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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全国真实灵异故事 > 第99章 夜钓怪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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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至今不敢在日落后靠近任何有水的地方,哪怕是小区楼下的喷泉水池。那根被我藏在衣柜最底层的碳纤维钓竿,竿梢还留着一圈深褐色的印子,像道永远洗不掉的勒痕。

事情发生在七年前,那年我刚辞职,揣着攒下的几万块钱回了老家。南方的梅雨季来得早,四月初就开始没完没了地下雨,空气里飘着潮湿的霉味,连院子里的青苔都长得疯快。我爸生前爱钓鱼,留下一箱子渔具,我没事就翻出来摆弄,想着找个晴天去城郊的红泥河试试手。

红泥河是条老河,穿镇而过,下游修了水电站,中游那段被圈成了水库,上游还保留着原始的河道,河底全是暗红色的淤泥,水色常年发浑,站在岸边看不见底。镇上老人都说那河邪性,早年间有人在里头淹死过,之后每到阴雨天,总能听见河面上有哭喊声。我那时候年轻,不信这些,只觉得上游人少,鱼肯定多。

第一次去是个周六,天阴沉沉的,没下雨,但云压得很低,像块湿抹布盖在头顶。我骑着电动车,沿着河边的土路走,走了大概半小时,看到一片芦苇荡,芦苇长得比人还高,风一吹,哗啦哗啦响,像有人在背后走路。芦苇荡旁边有块空地,是之前挖沙留下的,刚好能放下折叠椅。我选了个位置,支起钓竿,撒了把酒米打窝,然后就坐在椅子上等着。

河水比我想象的要凉,即使隔着橡胶手套,也能感觉到从指尖传来的寒意。我钓了大概一个小时,一条鱼都没钓到,只有几只小虾米咬钩。正觉得无聊,突然看到浮漂往下一沉,沉得很快,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拽了一下。我赶紧提竿,竿梢弯得像个弓,力道很大,不像是普通的鱼。我心里一喜,以为是条大草鱼,使劲往上拉,可那东西就在水下拖着,不往上走,也不松口,就那么僵持着。

就在我快没劲的时候,那东西突然松了口,我重心不稳,往后退了一步,差点坐在地上。我喘着气,看着钓钩,钩上挂着一片布,不是鱼食。那布是深蓝色的,像是老式工装裤的布料,边缘已经烂了,上面还沾着些暗红色的泥,闻起来有股腥腥的味道,不是鱼腥味,是那种腐烂的味道。

我当时没多想,以为是水里的垃圾,就把布扯下来扔回水里,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刚骑上电动车,就听见芦苇荡里传来一声响,像是有人踩断了芦苇杆。我回头看,什么都没有,只有芦苇在风里晃。我心里有点发毛,赶紧骑着车往回走,骑了没多远,就感觉后颈凉飕飕的,像是有人在对着我脖子吹气。我加快速度,直到看到镇上的路灯,心里才踏实下来。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总觉得耳边有声音,像是水在滴答滴答地流,又像是有人在低声说话,含糊不清的,听不真切。我以为是窗户没关严,起来看,窗户关得好好的,窗帘也拉得严严实实的。我躺回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床底下有人,忍不住往下看,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但那种被盯着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第二天一早,我发现放在客厅的钓竿被移动过了,原本靠在墙角,现在斜斜地靠在沙发上,竿梢对着卧室的门。我以为是我妈动的,问她,她却说没碰过。我心里有点犯嘀咕,但还是没往灵异的方面想,只当是晚上风大,吹倒了又自己立起来了。

隔了三天,我又去了红泥河。那天天气很好,太阳很大,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我还是选了上次那个位置,撒了窝子,没一会儿就钓到了几条小鲫鱼。大概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我正准备换饵,突然看到水面上漂过来一个东西,像是个塑料袋,顺着水流往我这边漂。等漂近了,我才看清,那不是塑料袋,是一只鞋,黑色的胶鞋,鞋底朝上,鞋面上沾着水草。

我看着那只鞋,突然想起镇上老人说的话,心里有点发慌,赶紧收拾东西想走。就在我弯腰收钓竿的时候,脚下突然一滑,整个人往前扑了一下,手刚好按在水里。水很凉,凉得刺骨,我赶紧把手拿起来,发现手背上沾了些暗红色的泥,和上次钓上来的那块布上的泥一模一样。

我骑着电动车往回走,这次没走河边的土路,绕了条远路。快到镇上的时候,我看到路边有个老人在摆摊卖菜,是隔壁村的王大爷。我停下来买了把青菜,和他聊了几句。聊到红泥河,王大爷叹了口气,说:“小伙子,那河上游你可别去了,前几年有个挖沙的工人在那淹死了,到现在尸体都没捞上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问他:“什么时候的事?”

王大爷说:“大概四五年前吧,也是个梅雨季,那人晚上去挖沙,不小心掉河里了,一起的人去找,没找到。后来有人说,看到他在河面上走,穿着深蓝色的工装裤,黑色的胶鞋,手里还拿着把铁锹。”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想起上次钓上来的那块深蓝色的布,还有今天看到的那只黑色胶鞋。王大爷还在说着什么,我没听清,付了钱,骑着车赶紧走了。

回到家,我把钓竿扔在阳台的角落里,再也没碰过。可事情并没有结束。

那天晚上,我睡得正香,突然被一阵水声吵醒了。声音是从阳台传来的,像是有人在往桶里倒水。我揉着眼睛走到阳台,打开灯,什么都没有,只有那根钓竿靠在墙角,竿梢上挂着的鱼线垂在地上,地上有一滩水,湿湿的,还在往四周扩散。

我蹲下来摸了摸那滩水,冰凉冰凉的,闻起来有股腥腥的味道,和红泥河的水味道一样。我心里害怕极了,赶紧拿拖把把水拖干净,把钓竿装进袋子里,塞到衣柜最底层。

接下来的几天,怪事越来越多。我放在卫生间的牙刷,早上起来总会沾着些暗红色的泥;晚上睡觉的时候,总觉得有人在床边站着,能感觉到那种沉甸甸的压迫感;有时候走在路上,会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喊我的名字,回头看,却什么都没有。

最吓人的一次,是在一个雨夜。那天晚上下着大雨,雷声很大,闪电把房间照得忽明忽暗。我躺在床上,听着雨声,翻来覆去睡不着。突然,我听到衣柜里传来一声响,像是有人在里面翻动东西。我吓得不敢动,紧紧地盯着衣柜的门。

过了一会儿,衣柜门慢慢地打开了一条缝,从缝里伸出来一只手,那只手惨白惨白的,手指上沾着暗红色的泥,指甲又长又黑,像是很久没剪过。那只手在空中摸索了一会儿,抓住了衣柜门,慢慢地把衣柜门拉开。

我看到一个人影站在衣柜里,很高,穿着深蓝色的工装裤,黑色的胶鞋,身上湿漉漉的,水珠顺着衣服往下滴,滴在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他的脸被阴影遮住了,看不清样子,只能看到他手里拿着一把铁锹,铁锹上也沾着暗红色的泥。

我吓得浑身发抖,想喊,却喊不出声音,想动,却动不了。那个人影慢慢地从衣柜里走出来,一步步地走向床边。他走得很慢,每走一步,地上就留下一个湿漉漉的脚印,脚印里还沾着些暗红色的泥。

他走到床边,停下来,弯下腰,凑近我的脸。我能闻到他身上那股腥腥的腐烂味道,能感觉到他身上的寒气,像是一块冰贴在我的脸上。我闭上眼睛,不敢看他,心里想着,完了,我要死了。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闪过一道闪电,把房间照得亮如白昼。我下意识地睁开眼睛,看到了他的脸。那根本不是人的脸,皮肤是青黑色的,肿胀得厉害,眼睛瞪得很大,眼球浑浊不堪,像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水锈,嘴角还挂着一丝水草。

我尖叫一声,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房间里安安静静的,没有雨声,没有雷声,也没有那个人影。衣柜门关得好好的,地上没有湿漉漉的脚印,一切都像是一场梦。

可我知道,那不是梦。我的额头上全是冷汗,身上的衣服也湿透了,手里还紧紧地抓着一撮暗红色的泥,和红泥河底的泥一模一样。

第二天一早,我就收拾东西,离开了老家,再也没回去过。我把那根钓竿留在了衣柜里,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

后来,我从老家的亲戚那里听说,红泥河上游的芦苇荡被淹了,因为水电站泄洪,水位涨得很高,把之前挖沙留下的空地都淹了。有人在水里捞上来一把铁锹,还有一只黑色的胶鞋,铁锹上沾着的暗红色的泥里,有一小块深蓝色的布。

亲戚还说,镇上有人在晚上看到过一个人影在河边走,穿着深蓝色的工装裤,黑色的胶鞋,手里拿着一把铁锹,慢慢地往河中心走,走到水没过胸口的地方,就消失了。

我知道,那是他在找他的尸体。他被困在红泥河底,困在那些暗红色的淤泥里,找不到出路。而我,不小心惊扰了他,所以他才会跟着我。

直到现在,我还是不敢在日落后靠近任何有水的地方。每当听到水声,看到暗红色的泥,我就会想起那个雨夜,想起他那张肿胀的脸,想起他手里的铁锹,还有他身上那股腥腥的腐烂味道。

我有时候会想,如果那天我没有去红泥河,如果我没有钓上来那块深蓝色的布,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可世界上没有如果,有些东西,一旦被惊扰,就再也甩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