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位提供“跪式服务”的空姐带着职业化的甜美微笑，轻盈地转身离开后，顾清辞微微侧过身，手肘撑在两人座椅之间的扶手上。
她掌心托着香腮，一双美眸似笑非笑地睨着龙渊，用一种听起来随意，实则暗藏玄机的语气轻声问道：
“刚才那位空姐，服务挺周到的哈……诶，你说，人家长得漂亮吧？”
龙渊心里正感慨着头等舱服务的“震撼”，被顾清辞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弄得愣了一下。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飞快地调动起全部的求生欲，脸上瞬间切换成一副“我是谁我在哪儿我什么都不知道”的纯然茫然表情，语气无比“真诚”地回答道：
“啊？漂亮？不知道啊！”
这个答案显然出乎顾清辞的意料。
她纤细的柳眉倏然挑起，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和玩味，故意追问道：
“不知道？这算是什么答案？人家就在你面前服务了好几分钟，你看都没看？”
龙渊立刻挺直腰板，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气凛然，一本正经地继续他的“表演”：
“对啊！我真没仔细看！而且，她漂不漂亮，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的眼睛里只容得下你一个人，其他人都是背景板！”
他试图用甜言蜜语蒙混过关。
“哦~这样啊~”顾清辞故意拖长了语调，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弯起一个狡黠的弧度。
她并没有继续在“看没看”这个问题上纠缠，而是突然发动了闪电袭击，语速极快地抛出了一个细节问题：
“刚才那个漂亮空姐穿的是黑丝还是肉丝？”
“肉……我不知道！”龙渊虽然及时反应了过来，但还是下意识地说了答案。
而说完之后，他也意识到自己露馅了，脸上浮现出一抹尴尬的神色。
“呵呵……原来你还是知道的嘛！那干嘛说不知道呢！”顾清辞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看着他说道。
龙渊知道自己被顾清辞套路了，也明白自己在这位高智商的女友面前，任何抵抗都是徒劳的。
他像是斗败了的公鸡，肩膀一垮，彻底放弃了抵抗，带着点自暴自弃的无奈，老实认错：
“行，我承认看了，我错了还不行嘛……”
他以为顾清辞又要对他进行一番说教，然而，预想中的“狂风暴雨”并没有来临。
顾清辞闻言，反而露出了一个更加意外的表情，她眨了眨眼，语气轻松甚至带着点无辜地说道：
“错？什么错？我没说你错啊！”
龙渊听后，彻底怔愣住了，脸上写满了巨大的问号和不解。
他仔细打量着顾清辞的表情，试图分辨她这话究竟是发自内心，还是高级的“阴阳怪气”。
看着龙渊那副懵懂又警惕的样子，顾清辞终于不再逗他。
她优雅地向后靠进柔软宽大的座椅里，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然后慢慢地闭上了眼睛，长睫如蝶翼般垂下。
顾清辞的声音变得轻柔而慵懒，喃喃道：
“傻瓜……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对于漂亮的事物，无论是风景还是人，多看两眼，那是人之常情，是本能反应。”
她停顿了一下，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通透的笑意，继续说道：
“你要是真能做到对近在眼前的美好完全视而不见、毫无所觉……那我反倒要开始怀疑，我家男朋友是不是哪里不太正常，或者……是在跟我演戏了呢。”
顾清辞的“套路”，并非为了揪住他的小辫子不放，而是用一种巧妙的方式，既满足了她小小的恶趣味，又在他坦诚（哪怕是被迫的）之后，展现了她的大度和通透。
龙渊看着身旁闭目养神、嘴角含笑的女人，心里那份爱意和欣赏，不禁又深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