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的气氛一时凝固。
老桃树精——妖管局局长尹长生僵在原地，嘴角的笑容几乎要挂不住。
他身旁的年轻人王明倒是神色如常，甚至推了推眼镜，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苍穆依旧搂着苏月，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尾巴根，惹得狐狸精眯了眯眼，尾巴尖不自觉地抖了抖。
尹长生干咳一声，努力让自己的视线从苏月缠在苍穆腰上的尾巴上移开，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那个……苍总，这次来，其实是想谈个合作。”
苍穆挑眉：“哦？”
尹长生拍了拍身旁的王明：“小王，你来简单说明一下。”
王明清了清嗓子，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地开口：“首先，请允许我代表妖管局对cm公司开发的《阿诺德世界》致以崇高的敬意。”
苏月：“……”
苍穆：“……”
王明继续道：“这款全息游戏的技术突破堪称跨时代，不仅完美重现了大荒生态，更在虚拟与现实之间搭建了前所未有的桥梁。尤其是游戏内的妖界建设，更是开创了妖怪与人类共存的新模式……”
苏月听得眼皮直跳，忍不住插嘴：“说重点。”
王明一顿，随即点头：“好的，苏先生。”
他调整了一下语气，直接切入主题：“妖管局希望与cm公司合作，让登记在册的妖怪们进入游戏的妖界生活。”
苏月狐耳微动：“哦？”
王明解释道：“现代灵气稀缺，许多妖怪在现实世界难以维持妖力，导致精力过剩，甚至频繁引发‘灵异事件’。”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目光微妙地扫了苏月一眼：“尤其是最近……苏先生的灵力似乎暴涨，间接影响了妖怪们的活跃度。”
苏月：“……？”
他一脸茫然地看向苍穆，后者却只是低笑一声，手指轻轻捏了捏他的尾巴尖。
苏月突然反应过来——
灵力暴涨？
……该不会是因为这段时间和苍穆做得太多吧？
这家伙是西方龙，不受华国灵气制约，实力始终处于巅峰期，而他们之间的“亲密接触”……似乎确实在无形中影响了他的灵力。
想到这里，苏月的尾巴不自觉地收紧，几条尾巴缠住苍穆的腰，另外几条则悄悄勒上他的龙尾，像是在无声地宣示主权。
目睹一切的尹长生：“……”
他默默移开视线，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小王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人类，如果妖怪不外露妖相他是看不见的，或许这也是为什么他会作为交涉方来和cm公司的总裁讲解妖管局的方案吧。
尹长生有些心虚地看着还在侃侃而谈的小王，他还没告诉小王这位苍总也不是人的事情呢。
小王的脸上笑容不变，他担心作为人类的苍穆听不懂，所以解释得很详细。
“灵异事件的发生都是妖怪们的精力无处释放导致的，也有可能会有坏家伙借用复生的灵气做一些坏事。”
“正好这个时候，局里正好也有一些年轻人玩这个游戏提到了关于游戏世界中可能存在妖界的事情，这边也简单调查了一下，做出了这个决定。”
苍穆倒是心情愉悦，任由苏月的小动作，甚至微微低头，在他耳边轻声道：“怎么，现在知道是谁的问题了？”
苏月耳尖一红，咬牙切齿：“闭嘴！”
苍穆低笑，随即抬头看向王明，语气温和：“合作没问题，不过具体细节，可能需要苏月来决定。”
他轻轻捏了捏苏月的手指，示意他表态。
苏月冷哼一声，但还是开口道：“可以，妖界现在的建设体系已经成型，多来点妖怪也无所谓。”
他眯了眯眼，语气危险：“就算有刺头也没关系，妖界现在有警局，一抓一个准。”
尹长生松了口气，连忙笑道：“那就太好了！我们这边会尽快安排妖怪们登记入驻，绝对不会给妖界添乱。”
王明也点头补充：“另外，妖管局也会派遣专员在游戏内协助管理，确保秩序。”
苏月懒洋洋地“嗯”了一声，尾巴依旧缠在苍穆身上，完全没有要松开的打算。
尹长生看着这一幕，额头又开始冒汗。
——夭寿了！这尊大佛怎么越来越嚣张了？！
苍穆倒是心情极好，指尖轻轻梳理着苏月的尾巴毛，对尹长生道：“局长还有别的事吗？”
尹长生：“……没了。”
他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王明倒是镇定自若，推了推眼镜：“那我们就先告辞了，合作的具体文件会尽快发送到贵公司。”
苍穆点头：“好。”
尹长生如蒙大赦，连忙拉着王明往外走，临走前还不忘干笑着对苏月道：“小苏啊，有空来局里喝茶……”
苏月挑眉：“行啊，记得备好红水河的灵茶。”
尹长生：“……”
——又被讹上了！
门关上后，办公室内骤然安静下来。
落地窗外，城市的霓虹灯在夜色中闪烁，为室内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
苏月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九条蓬松的尾巴缓缓舒展开来，在苍穆怀里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他慵懒地眯起冰蓝色的眸子，像只餍足的猫儿般窝在对方怀中。
苍穆低沉的笑声在头顶响起，修长的手指轻轻抬起他的下巴：“满意了？”
“还行吧。”苏月轻哼一声，故意偏过头去，却掩不住微微上扬的嘴角。
银白的长发从肩头滑落，在苍穆深色的西装上铺开一片月光。
苍穆的指尖顺着他的下颌线缓缓游移，鎏金色的竖瞳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危险的光芒：“那现在...是不是该谈谈我们的事了？”
“什么事？”苏月故作不解，狐耳却警觉地竖起。
“比如...”苍穆俯身凑近，冰蓝色的发丝垂落在苏月颈侧，带来一阵微凉的触感，“你刚才说的'灵力暴涨'？”
苏月的耳尖瞬间染上绯色，九条尾巴\"唰\"地炸开：“滚！”
他猛地推开苍穆，却因动作太急险些从沙发上滑落。
苍穆眼疾手快地一把将他捞回，龙尾顺势缠上他纤细的腰肢。
细密的鳞片隔着衣料传来微凉的触感，让苏月不自觉地颤了颤。
“晚了。”苍穆的声音低沉如大提琴的弦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
他俯身将苏月压在沙发靠背上，龙角在灯光下泛着幽蓝的光泽。
苏月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苍穆单手扣住手腕按在头顶。西装袖口下的腕骨纤细精致，在苍穆掌中显得格外脆弱。
“你最近光忙着妖界...已经很久没有出游戏跟我接触了...”苍穆的声音带着炙热的情息，语调沙哑还带着一丝委屈。
“你...”苏月刚想开口，苍穆的唇已经覆了上来。
这个吻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却又在触及他唇瓣的瞬间温柔下来，像是暴风雨后平静的海面。
窗外，城市的灯火依旧璀璨。而在这间顶层的办公室里，两道身影在落地窗前交叠，银白与深蓝的发丝纠缠在一起，宛如月光与深海相融。
*
门外，还没走远的尹长生和王明隐约听到办公室里传来一声怒吼：
“苍穆！你他妈——唔！”
尹长生：“……”
王明：“……”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加快了脚步。
有些事，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