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绾站在接机口向里面张望，熟悉身影出现在视野中，她高高举起自己的双臂热情挥舞。
“姐、姐姐。”
闻声，钱温朝她看过去，快走几步来到外面，两姐妹紧紧拥抱在一块。
陪同钱绾过来的王青接过钱温手中的行李箱，站在一旁听姐妹俩聊天，大多是钱绾在说，钱温附和。
钱温问：“今天是爸爸妈妈给你请假吗？”
“嗯，”钱绾偷笑，“下午四节课是物理和化学，我不喜欢，爸爸妈妈说可以请假的，于是我就请假了。”
“行吧。”
钱温很早之前便知道妹妹在理科几乎完全不开窍，听爸妈说这几个月过得苦闷，今天看到倒也不像是苦闷，还和以前一样甜甜的。
用她自己的话说，是老三霸道一个强占两个人的理科基因，导致她理科不行，而老三理科顶呱呱。
听着好像非常有道理。
离开机场回家，踏进家门钱温身上所有防备卸下来，整个人无比轻松。
下午在小老幺自由的歌声中醒来，好像过往的两年半是一场梦境。
晚饭过后，送小老幺回学校上课。
从车上下来，小老幺提着姐姐准备的糕点，依依不舍告别，交代：“晚上一定要来接我。”
“一定来，姐姐保证。”
学校还是以前的校名，他们姊妹四个都是从眼前这所高中毕业，里面的建筑物完全没有曾经的模样，对从高中毕业两年多的她来说，这所学校完全是一所陌生的学校。
或者说，整个沪市也不是她记忆中的模样。
她低头看了眼手表，晚餐时间还有五分钟结束，她打开窗户听着学生嬉戏打闹。
铃声响起，钱绾提着手中的糕点盒子进入教室，在政治老师开口一个滑步坐在最后一排中间空着的椅子上。
四面八方坐着她的好朋友，说来也是神奇，他们五个人从初中到高中竟然在一个班，这种事情几乎不可能。
缘分大抵在94年夏天告一段落，因为他们要分班的，五个人之间选在文科的不多，只有钱绾以及李秀珍。
政治老师宣布背诵课文，杜新启立着书整个人缩进书里，侧头小声说：“钱绾，你给我带的好吃的呢？”
“不是你，是我们。”柯瑜忍不住反驳，大家都在怎么就是给他一个人带的了？
趁着讲台上的政治老师离开教室，钱绾先是把盒子递给怀民对方摇头不吃，她又把盒子交给坐在前面的柯瑜，柯瑜和李秀珍取过后把盒子给杜新启。
没有什么比上课吃东西来得刺激，四个人在埋着头吃鲜花饼，留下怀民“站岗”。
“咳咳！”
怀民重重咳嗽一声，不动声色推了一下身边的钱绾，又踢了两脚前面的椅子。
吃鲜花饼四人组将最后一口鲜花饼塞进嘴里，抬起头假装认真读书。
殊不知，他们一举一动全被站在门口的老师尽收眼底。
“安静。”
政治老师站在讲台上，敲了敲讲台，“安静。”
教室中背书声逐渐安静下来，剩下那一个往我背书的同学，在身边同学提醒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杜新启、柯瑜、李秀珍、钱绾，什么东西这么好吃？让你们忍不到下课？不如你们四个上台吃给全班同学看？”
还有这等好事？
钱绾、杜新启以及柯瑜几乎是同时站起来，李秀珍红着脸站起来。
四个人走到讲台上，杜新启把自己带上来的鲜花饼盒子打开，示意好友每个人拿一块。
当着众多同学面他们吃得津津有味，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羞愧，只有对美食的渴望，一口接着一口，让台下同学连连咽口水，学校里的饭菜没有油水，吃了跟没吃一样。
“老师，你这不是惩罚他们，而是在惩罚我们。”
“没错，让他们上台是是对他们的奖励。”
……
比起见面次数不多的副科老师，相处大半年的同学显然更加了解他们四个人的厚脸皮。
在大家言语中政治老师好像意识到不对劲，她被四个人给气笑了，合着让他们上台还给他们创造吃东西机会？
政治老师站在杜新启身边，阴恻恻问：“吃得开心吗？”
“开心，味道特别好，老师你要吃吗？”他抬起手上拿着的盒子问，“还有一块不用客气。”
“谢谢你，我现在吃不下。”政治老师咬牙切齿说，“你们自己吃。”
站在中间的柯瑜顺口接了一句：“老师你吃不下，我们四个人分了。”
三个人之间对话，让全班同学哄堂大笑。
忍无可忍的政治老师怒吼：“你们给我站在后边去，三单元第四课，全文背诵，没有背完不许回家。”
钱绾和李秀珍默默举起手，同声道：“老师，现在可以背吗？”
背诵全文，信手拈来。
钱绾冲着杜新启与柯瑜挑眉，背诵而已，多简单，顺着背倒着背没有一点点难度。
五个好朋友除了怀民各科全部优秀，其他四个人都是瘸子，不是理科不行就是文科不行。
政治老师哽了一下，今个儿难不成没办法惩罚他们？
她指着钱绾和李秀珍说：“你们两个倒着背。”又指着杜新启和柯瑜说：“你们俩顺着背。”
A piece of cake.
“老师钱绾在说小菜一碟，你在给她加加难度。”
“让钱绾把整本书背诵一遍。”
台下同学跟着起哄，政治老师看看台下学生以及站在讲台上的学生，她算是看出来了，这群孩子是一丘之貉都不想背书，除了背书干什么都好。
她无力摆手示意台上四个人下去，现在孩子越来越不好管。
下课铃声响起，政治老师直奔班主任办公室，讲述自己今天遭遇。
对方无奈开口安慰：“他们四个是我们班混不吝，战绩斐然，不过是吃东西，随他们去吧，不要计较只当没看见，他们长身体容易饿，。”
班主任作为语文老师早读课深受其害，高中早读课时间早，正在长身体的学生容易饿，起初所有学生都是忍着。
有一次他们五个开了先例，她的做法和政治老师一模一样，站在讲台上吃，后面吃早餐的学生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