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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战命令让整个怀来战场感觉到紧张。西线,土木堡以西的丘陵地带。第七纵队司令曾林放下电话,对身旁的参谋们说道:“都听见了?安春山104军,司令员点名交给咱们七纵了,告诉各旅,依托有利地形,构筑纵深防御阵地。一旅在前,节节抵抗,消耗敌人;二旅在左翼山脊埋伏,等敌人攻得差不多了,给他侧翼来一下狠的;三旅作为预备队,随时补漏。把咱们纵队那些‘没良心炮’都给老子推到前沿去,安春山的冲锋队形要是敢密集,就让他们尝尝这土飞机的滋味,”

很快,安春山的第104军先头部队就撞上了七纵一旅的防线。猛烈的机枪火力和精准的冷枪,让国民党军寸步难行。一个团长气喘吁吁地跑回临时指挥所,对着电话喊道:“军座,共军抵抗太顽强了,火力配置刁钻,我们冲了三次,伤亡很大,连共军主阵地边都没摸到,”

电话那头传来安春山气急败坏的声音:“废物,共军主力都在围三十五军,这里能有多少部队?给我继续冲,用炮火覆盖,坦克给我顶上去,今天必须打开通道,”

然而,当国民党军的坦克引导步兵冲锋时,预先埋伏好的反坦克小组突然开火,集束手榴弹精准地砸向坦克的履带和侧面。同时,几处隐蔽的阵地上,战士们点燃了“没良心炮”的引信,伴随着几声巨响,炸药包被抛射到国民党军密集的队形中,瞬间地动山摇。

“这……这是什么炮?”幸存的国民党兵惊恐地叫喊着,攻势为之一滞。

曾林在指挥所里听到前沿的报告,冷笑道:“告诉一旅,打得好,就这么打,把安春山的锐气给我磨光,二旅做好准备,等敌人再疲惫点,就从侧翼给他一刀,”

与此同时,怀来西北方向,韩楚指挥的第一、第二、第六纵队也与李文的救援兵团主力陷入了更惨烈的拉锯战。李云龙抱着电话:“韩副司令,李文把看家本事都拿出来了,炮火猛得很,前沿阵地都快被犁了一遍了,是不是该让老丁的二纵从侧面动一动了?”

韩楚沉稳的声音传来:“李云龙,沉住气,现在还不是时候,你的任务就是吸引住李文的主要火力,告诉战士们,多挖防炮洞,保存力量,丁伟那边我自有安排,还没到亮刀子的时候,”

丁伟的第二纵队则在侧翼不断派出小股部队,利用夜暗和地形,袭击敌人的辎重队、炮兵阵地,甚至进行反冲击,每一次都咬一口就迅速撤回,让李文兵团侧翼始终处于高度紧张状态,无法全力进攻韩楚的正面阵地。

东线,肖光指挥的第八、第九纵队在怀来与南口之间的地域穿梭,成功构筑起一道坚固的阻击屏障,并派出了精锐的侦察分队,一直渗透到南口附近,监视着北平方向国民党军第十六、第九十二军的动静。

“肖副司令,第八纵队报告,已在官厅水库以东构筑完毕三道阻击阵地,保证一只苍蝇也飞不过去,”曾林汇报。

“第九纵队报告,我部侦察分队发现敌军第十六军先头部队一个团已出南口,正向怀来方向试探性前进,是否拦截?”赵进请示。

肖光果断下令:“打,但要控制规模,一个营兵力足够,火力要猛,动作要快,打掉其前锋即可后撤。目的是警告傅作义,这条路他走不通,让他知难而退,或者把他更多的部队吸引过来,”

中路,刘川的指挥部前移到了沙城。刘亚不断将各战线的情况汇总过来:“司令员,西线韩副司令报告,李文兵团攻击势头虽猛,但已被我正面部队牢牢吸住,伤亡不小;安春山部在七纵顽强阻击下,进展极其缓慢,士气受挫。东线肖副司令报告,已成功击退敌军第十六军先头部队的试探性进攻,并巩固了阻击阵地。怀来城内,三十五军暂无大规模突围迹象。”

刘川盯着地图,问道:“我们调动的援军到了什么位置?”

“第十一纵队陈联部先头一个旅已抵达延庆附近,主力最迟明晚可投入战斗。第十二纵队以及装甲纵队第三集群、炮兵第五纵队正在强行军,预计还需两日。”

“告诉陈联,部队到达后,不要急于投入正面战场,秘密向怀来西北方向李文兵团侧后迂回,听候命令,准备切断李文退路,”刘川的手指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弧线。

“明白,”

聂政委在一旁补充道:“司令员,谭正同志那边报告,我们的政治攻势起到了一定效果,尤其是对安春山部和李文兵团一些非嫡系部队,基层官兵厌战情绪开始蔓延。是否可以让前沿部队加大宣传力度?”

“可以,”刘川点头,“但也要提醒他们,军事压力是基础,不能让敌人有喘息之机。告诉朱锐,西线炮火不要吝啬,重点照顾李文的炮兵群和集结地,”

“是,”

怀来城内,郭景云听着外面四面八方传来的、越来越近的枪炮声,内心焦灼万分。他既盼望援军尽快赶到,又担心援军也被共军挡住甚至包围。

“给安军长、李长官再发报,催促他们加快攻击速度,我部弹药消耗巨大,士气尚可,但急需接应,”郭景云对参谋长说道,语气中带着焦急。

参谋长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军座,外面枪炮声好像更杂了,除了西北和西面,东面和南面似乎也有……共军会不会……”

“闭嘴,”郭景云烦躁地打断他,“共军主力都被援军吸引过去了,这是我们的机会,命令各部,做好随时突围的准备,一旦援军打开缺口,立刻向北平方向突击,”

然而,他并不知道,他期盼的援军,正一步步落入东野精心编织的、更大的罗网之中。西线的李文和安春山,在东野顽强的阻击和不断的袭扰下,早已疲惫不堪,伤亡惨重,进攻的锋芒正在迅速钝化。而东野真正的致命一击,还在等待着最佳的时机。

刘川在指挥部里,对聂政委和刘亚说道:“看来,傅作义是铁了心要把这些部队送给我们当战利品了。通知各部,总攻时间初步定在后天拂晓。告诉韩楚、肖光,再顶一天,告诉梁中玉,他的装甲集群,该准备准备突击了,”

庞大的围歼战役,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包围圈正在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