝。”

长孙被这份浓香勾起了兴趣,放在鼻下深深嗅了嗅,微皱眉道:“这酒我怕喝了受不住。”

“左右我是受不了,酒楼里卖不过半贯钱两小壶。”李漾挺佩服师傅各种花里胡哨的手段。

寻常人想学都不得其法,学也学不完。

“便宜了,这酒掺着水卖,都比好些价格昂贵的品质要好。”长孙景禾是个识货的。

李漾见她认可后笑道:“左右我往长孙府上也送了,早知道这么受欢迎,说什么我都把酿酒的法子讨来。”

长孙景禾已经猜到这些酒酿出自何人之手,最早晓得‘苟且’之事的那点不豫早随着时日的迁徙烟消云散。

再想到李漾往长孙府上送的举动,想也知道,是明洛早早把长孙家数了进去,算是有心。

乖觉而讨好。

她也就慢慢绽开笑意:“你还能把方子要来?这可是酒坊的命根子,给了你人家做什么?”

“是我师傅,是宋医师。她雇的人在城外开了酒庄,只生产这一种酒,这次带来的说是效果最好,她说都能直接用来清洗伤口,杀菌消毒效果极好。”李漾情绪高昂地介绍。

“杀菌消毒这词,也不知她怎么生造出来。”到如今,长孙景禾也硬是听习惯了。

李漾不经意道:“师傅就这样,各种新鲜好玩的。”

她没能按捺住那点小小的恶毒心思,故意给自家师傅在长孙跟前上眼药,平白增加今后明洛回长安的难度。

只听她继续言语,说得生动有趣:“我那日去师傅在洛阳的宅子,居然有片菜地,整齐划一地种着菜。”

长孙景禾淡淡问:“种菜?”

“对,一排排地绿苗,有些好大了,她特意摘了些让我带回去吃,说是别有风味。我还奇怪……这不就是集市上卖的菜,十个大钱能煮一盘?结果她和我说,其中有大王的功劳。”

李漾眉飞色舞,恍若不觉长孙始终保持得体微笑的神情有了一瞬的僵硬。

“我继续问,她也就大方和我说了,大王那日看她种菜,一时来了兴致,拿起锄头亲自松了土,栽了苗。”李漾当时听到,简直觉得自家兄长的婢妾争宠手段弱爆了。

瞧瞧人家高段位的,从不搞声色犬马那套,直接拉对方进入生活的感受体会里。

“你吃了,味道如何?”长孙低眸,嘴唇慢慢碰上杯沿,倾斜着微微啜了口。

李漾万分不好意思:“她这样说,我自然赶紧回去吩咐厨子做,都不敢剩,生怕糟蹋大王的劳动成果。”

这时她有些后悔,为什么没有从师傅的菜地里抓一把菜来,也让远在长安的秦王妃尝一尝。

自始至终,不管她时而恶毒时而良善的生性怎么蹦跶,长孙景禾都不愠不恼,最多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