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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历史军事 > 千秋世家:从秦末开始 > 第462章 西域星火,静待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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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2章 西域星火,静待风起

公元前144年 汉景帝中元十二年 正月至二月

新岁的钟声在北地凛冽的寒风中敲响,狄道城在积雪覆盖下迎来了一年之首。王府与郡府的迎新仪典依制举行,却较往年更为简朴肃穆。城门、市井虽也悬挂彩帛,但往来官吏士卒眉宇间少了几分节庆的松弛,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审慎。玉门关传来的那份密报,如同投入冰湖的石子,在北地高层心中激起的涟漪,并未随时间流逝而平复,反而在这万象更新的时节,沉淀为一种更加凝重的期待与隐忧。

靖王府书房,炭火日夜不熄,李玄业端坐案前,指尖在一幅新绘制的西域舆图上缓缓移动,目光锐利如鹰隼,仿佛要穿透羊皮纸,看清数千里外车师王庭中的暗流汹涌。长史周勃与郡丞公孙阙静立一旁,神色肃然。

“王猛的信使,已安全返回玉门关了?”李玄业头也未抬,声音平静。

“回王爷,已然返回。沿途皆由‘潜渊’精锐暗中护送,万无一失。”周勃低声回道,“王将军已按王爷密令,遣心腹死士,携重金与密信,潜入车师,与那投诚的贵人搭上了线。目前看来,对方诚意颇足,然其处境,亦如履薄冰。”

李玄业微微颔首,手指点向舆图上车师国的位置:“车师新王年幼,太后摄政,国中权贵各怀鬼胎,匈奴王子乌维陀跋扈专横,其境况,确如累卵。彼等求援,是求生,亦是求权。我等若应,是机遇,亦是火中取栗。”

公孙阙捻须沉吟道:“王爷明鉴。若此事可成,则兵不血刃,即可收复车师,重开西域门户,断匈奴一臂,此乃不世之功!然,若事机不密,或车师内部生变,则非但前功尽弃,反予匈奴口实,大举犯边,玉门关首当其冲!更甚者,朝中若知王爷暗中经营西域,联络藩国,恐……‘擅启边衅’、‘交通外藩’之罪,立至!”

“勃兄,公孙先生所虑,句句在理。”李玄业终于抬起头,目光扫过两位心腹,“故此,此事必须慎之又慎。眼下,绝非我北地高举义旗,公然介入之时机。朝廷态度暧昧,北地处境微妙,一步踏错,满盘皆输。”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庭院中皑皑积雪,缓缓道:“当前要务,乃静观其变,暗蓄其力。传令王猛:”

“一、继续与车师暗中联络,然只言‘道义支持’、‘体恤其难’,绝不轻易承诺出兵或给予实质军事援助。 可适当馈赠些丝绸、瓷器等珍玩,以示善意,稳住其心。”

“二、加紧侦测车师国内动向,尤其是匈奴使团兵力、车师各方权贵态度、军力布防详情。 务必摸清,车师太后与新王,究竟掌控几分实力?有多少势力真心愿归汉?乌维陀究竟有多大的控制力?”

“三、玉门关外松内紧,加强戒备,尤其要防范匈奴或车师亲匈势力突然发难。 军士操练照常,然需暗中做好应急出击之准备。粮草、军械,秘密向前沿壁垒囤积。”

“四、此事,暂不奏报朝廷。 时机未至,徒增纷扰。一切责任,由本王一力承担。”

周勃与公孙阙对视一眼,心中凛然。王爷此策,乃是典型的“谋定后动”,甚至带了些“养寇自重”的意味。不拒绝,也不冒进,将主动权牢牢握在手中,等待最佳时机的出现。

“王爷,若……若车师形势急转直下,其太后与新王遭遇不测,或乌维陀察觉有异,先下手为强,我等当如何应对?”周勃问道。

李玄业眼中寒光一闪:“若真如此,便是匈奴自绝于车师人心之时!届时,王猛可依据前方情势,临机决断。若有机会,则以‘剿匪’或‘护商’之名,派精干小队突入接应,务必将车师王母子救出,送至玉门关!如此一来,我大汉便占了大义名分,无论是扶植其复位,还是另立亲汉新君,皆可游刃有余。然,此乃下策,万不得已,不可轻用。首要之务,仍是促其内变,待其自乱。”

“臣等明白!这就将王爷的方略,以密信传于王猛。”周勃肃然应命。

“还有,”李玄业补充道,“陇西、朔方方向,亦需加强戒备,谨防匈奴声东击西。传令赵破奴,今春防务,不可因西域之事而有丝毫松懈。北地内部,春耕在即,各项政务,需更加用心,府库粮秣,尤需充足。西域若真有变,后续钱粮消耗,必是天文数字。”

“诺!”

命令下达,通往玉门关的密使再次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茫茫雪原之中。北地这台战争机器,在看似平静的冬日里,为可能到来的西域变局,开始了更加精细和隐秘的准备工作。

九天之上,紫霄神庭。李凌的神念,穿越万里之遥,清晰地“感知”到玉门关外那片土地上空,气运的剧烈波动。代表车师国的、原本混杂着“屈服”、“挣扎” 与“怨恨” 的灰黄色气运,因那一丝“归汉”的意念注入,而泛起了一丝微弱的、却极其坚韧的“希望” 的金色光点,但这光点如同风中之烛,时刻被周围浓重的、代表匈奴控制的“暴虐”、“贪婪” 的暗红色气运所压制、侵蚀。整个西域上空,仿佛笼罩在一片巨大的、即将爆发的雷云之下。

而玉门关方向,那代表汉军的赤金色气运,则因王猛接获密令后的部署,而呈现出一种“外稳内锐” 的态势,如同引而不发的强弓,紧张地关注着西方的风暴。北地狄道上空,那信仰光流则更加“沉凝” 与“深邃”,显示出决策核心正以极大的耐心和定力,应对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外交风暴。

“星火已燃,然时机未至。业儿此番处置,老成谋国。”神帝心中默许。急于求成,只会葬送良机,甚至引火烧身。这种“静待”的策略,看似保守,实则是最大化利益的明智之举。

他的神念掠过西域。此刻,“信息” 与“时机” 至关重要。他并未直接改变车师王庭的权力平衡,那太过逆天。他只是极其精妙地,让王猛派出的密使,在穿越边境时‘幸运’地避开了一队原本会遭遇的匈奴巡逻兵;让车师国内那位心向汉朝的贵族,在与其同党密会时,‘恰好’发现了一条更为隐蔽的联络通道。同时,他让乌维陀麾下一名骄横的百夫长,在酒醉后‘意外’地鞭打了一名车师部族首领的子侄,从而加剧了匈奴人与车师本土势力之间的潜在矛盾。

对于玉门关的汉军,神帝的“庇佑”在于“准备”。他让负责检查军械库的校尉,在例行巡查时‘心血来潮’,多抽查了几个偏僻的库房,从而发现了一批因保管不善而略有锈蚀的箭簇,得以及时更换。同时,他让几名负责前沿了望的士卒,在交接班时‘莫名’地多停留了片刻,从而更早地发现了远方地平线上的一小股异常烟尘。

最重要的,仍是李玄业。在巨大的机遇和风险面前,保持战略定力,耐心等待那稍纵即逝的最佳时机,需要超凡的忍耐力和洞察力。神帝通过魂佩,将一股“静”、“忍”、“明” 的磅礴意念,源源不断地注入其心田。这并非消除焦虑,而是赋予他“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的镇定和“见微知着” 的敏锐。当李玄业深夜独对地图,推演西域各种可能时,这意念能助他“灵台空明”,看清局势发展的关键节点;当他需要权衡介入的尺度时,这意念让他“知止有得”,避免贪功冒进。这份超越凡俗的支持,是他在复杂国际博弈中保持主动的定海神针。

正月、二月在紧张的平静中悄然流逝。北地迎来了化冻期,去罗河谷地开始备耕,湟水冰层碎裂,发出轰鸣巨响。玉门关方向,除了零星的小规模摩擦外,并无大事发生。车师国内部,暗流依旧汹涌,但表面却维持着一种诡异的平静。王猛定期送来的密报显示,联络仍在继续,车师太后的决心似乎未变,但乌维陀的监控也日益严密,局势如同一个不断被充气的皮囊,压力持续积聚。

这一日,李玄业正在批阅春耕文书,亲卫统领李敢再次匆匆入内,脸色凝重,手中捧着一只小小的铜管:“父王,玉门关王将军,六百里加急密报!”

李玄业心中一紧,接过铜管,验看火漆无误后,迅速拧开,取出一卷薄如蝉翼的绢帛。上面的字迹是王猛亲笔,简短而惊心:

“车生变!乌维陀疑,囚太后心腹数人,拷掠甚急。太后遣死士冒死出,求我速发兵接应,言三日内若不见汉帜,恐宫闱喋血,事不可为!”

时机,竟以这种最激烈、最危险的方式,骤然迫近!

李玄业握着绢帛的手,指节微微发白。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投向窗外,春日的阳光照在残雪上,反射出刺目的光芒。

“传周勃、公孙阙,速至书房!”他的声音,冷静中透出一丝决绝。

西域的火星,终于要溅落到干柴之上了。这阵风,是将其吹灭,还是燃成燎原之火,就在今日之决断。

紫霄宫中,李凌的神念,清晰地感知到玉门关方向那信仰光流骤然亮起的“警兆” 与“决断” 的赤色光芒,以及狄道城中随之而起的、混合着“凝重”、“风险” 与“机遇” 的剧烈波动。

“业儿,风起了。是力挽狂澜,还是引火烧身,皆在你一念之间。”神帝的意念,穿越层层虚空,带着前所未有的关注,投向了那间正酝酿着重大决策的书房。

【史料记载】

* 官方史·汉书·景帝纪:“(中元)十二年……春……无大事……” (注:史书对西域此类暗流涌动通常略而不记)

* 家族史·靖王本纪:“景帝中元十二年春,西域车师内变,其太后密求内附。玄业公静观其变,阴令玉门关都尉王猛暗中联络,以备不虞。会匈奴王子察觉,逼宫在即,事机紧迫。”

* 宗教史·紫霄神帝显圣录:“帝君临霄,见西域星火将燃,乃定嗣君之心,使其静待风起。暗助信使以通消息,微示征兆以警王师。北地遂能于万里之外,洞察先机,然变生肘腋,需断于顷刻。”

* 北地秘录·西域星火:“十二年春,车师事急,匈奴王子欲逼宫。靖王玄业得报,知时机至矣,乃急召心腹,谋定后动。是时也,静观之局已破,雷霆之击将发。”

(第四百六十二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