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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微的手搭在袖中的瓷瓶上,指尖摩挲着那细密的纹路,昨夜的事如紧绷的弦,始终未松。

她抬眼看向桌角的药匣,盖子严实,可她知道里面的东西已经换了。宫女端来热水,她摆了摆手,声音很轻:“去太医院走一趟。”

宫女低头应下,怀里抱着那只银匙走了出去。这是特制的,遇毒会变色,表面看只是普通餐具。沈知微靠在椅背上,闭了闭眼。太医称病不出,这事不简单。若真心虚,不该躲得这么快。

半个时辰后,宫女回来了。

“人没见着,说是腹痛卧床。小太监开了门,我递了安神汤进去,他接的时候手抖了一下。”宫女低声说,“我趁机看了眼屋里,床帐挂着,没人动。”

沈知微点头,手指轻轻敲了两下桌面。

时机到了。

她起身走到窗前,启用了心镜系统。目标是刚才开门的小太监。三秒过去,脑海里响起一句话:“医正昨夜烧过账页……说是怕牵连。”

她眼神一沉。

果然有人在毁证据。账页是什么?药材记录?还是收钱的凭据?

她转身提笔写了一道令,交给暗卫:“查太医院西侧角门进出名单,尤其是昨夜到今晨这段时间。所有和淑妃宫有关的文书、药材单据,全部调出来。”

暗卫领命退下。

沈知微坐回案前,把昨夜留下的药渣取出来。她让人把麝香提取出来,混进一瓶原本清白的安胎丸里。这瓶药,将被悄悄放进凤栖宫东侧偏殿的储药柜。

她要让别人以为,毒是从那边流出来的。

第二日清晨,风声放了出去——贵妃要查验所有妃嫔进献的药材。

消息传得很快。

不到一个时辰,一名采买嬷嬷从淑妃宫匆匆出宫,怀里抱着一只空药匣。她走得急,差点撞到巡守的宫卫。对方拦下她搜查,发现匣底残留着一点粉末。送去验了,正是麝香。

火漆印也对得上,是淑妃宫专用的样式。

沈知微接到回报时,正在翻一本旧医典。她合上书,嘴角微微动了一下。

成了。

她站起身,整理衣袖,带着两份药检文书去了勤政殿。

裴砚还在处理东莱港的地图失案,眉头一直没松开。听见通报声,他抬头看见沈知微站在殿外,脸色有些白,一只手扶着小腹。

“怎么来了?”他放下笔。

“臣妾不敢打扰陛下。”沈知微走进来,将文书放在案上,“但这件事,不能再压下去了。”

裴砚翻开第一份,是太医开的保胎方子。第二份,是药渣检测结果,写着“含麝香,剂量足以致滑胎”。

他目光一顿。

“这药,我喝了一口就停了。”沈知微语气平静,“太医说是安胎的,可我心里不踏实。后来查出来,是他亲手配的药,里面加了东西。”

裴砚盯着那份检测文书,指节慢慢收紧。

“我已经让人查了。”沈知微继续说,“昨夜太医院有人烧账页,今天早上又有淑妃宫的人偷偷丢弃带毒的药匣。痕迹对得上。”

裴砚猛地站起身,声音冷了下来:“谁给她的胆子?”

“臣妾不知道主使是谁。”沈知微看着他,“但我知道,这毒要是成了,皇嗣断绝,后宫大乱,最后得利的是谁。”

裴砚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抓起朱笔,在文书上批了一个“查”字。

“禁军接管太医院,所有涉事人员软禁待审。淑妃宫上下,不得出入。涉案人押入冷宫审讯,我要知道背后是谁在动手。”

“是。”侍立的内官连忙接过命令退下。

沈知微站在原地没动。

裴砚看着她苍白的脸色,语气缓了些:“你回去休息,这事交给我。”

“臣妾想亲自听审。”她说,“毕竟,这是我肚子里的孩子。”

裴砚沉默片刻,点了头。

冷宫门口,天阴着。

被捕的嬷嬷跪在地上,手脚发抖。她嘴硬得很,一口咬定药匣是别人塞给她的,她不知道里面有东西。

沈知微站在她面前,没穿华服,只披了件素色斗篷。她看着这个女人,声音不高:“你若不说,明日就按‘谋害皇嗣’定罪。株连全族。”

嬷嬷身子一颤,头低了下去。

“我不是主谋……我只是替人收的。”她终于开口。

沈知微不动声色,启用了心镜系统。就在嬷嬷张嘴的一瞬间,她读到了三个字——“赵良娣”。

她冷笑了一声。

“带赵良娣来。”她转身对宫卫说。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一名年轻女子被两名宫卫架着走来,脸上还有泪痕。

“娘娘饶命!我不知道那匣子有问题!”赵良娣一见沈知微就喊。

沈知微没理她,只盯着她身后的宫女看了一眼。那个宫女手里拎着个布包,边角露出半截药签。

她走过去,打开布包,里面是一叠药材单据。其中一张,写着“麝香三分”,落款是太医院西厢登记簿。

日期是三天前。

她捏着那张纸,指尖用力。

原来早就开始布局了。

她回头看向赵良娣:“你说你不知情?那你为什么昨天下午派人去太医院西角门取药?还特意避开了登记台?”

赵良娣脸色变了:“我没有……我没去过……”

“不必说了。”沈知微打断她,“证据都在。”

她转头对宫卫下令:“关进偏牢,等进一步审问。所有与她往来的宫人,全部隔离。”

风刮了起来,吹动她袖口的丝线。

她站在冷宫门前,手里还攥着那张药材单据。纸边有些毛糙,像是被人撕下来又粘上的。

她低头看了看,突然发现背面有一行极小的字迹,墨色浅,像是匆忙写下的。

还没看清,身后传来通报声。

“陛下驾到。”

沈知微转身,看见裴砚大步走来,黑袍猎猎,脸上没有表情。

他走到她面前,声音低沉:“查到什么了?”

她把手里的单据递过去:“才找到的线索。可能还有更深的人。”

裴砚接过纸,看了一眼,眼神骤然一冷。

“这字迹……”他顿了顿,“不是宫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