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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煌言如实禀报道:“陛下,绍仁将您提的条件,都故意告知了臣。”

“臣并不认为条件不行,只是有一事不明?如此苛刻的条件,绍仁及倭国百姓会接受?”

崇祯无所谓道:“接不接受区别不大,这个卑贱的种族,即使接受也要筛掉多半。”

两人又聊了很多,在堪定执行方案后,崇祯趁今日阳光正好,起程回转京师。

好在有蒸汽舰,这要搁以前用风帆战舰,海路就需要十余日方才能到。

对于崇祯等人来说,除了晕船其它各项均属上乘,速度快、载重能力强、还皮实耐揍。

两日后崇祯所乘华夏舰,有惊无险回到大沽港,港口见到兵部主事。

让其继续调拨炮弹,等一应物资继续前往四国岛,并告知新的停靠港。

休息缓了一日,崇祯马不停蹄朝京师赶去,此行出去快两月有余,希望朝中尚能安好。

得益于崇祯长时间矫正,朝中各部大臣少了往日的虚浮,外朝各部官员皆步履匆匆。

见到崇祯停下躬身行个礼,又匆忙转身继续忙去了,丝毫没有往日那般慵懒。

自打崇祯推行高薪养廉,各部官员都紧要手中饭碗,不努力便会被吏部季度考核刷掉。

崇祯回宫第一要务,并不是去东暖阁处理政务,而是转身去了坤宁宫看周皇后。

皇后肚子越发大了不少,崇祯扶着周皇后道:“皇后,朕忙于军政,疏于对你的照顾。”

“做为夫君朕实在太过失败,还请皇后原谅朕的不是,最近吃饭这些都还好吗?”

两人走进坤宁宫中,崇祯闻到一股淡淡的药味,询问道:“皇后,宫中谁害病了吗?”

周皇后扶着肚子,笑着摇头道:“陛下,别一惊一乍的吓着孩子,是御医送来点补品。”

顺手指了指桌上的一块黑膏,崇祯眼神一眯道:“这是谁送来的?王伴伴,滚过来!”

王承恩匆匆跑进来,躬身道:“皇爷,您叫奴婢何事?”

崇祯指着那黑膏问道:“此乃何物?是哪个御医开的补药?把这御医给朕传过来!”

片刻后,值守御医全都被宣到坤宁宫,崇祯冷声问道:“这个补药,是必须要吃的吗?”

御医听皇上声音发冷,吓得跪地道:“陛下,此为阿芙蓉提神膏,可用于提神振气。”

崇祯皱眉问道:“阿芙蓉是何物?”

御医颤抖着如实禀报道:“陛下,阿芙蓉即罂粟壳研粉,加各类中药特……”

崇祯快速起身,一把将御医薅起来,恶狠狠道:“你说什么?罂粟壳?娘娘吃过吗?”

御医吓得身体发软,结结巴巴道:“陛……陛下,此药历来有之,世宗皇帝亦曾服用。”

“娘娘前些日子,因孕吐导致精神萎靡,臣方才开了此膏用于提神,以安皇胎。”

嘉靖道人,长年服用铅、汞、硫炼成的‘仙丹’,真有可能会精神萎靡。

用罂粟提神一点不奇怪,可问题是周皇后是孕妇,御医开这种药意欲何为?

崇祯一脚踢翻御医,大骂道:“你这狗贼,妄图谋害朕之子嗣,朕要砍了你这王八蛋!”

其他御医匆忙解释道:“陛下,阿芙蓉确实可以入药,而且用法甚广只要不久服即可。”

崇祯又是一脚,踹翻辩解的御医道:“哪个王八蛋研究的药方,简直草菅人命!”

后面被踹的御医,匆忙跪好解释道:“陛下,《本草纲目》早有记载阿芙蓉。”

“可以治疗泻痢、脱肛、久咳,还有身体各种疼痛,此物确是一味中药,臣并未说谎。”

崇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厉声道:“可还有其它记载,皇后你是否吃过此药?”

周皇后看着崇祯发火,劝慰道:“陛下,此物是今日方才送来,臣妾尚未来得及吃。”

“您不必为此大动肝火,御医们也没有做错,此物今后臣妾不吃便可。”

御医接话道:“回陛下,《本草纲目》确有记载,久服令人髓枯肠焦,嗜食而不可止。”

“偶有服用不会影响,臣今后再不用此物入药,恳请陛下饶命啊!”

崇祯声音彷如凝结成冰,冷声道:“罂粟在民间是否有种植?若有,是当何物在种植?”

御医慌慌张张解释道:“回陛下,民间多是富户种为观赏植株,入药者显少使用。”

崇祯闭目沉思,片刻后转头对王承恩道:“王伴伴,拟旨!”

“罂粟者断不可留,凡大明子民擅种者枭首示众!隐瞒不报者连坐!官吏不察者同罪!”

“各类药典、药方,现罂粟二字者需截取销毁,诏令颁布十五日后,有不从者夷三族!”

“以诏令形式颁行全境,包括蒙古各部、哈密、满剌加、倭岛,去安排吧!”

跪着满屋子的人,通通吓得浑身发抖,他们不明白陛下为何,对罂粟如此小题大做。

崇祯环视一圈冷声道:“念尔等不知其情,此次便饶你们性命,滚下去吧!”

待众人走后,周皇后轻抚着肚子,面露惧色道:“陛下,您因何如此大动肝火?”

崇祯眼神缥缈,摇头道:“你们不会明白的,朕也不能跟你们说,省得有人动歪心思。”

“干脆全部销毁,让此物在大明绝迹!朕要让天下人都知道,‘罂粟’这两个字代表着死!”

“谁碰都不行!再过段时间,大明便要开海禁了,红夷、弗朗机人他们都会来做生意。”

“若是,这些人有此物将之贩卖给大明,而商人们又对此不知情,那场面……”

随后,崇祯又大致向周皇后,解释了一番这玩意的恐怖之处。

周皇后拍着胸口道:“果真如此?难怪陛下发这么大火,此物确实该禁绝绝不能松懈。”

“还好臣妾不曾吃过此物,咱们孩子有上天庇佑。要不然,陛下为何回来如此及时呢?”

对于时命不置可否,安慰周皇后道:“皇后且好生养胎,除了饭食万不可乱吃东西。”

周皇后露出一丝笑容道:“臣妾知道啦!陛下若有事便去忙吧,臣妾送送您。”

崇祯按住周皇后双肩,笑道:“外间太热,在大殿中凉快些,朕去忙了不必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