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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染血戏规与二楼的无声证言

戏楼大门闭合的闷响还悬在天井上空,陈溪掉在地上的空白脸木偶突然轻轻动了一下,木偶的手臂以不自然的角度歪向戏台,像是在指引什么。苏九璃弯腰捡起木偶,指尖触到木偶背面时猛地一顿——那里刻着一道极细的血痕,不是新伤,倒像是用干涸的血反复描过,形成一个残缺的“旦”字。

“规则。”张磊的声音还在发颤,他扶着木柱缓缓站直,目光死死盯着那只木偶,“昨天晚上它在我书房时,我挂的那幅旧戏画,画的就是旦角……它打开油彩盒的时候,画里旦角的脸先没的,然后才盯着我看。”

林野走到张磊身边,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戏台:“你是说,它的规则和‘旦角’有关?”

“不止。”张磊突然抓住林野的手腕,把自己西装内袋里的一张折叠的纸掏出来,纸页边缘被汗水浸得发皱,上面是他手绘的书房布局,“它站在书架左边,书架上摆着我收来的旧戏班物件——有旦角的银钗,有唱本,还有个小鼓。它没碰银钗和唱本,就盯着那面鼓看,直到鼓皮突然破了个洞,它才转向那幅画。”

苏九璃凑过来,指尖点在画着小鼓的位置:“鼓破了之后,它才开始抹画里伶人的脸?”

“对!”张磊用力点头,眼神里终于有了点光亮,“我当时吓得脑子发懵,现在想起来,它像是在‘确认道具’——鼓破了,才算‘道具就位’,然后才动那幅画。还有我手腕上的红印,我后来想了想,我昨天收银钗的时候,手腕蹭过钗上的流苏,红印的位置和流苏蹭过的地方一模一样!”

阿吉抱着陈溪往后退了半步,陈溪把脸埋在阿吉颈窝,只露出一双眼睛盯着那只木偶:“那……班主和小伙计,是不是也碰过什么戏班的东西?”

这话让几人瞬间安静下来。林野立刻掏出之前记线索的草纸,翻到记录死者信息的那页:“班主死前在整理化妆箱,箱里有旦角的油彩;小伙计是在戏台底下捡了个断了的鼓槌,当天晚上就死了。”

苏九璃猛地合上纸:“去班主死的房间。”

戏班班主的房间在戏楼西侧,门是虚掩的,推开门时一股浓重的脂粉味混着霉味扑面而来。房间里还保持着死者发现时的样子——化妆镜前的凳子歪在一边,镜台上摆着十几个油彩盒,其中一个打开着,里面的红色油彩干结发黑,盒边沾着几根花白的头发。

林野蹲在镜台前,指尖避开油彩盒,摸了摸镜台边缘:“之前来看过,没发现异常,但现在按张磊说的‘道具’线索看……”他突然停住,指着镜台下方的抽屉缝,“这里有东西。”

苏九璃递过去一把小镊子,林野小心地夹出一截断裂的流苏,流苏上还缠着半根银线,和张磊说的那支旦角银钗样式一致。“班主也碰过银钗。”苏九璃把流苏放在掌心,对着光看了看,“流苏断口很齐,像是被刻意扯断的——不是意外,是‘怪’让他碰的。”

阿吉抱着陈溪站在门口,突然指着墙上挂着的戏班合影:“你们看!照片里的旦角,头上戴的就是这种银钗,手里还拿着鼓槌!”

照片已经泛黄,最中间的旦角眉眼精致,可嘴角却像是被人用墨点了个黑点,仔细看才发现是原本的笑容被刻意涂改过。苏九璃盯着那个黑点看了片刻,突然转身看向张磊:“你收来的那面鼓,鼓皮上是不是有个红点?”

张磊愣了愣,随即脸色煞白:“是!我当时以为是污渍,没在意……”

“规则串起来了。”苏九璃走到房间中央,环视着四周,声音压得很低,却字字清晰,“第一,‘怪’的目标必须是碰过旧戏班‘旦角道具’的人——银钗、鼓、鼓槌、油彩,这些都是道具;第二,它要按‘戏码’行事,先‘确认道具’——鼓破、流苏断、油彩开封,这些都是确认信号;第三,杀人方式对应‘旦角的缺陷’——班主脸被‘揭’,对应旦角要上浓妆遮脸;小伙计舌头被割,对应旦角唱戏要吊嗓,舌头是‘发声道具’。”

林野补充道:“还有张磊说的‘还差一个’,加上班主和小伙计,它要找三个符合条件的人。而且它只在特定时间行动——班主死在午夜,小伙计死在凌晨,张磊被找是在深夜,都和‘戏楼歇业后’有关。”

“走,去二楼。”苏九璃抓起桌上的油彩盒,“之前没细查二楼,那里住过戏班的伶人,说不定有更多‘规则线索’。”

二楼的走廊比一楼更暗,木质地板踩上去发出“咯吱”的声响,像是有人在底下跟着走。走廊两侧的房间门大多关着,只有最尽头的一间虚掩着,门楣上刻着个“旦”字。

林野推开门,里面堆满了旧戏服,大多是旦角的衣裙,布料朽坏,一碰就掉渣。苏九璃走到墙角的梳妆台旁,上面摆着一面铜镜,镜面蒙着灰,她用袖子擦了擦,突然“咦”了一声——镜中映出的不是她的脸,而是一张空白的脸,和陈溪手里的木偶一模一样。

“有人吗?”阿吉在走廊里喊了一声,之前他们听说戏楼里还住着几个守楼的老人,可喊了半天,只有回声。直到走到第三间房,才听见里面传来轻微的咳嗽声。

开门的是个白发老人,脸上布满皱纹,眼神浑浊,看见他们时没惊讶,只是木然地问:“找旦角?”

“我们想问问旧戏班的事。”林野放缓语气,“您知道当年的旦角怎么了吗?”

老人盯着苏九璃手里的油彩盒,嘴角扯了扯,像是在笑:“脸没了,戏就唱不成了。”

“什么意思?”苏九璃追问。

“要干净的脸,要齐的道具,差一个,戏就开不了场。”老人重复着,眼神飘向窗外,“鼓要破,钗要断,油彩要红,舌头要甜……”后面的话含糊不清,像是在念咒。

他们又问了另外两个守楼人,回答大同小异——要么重复“脸没了”“戏要开”,要么干脆沉默,只是盯着他们手里的道具看。

苏九璃走出最后一间房,靠在走廊栏杆上,看着楼下空无一人的戏台:“他们不是不想说,是不能说——‘怪’的规则里,可能有‘知情者不能说清规则’这一条,所以他们只能说些模棱两可的话。”

林野走到她身边,手里拿着从旦角房间找到的一本破旧唱本,唱本最后一页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字:“三更鼓响,旦角上妆,三人齐,脸归位。”

“三人齐……”苏九璃喃喃道,“张磊是第三个符合条件的人,今晚三更,它肯定会来找他完成最后一步。”

话音刚落,楼下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鼓被敲响了。陈溪怀里的木偶再次掉在地上,空白的脸朝上,镜台上那面铜镜里的空白脸,突然咧开了一个没有嘴唇的笑容。

苏九璃猛地攥紧唱本,指尖泛白:“它知道我们在查规则了,今晚的戏,它要提前开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