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战站在断崖边上，手还指着天。
那眼睛盯着他，黑雾从裂缝里往外冒，往四面八方爬。
他没动，也没说话。
左肩的伤还在疼，皮肉焦了一片，但血已经止住了。他刚才把黑气逼了出来，现在体内有点空，可精神很足。
他知道，刚才三道黑光，只是试探。
真正的打斗，还没开始。
他把手放下，按在胸口。那里热着，一股新力量在血管里走，是系统刚给的奖励——混沌青莲本源强化，防御力提了三成。还有那个“逆命格压制”，能短暂干扰对方气运。
他闭了下眼，心里默念：【系统】
【任务发布：首次施展盘古开天诀，对鸿蒙吞噬者造成有效伤害——进行中】
他睁眼，嘴角咧了一下。
来得正好。
他正愁这招没机会试。
盘古开天诀，是他最近才觉醒的血脉神通，靠盘古血脉和混沌青莲融合才能用。以前不敢练，怕撑不住反噬。但现在不一样了，他已经是混沌天帝，体内九转玄功流转不息，轮回之力护住五脏六腑。
拼一把，能活。
他深吸一口气，左手猛地拍向地面。
“轰！”
一圈青光炸开，脚下石头全裂了。头顶的混沌青莲旋转起来，洒下一道清光，照进他身体。
他感觉到体内的血脉一层层裂开，像是冰壳碎掉。一股热流从骨头里冲出来，直奔四肢百骸。
十二道影子在他身后闪了一下，又没了。
那是祖巫的共鸣。
他抬头，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出去。
血没落地，就被青莲吸住，混着光芒一起缠上他的手臂。
他双手合十，掌心贴着青莲光影。
“开！”
一声吼，青莲下沉，化作一柄虚影巨斧的模样，虽然不完整，但一出现，空气就抖了。
他知道，这是开天斧的残影。
也是他现在能调动的最强力量。
他双臂上举，把巨斧高高举起。
天上的眼睛动了，黑雾突然加速，朝他这边压过来，像是要封住这片空间。
时间都慢了。
但他不管。
他大吼：“盘古开天诀——第一式，斩虚！”
双臂猛然劈下！
“轰隆——！”
百丈长的斧影撕裂天空，带着雷声一样的响动，直冲那巨眼而去。
空气炸开，风卷成旋，断崖边缘的石头全被掀飞。
那一斧太快，太重。
黑雾刚围上来，就被劈成两半。
斧影擦过吞噬者的身躯，黑色外壳当场炸裂一大片，露出里面混沌色的核心。
“啊——！”
一声尖啸响起，不是人声，像是千万种声音叠在一起，刺得耳朵疼。
那眼睛猛地缩了一下，黑雾乱翻，像是受了惊的蛇。
萧战站在原地，手还在往下压，整个人因为用力过度，膝盖微微弯了。
他喘了口气，抬头看去。
那眼睛不再盯着他了，而是偏了一点，像是在躲。
他笑了。
“你也会怕？”
他慢慢站直，脚下一用力，踩出一个发红的印子。
“这一斧，是替那些死在我前面的人劈的。”
他抬起手，指向天穹。
“后土托我照顾轮回，我没忘。通天说我打不过你，可我现在站在这儿。老子教我炼器，元始为我挡劫……他们一个个倒下，我就一次次回来。”
他握紧拳头。
“今天，轮到我出招了。”
天上那眼睛缓缓转动，黑雾重新聚拢，但动作比之前慢了。
它受伤了。
第一次，被一个人类，伤到了真身。
萧战没急着再攻。
他知道，这一斧耗了不少力气，青莲在头顶转得有点慢，体内的血脉也在发烫。
他需要时间恢复。
但他不能退。
他站在断崖最前端，左手按在右肩伤口上，用力一捏。残留的黑气又被逼出一点，冒了股烟，散了。
他闭眼，内视经脉。混沌青莲本源的力量缓缓流动，修补震荡的血管。逆命格压制还在生效，他感觉天地间的气机有点乱，鸿蒙吞噬者对规则的掌控出现了缝隙。
就是现在。
他睁开眼，双手再次抬起。
青莲重新亮起，血气顺着经络涌向双臂。
他知道第二式怎么用。
比第一式更狠，更拼。
代价也更大。
但他不怕。
他低声说：“再来。”
头顶青莲旋转加快，光芒与血气交织，新的斧影正在凝聚。
那眼睛察觉到了危险，黑雾猛地收缩，整个身躯往后退了一寸。
萧战冷笑。
“想跑？”
他双臂交叉，再猛然拉开。
一道十字形的光刃在空中成型，比刚才那斧更薄，更快，像是能把命运切成两半。
他吼：“盘古开天诀——第二式，裂命！”
光刃飞出，无声无息。
可它划过的轨迹，连空间都变了形。
黑雾拼命阻挡，可光刃直接穿透，砍进吞噬者核心边缘。
“砰！”
一团黑雾炸开，像是被打中的心脏。
那眼睛剧烈颤抖，裂缝边缘开始崩裂，有混沌色的液体渗出来。
萧战站着没动，胸口起伏。
第二式，成了。
他没想到这么顺。
但身体已经开始发抖。血脉透支，青莲光芒暗了一圈。
他抬手抹了把脸，掌心全是汗。
可眼神没变。
还是盯着天上。
那眼睛不再动了。
黑雾停在半空，像是在判断形势。
它第一次没有立刻反击。
萧战慢慢抬起手，指向那裂缝。
“你不是说我是变数，该被清除吗？”
他声音不大，但字字清楚。
“那你告诉我，现在是谁在退？”
他往前踏一步。
脚下的石头烧了起来。
又一步。
“你说我破坏秩序，可你才是那个吞掉无数世界的怪物。”
他举起右手，掌心朝天。
青莲浮起，缓缓旋转。
“你说我不该存在，可我偏偏一次又一次站起来。”
他握紧拳头。
“这一次，我不只是反抗。”
他低吼：“我是来终结你的。”
天上那眼睛终于有了反应。
它缓缓眯起，像是在计算。
然后，黑雾开始回缩，往裂缝深处退。
它要躲？
萧战笑了。
“你以为你能逃？”
他双手合十，青莲沉入掌心。
新的斧影，正在凝聚。
他能感觉到体内的血在烧，每一分力量都在被抽走。
但他不在乎。
他只知道，这一战，必须赢。
他睁开眼，怒吼：“第三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