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带着手下拼命往前跑,可是后面的追兵却越来越近了。
他心知被人追上肯定没好果子吃。
不要命地猛打胯下战马,想着早点跑回自己的营地躲避一下。
可是他也知道,以现在战马的体力,想要跑回去几乎不可能了。
四下打量一番,他眼前突然一亮。
带着手下人放缓速度,冲进了旁边的一座营地里,跳下马冲着里面的人用蒙语叫道:
“救命啊,有人要杀我。”
里面人出来一看,不由地愣了:
“小王爷,你这是怎么了?”
“别提了,外面有歹人要刺杀我,快帮我拦一下。”
二百五连滚带爬地跑到那人身后,躺在地上不动了。
正在这时,希勒哈塔带着正白旗亲兵冲了过来。
见二百五冲进了这里,立即让其他人继续追捕,自己则放缓马速,独自打马上前。
二百五见他一个人过来,立即来了精神,跳起来指着他:
“快抓住他,就是他要杀我!”
希勒哈塔走到近前跳下马,伸手一抚左胸:
“巴拉,这个人带兵围攻十爷府侍卫,要杀害邬先生夫妻。
十爷亲自出马解救,命令我把他带回去。”
巴拉扭头看看那个二百五:
“你跟我姐夫为敌?
杀了我姐夫的人,还要杀他的老师两口子?
对不起了塔鲁,你得罪了我姐夫,天王老子来了都救不了你。”
说完,不等那个塔鲁反应过来,巴拉亲自动手把他摁在地上,
解下大带把他给捆了个结结实实,然后随手扔在一匹马上。
“希勒哈塔,这个人……有点特殊,”
巴拉翻身上马:“咱们一起去跟我姐夫说一下。”
追的时候,希勒哈塔就发现前面的人有一匹绝顶宝马。
要不是骑术太菜,自己这马肯定追不上他,知道这人身份肯定不低。
见巴拉这样说,立即掉转马头,带着他和那个二百五塔鲁往马车那里赶过去。
邬思道已经从马车里出来了,兰草儿也清醒过来。
夫妻两个虽然受了些惊吓,身体却没有什么大碍。
胤峨真叫万幸,想要骂宋铁锤几句吧,这事儿好像也怪不得他。
正郁闷的时候,希勒哈塔带着巴拉赶了过来,后面马上搭着那个二百五塔鲁。
“巴拉,你怎么过来了?”
胤峨看了看走过来的小伙子,皱着眉头问道。
巴拉走上前,先问了邬思道的情况,这才松了口气。
悄声说道:“姐夫,那个人是车臣汗的独子塔鲁。”
这话一出,现场人都愣了。
胤峨眼露凶光:“冤有头债有主,只要抓住主犯就够了。”
车臣汗的独子?
很好,女儿在手,儿子也送来了,这下子可以凑个好字了。
“来人,扶邬先生上车,带上受伤的兄弟,咱们回府!”
刚刚现场检查了一下,王府侍卫虽然被砍倒了不少。
很多人伤势较重,有两三个人恐怕胳膊不保。
虽然都保全了性命,但是损失大了。
承德街头很快出现一支奇怪的队伍。
两百多正白旗亲兵护送,敦郡王、正白旗都统、十阿哥胤峨亲自押运。
中间是一辆普通的马车,后面还有几十匹战马上驮了伤员和俘虏,血迹斑斑的样子十分惨烈。
队伍很快穿过大街回到了敦郡王府,很快王府里响起急促的钟声。
所有王府侍卫迅速行动起来,全副武装地出现在府外,把王府层层保护起来。
承德所有的医生都被十王府的人直接扛到了王府里为人治伤。
管家拿着胤峨的腰牌,跑到太医院请来太医为邬思道和兰草人把脉看病,开方施药,以保两人和腹内胎儿的安全。
当一切忙活完了的时候,重头戏来了。
车臣汗亲自出马,带着五百名汗府精锐冲到了十爷府跟前。
看到戒备森严的防护,车臣汗突然有些不安,这次是不是有些孟浪了。
他叫过来报信的护卫,这小子机灵,刚才提前跳下马躲在沟里逃过劫。
“你说,是他们先抢起的事端,多次挑衅塔鲁才发生的冲突。
然后他们还把塔鲁抓进府里,是不是?”
那名护卫现在知道了,自己的小主子要抢的是大清皇帝的亲儿子,心里怕得要死。
可是刚才胡话已经说了,这个时候改词儿,车臣汗肯定会一刀劈了他。
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争取找个机会逃到草原上,天地之大总有容身之所。
“是的,汗王,就是他们。
挑衅小王爷,欺负小王爷,还把小王爷抓到府里。”
护卫咬着牙说完,听起来似乎是因为愤怒。
实际是因为恐惧,事情败露的恐惧。
车臣汗挥手示意手下停的远一点儿,他现在有些后悔了。
早知道不带这么多人来了,毕竟对面可是十阿哥胤峨。
那个有名的草包阿哥,看上去有些欺负人了。
“来者何人,请止步。”
喊话的是希勒哈塔,正骑在马上瞪着车臣汗。
车臣汗拉着马故意多走了两步才停下来:
“叫胤峨出来见我。”
“你是谁?
敢公然叫我们王爷的名讳?”
希勒哈塔沉声喝问道。
车臣汗冷冷一笑:
“你一个小杂碎,还没有资格知道我是谁。”
希勒哈塔轻轻拉出长刀,刀尖指向地面:
“报出你的名讳官位,否则杀无赦!”
毕竟是多尔衮的后裔,刚刚从杀戮中归来,身上的血性杀气生生震住了车臣汗。
“我是车臣汗,速速让十阿哥来见我。”
车臣汗觉着事情似乎有些麻烦,完全不像自己想象中那样简单。
那个草包阿哥从哪里找来这么厉害的手下?
一定是皇上给他配备的。
“车臣汗?
对不起,我们王爷有事,你下次再来吧。”
希勒哈塔直接替胤峨挡了回去。
作为大清的北方屏障,连康熙见了都是客客气气的。
没想到竟然被一个草包皇子给蔑视了,车臣汗简直要气笑了。
“我再说一遍,我是车臣汗。
我儿子被胤峨抓进府里,我是来要人的!”
车臣汗怒吼一声,声震三里。
希勒哈塔的坐骑不安地喷了下响鼻,他急忙伸手安抚了一下:
“车臣汗?
你儿子被王爷抓了?
不可能啊,我们下午抓了一个刺杀王爷的刺客,半死不活的,怎么可能是你儿子呢?
你堂堂一个汗王,可不能随便乱认儿子。”
“快去通报胤峨,就说车臣汗来了,你问问他见不见?!”
车臣汗快要疯了。
可是他心里明白,就算是对方犯浑把自己的儿子抓进府里,他也不敢挥兵冲府。
因为那形同谋反,他暂时还没有那个打算。
希勒哈塔抠抠耳朵:
“我们家王爷真的不在,他已经带着那个刺客进宫见皇上去了。
毕竟这么大的事情,总得请皇上作主啊。”
车臣汗一听气炸了,你个草包也太欺负人了。
你挑衅在先,抓人在后,竟然还敢诬蔑我儿刺杀你,这才叫是可忍孰不可忍?
“胤峨,我与你势不两立!”
车臣汗怒吼一声,大手一挥:
“咱们去找皇上讨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