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工福利？ 小容嘴角微微抽搐，她一个鬼，要什么福利？香烛纸钱无限量供应吗？
“首先，包吃包住是基本。”彦穗穗自顾自地说下去，开始画饼。
“当然，你的‘吃’可能比较特殊，这个问题我们后续成立‘能源研发部’，专门研究‘替代能源方案’，比如月光提纯、负心汉怨气过滤什么的，保证环保又健康！住嘛，这间厢房就归你了，算是‘高级员工宿舍’，南北通透（如果忽略王生偶尔在院子里的哀嚎），免费入住！”
“其次，工作环境。我会尽量确保没有闲杂人等（特指王生）和敌对势力（比如不长眼的道士）来打扰你‘搞研发’。咱们公司文化就是：专心搞钱，别扯闲篇！”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职业成长路径’！”彦穗穗身体前倾，眼神灼灼，像两个小探照灯。
“跟着我，你能学到最新的‘商业模式’，掌握更高效的‘技能应用’，最终目标是‘解除诅咒，实现鬼生自由，成为霸道女鬼总裁’！怎么样，这‘福利包’够有诚意吧？心不心动？”
小容沉默了。理智告诉她，这个凡人女子疯疯癫癫，满口胡言，不可信。
但情感上……那“解除诅咒”和“霸道女鬼总裁”几个字，像是最炫酷的皮肤，对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千年了，她第一次听到有人（哪怕是疯子）如此笃定地说能解决她的困境，还附赠一个听起来很拉风的职位。
“那……我需要做什么？”小容的声音干涩，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试探和一丝……认命？
“问得好！这就进入正题！”彦穗穗一拍手，仿佛就等她这句话。
“我们的‘初创公司’，需要立刻拿出一个‘最小可行产品’来验证市场，积累‘启动资金’和口碑！”
她目光炯炯地看着小容：“你的‘易容幻形’能力，就是我们目前最核心的‘技术壁垒’！我们先从一个小目标开始——帮城里李员外家那个因为脸上有块胎记，至今待字闺中、快抑郁了的李小姐，实现一下‘容貌自信’！”
小容愣住了：“如、如何实现？” 给人……变美？这业务跨度是不是有点大？
“简单！”彦穗穗笑得像只刚偷到鸡的狐狸。
“你负责用你的幻术，让她在镜子里看到自己胎记消失后最美的一面，维持一炷香时间！让她体验一下‘貌美如仙’的感觉！这叫做‘体验式营销’和‘效果预览’！而我，负责去跟李员外谈‘项目合作’，收取第一笔‘服务定金’！空手……呃，是凭借核心技术套白狼！”
【宿主！您这空手套……凭借核心技术开拓市场的手段越发精湛了！连原型机都不用做，直接让人家体验‘概念图’？！】
铁蛋惊叹，【不过……听起来好像真的能忽悠到钱！李员外这波投资，稳了！】
小容下意识嗤笑出声，带着千年老鬼的优越感：“区区凡人女子的容貌，与我何干？我的幻术是用来……”
“用来掏心的，我知道。”彦穗穗打断她，眼神锐利。
“但你想过没有，当你用幻术让她看到自己最美的样子时，她产生的‘喜悦’、‘希望’、‘自信’这种正面情绪，能不能稍微中和一下你那破诅咒带来的痛苦？哪怕只有一瞬？就算不能，赚到的钱，能不能买点好东西安抚一下你暴躁的魂体？”
小容再次愣住了。
千年了，她只吸收过恐惧和怨气，只制造过痛苦，从未想过……正面情绪或许有用？赚钱买“好东西”？鬼需要什么好东西？
这个想法本身，就让她感到一丝荒谬的悸动。她害人的幻术，竟然能用来……帮人建立自信，然后赚钱？
“这……这岂不是欺瞒？”小容下意识地问，问完自己都愣住了，她一个掏心掏肺（字面意思）的鬼，居然在跟人讨论道德问题？这疯病难道会传染？
“错！这叫‘给予希望’和‘提供情绪价值’！”彦穗穗义正辞严，仿佛在宣读商业圣经。
“我们收钱，让她获得片刻的欢愉与自信，看到了变美的可能性，公平交易，童叟无欺！至于后续她是想办法真的去祛除胎记，还是靠着这份自信找到不在意她容貌的良人，那都是她自己的造化。我们只负责点亮那一下‘高光时刻’！这叫专业！”
她站起身，拍了拍小容（依旧隔空，怕拍掉粉）的肩膀：
“好了，项目就这么定了！容首席技术官，你抓紧时间‘调整状态’，‘优化一下幻术效果的渲染精度和持久性’，务必做到以假乱真，美哭她！我出去一趟，找找‘天使投资人’，顺便摸摸李员外家的底。”
说完，彦穗穗风风火火地就往外走，留下小容一个人在厢房里，对着空气，消化着那一堆诸如“mVp”、“技术壁垒”、“体验式营销”、“情绪价值”等让她cpU过载的词汇，以及……
自己居然莫名其妙就成了“容首席技术官”，并且马上就要上岗用幻术帮人“照骗子”的诡异事实。
……
彦穗穗说是找“天使投资人”，其实就是想看看能不能碰碰运气，找到那个应该已经在这个世界“休假”的俞宏。她感觉手腕上的印记最近有点活跃，估计那位大佬就在附近吃瓜。
她溜达出王家小院，在巷子里漫无目的地晃悠，眼神跟探照灯似的扫视着每一个可能的角落。
【宿主，根据能量波动残留分析，俞顾问如果在此界，大概率会选择能量场稳定、环境清幽、便于观察（吃瓜）且外卖（香火）能送到的地方。】
铁蛋分析道，光球模拟出雷达扫描的波纹。
“有道理。”彦穗穗点头，目光瞬间锁定巷子尽头一处挂着“吉屋出售”木牌、但门口石阶干净得像被舔过一样的雅致小院。
那院子位置僻静，闹中取静，门口连片落叶都没有，一看就不是普通空宅。
她眼珠一转，计上心头。整理了一下衣裙，把头发稍微弄乱一点，做出副柔弱无助、彷徨迷茫的样子，走到那院门前，伸出手，有气无力地拍打着门环。
“请问……有人吗？小女子迷路了，口干舌燥，可否讨碗水喝？”声音那叫一个婉转可怜，堪比被抛弃的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