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瑞迪的眼神亮了起来,她的嘴角勾出小小的弧度。
纳吉尼受惊般嘶嘶作响,盘踞回伏地魔脚边。
长桌旁的食死徒们被这巨响和飞溅的玻璃碎片惊得纷纷起身,魔杖乱指,一时间会议室里充斥着惊疑不定的低吼和桌椅摩擦地面的刺耳声音。
“怎么回事?”
“是袭击吗?”
砰!砰!砰!砰!
一些聚集在窗台上的粉色鹦鹉,接二连三地发生了剧烈的爆炸。另一些则一头撞进会议室。
灼热的气浪混合着碎木屑、玻璃碴,如同风暴般席卷了整个会议室前端! 华丽的窗帘被点燃,浓烟弥漫。
“盔甲护身!”
“清水如泉!”
食死徒们慌乱地挥舞魔杖,有的试图保护自己,有的想去灭火。场面彻底陷入了混乱。尖叫声、诅咒声、爆炸声、物品碎裂声交织在一起。
西弗勒斯·斯内普在爆炸发生的瞬间就猛地从座位上站起,他和其他人一样举着魔杖,但他的眼睛在搜寻凯瑞迪·布巴吉的位置。
被虫尾巴的魔法束缚、飘在半空的凯瑞迪·布巴吉握住她腕间的手链,在那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和弥漫的烟雾掩护下,一道蓝光闪过,她的身体缩小、变形。
一个呼吸间,女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羽毛凌乱、淡粉色的鹦鹉。
它似乎因为急速变形和爆炸的冲击而有些晕眩,在空中摇晃了一下。
阿尼玛格斯变形!她居然和维奥莱特一样,都是一名未注册的阿尼玛格斯!
这只新出现的粉色鹦鹉,与其他四处乱飞的鹦鹉几乎一模一样,它努力拍打着翅膀,趁着虫尾巴吓得抱头蹲下,束缚魔法松动的时候,“嗖”地一声从破裂的窗户缺口处疾射而出,没入了外面漆黑的夜色。
当爆炸的余波稍稍平息,食死徒们惊魂未定地开始试图控制火势时,伏地魔那因为暴怒而变得尖利扭曲的声音刺破了混乱:
“布巴吉呢?那个泥巴种拥护者呢?”
虫尾巴这才发现,他吓得浑身发抖,语无伦次:“不……不见了……主人……她……她不见了!”
伏地魔发出一声狂怒的咆哮,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握着魔杖的手放松了一些。
与此同时,蹲守在马尔福庄园外的维奥莱特美滋滋的接住如同炮弹一样撞进她怀里的小鹦鹉。
她的脸上露出笑意:“欢迎回来,kiki.”
由于虫尾巴的失误,后面半个月,食死徒都被迫观看伏地魔折磨虫尾巴的108种方法。
西弗勒斯面无表情跨过晕倒在地上的虫尾巴,换影移形回到蜘蛛尾巷。
他敏锐的发现家里有些不同。客厅里昏黄的灯亮着,桌子上放着一份小牛排和奶油蘑菇汤,还温热着。
微弱的瓶子碰撞声从他的储藏室传来,西弗勒斯快步走过去打开门,揪出了一只正在给自己灌解毒剂的维奥莱特。
西弗勒斯一时间不知作何感想,等维奥莱特喝完药剂,他拉着她的胳膊,把她带回客厅。
维奥莱特乖乖坐在沙发上,而西弗勒斯抱着手臂靠在对面的桌子旁。
“你被蛇咬了?”西弗勒斯瞥了一眼她手中的空瓶子,是常见的蛇毒解毒剂。
维奥莱特摇摇头“回响药水我配置出来了,但我怕被毒死,所以先喝点解毒剂。但是庄园里没有存货了。”
维奥莱特拉起袖子,她的左臂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痕,贯穿整个左臂。“我在做实验时不慎被魔法伤到,这个伤痕和梦里见到的我身上的一模一样。这说明我就是在受伤后喝下了回响药水,从而见到几年前的自己。”
西弗勒斯上前一步,强硬的拉过她的手,施展了一个诊断魔法,他的眼睛里闪过疑惑和探究“这是黑魔法造成的,维奥莱特,你的炼金人偶什么时候还和黑魔法扯上关系了。”
维奥莱特避开他的眼睛“只是做了个试验。”
西弗勒斯盯了她一会,开口道“你配好的药剂呢?”
维奥莱特从包里掏出放着红棕色药水的水晶瓶,西弗勒斯接过后,透过瓶子观察里面的液体,另一只手伸到维奥莱特面前。
维奥莱特试探的把手放在他苍白的掌心上,被西弗勒斯瞪了一眼后,乖乖从包里掏出那张配方,放到他手上。
“加兰德,你应该庆幸自己没有被毒死”西弗勒斯打开瓶盖,用纸扇动瓶口上方的气流,他冷笑着看向维奥莱特“即使不看配方,我都能确定你这瓶药水倒在泰晤士河能毒死伦敦一大半麻瓜,伏地魔应当招揽你的,你可比他手下大半的蠢货能干多了。”
客厅温暖昏黄的灯光下,维奥莱特坐在沙发上,金色的发丝反射着暖意融融的光,她穿了一身黑色长袍,低着头不吭气,一脸接受批评的表情。
西弗勒斯有些恍惚,一切都那么平常,这反倒是最不真实的一点。
邓布利多明明保证过,维奥莱特此时应该在那个能保证过她安全的屋子里,而不是在他面前。
他沉默良久“你怎么做到的,邓布利多还没有弱到连遗忘咒都能被你打破。”
“你们抓我的时候,我通过那个炼金小球朝格林德沃求救了,他打破了邓布利多的遗忘咒。
当然,之后我逃出那个屋子也是仰仗他。”
西弗勒斯闭了闭眼“vivi.....”
维奥莱特打断了他“西弗,我们所求不同”她手腕一动,抽出魔杖“奥利凡德卖给我这根魔杖时,他说,这根魔杖喜欢新奇和刺激,如果让它做些平凡琐事,它就会燃烧殆尽。”
她看向西弗勒斯“我也是如此,也不打算改变,但是你可以选择”维奥莱特难得的有些忐忑“选择要不要继续。”
西弗勒斯没有说话,他只是抓住瓶子走向里间的操作台,没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微微侧头“跟上,还是你更想喝自己配置的毒药。”
维奥莱特跳下沙发,眨了眨眼,跟在他身后。她的脚步很轻,踩在地板上几乎没有声响。
就在她以为这段沉默会持续下去时,走在前面的西弗勒斯倏然停住了脚步。
“维奥莱特,只有一点”
“嗯?”她抬起头看向他的背影
西弗勒斯声音低沉,带着点沙哑“如果你死了,我不会过的很好,所以....请你有点良心 ,爱惜自己的性命。”
维奥莱特抿抿唇,她向前走一步,像被驯服的猫咪一样,用脸颊蹭蹭他的后背。
“好的,西弗勒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