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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府的日子清静许多。

祖母和两位叔母见她回来,先是欢喜,随即就看出了她眉宇间的郁色,却没有多问,只变着法子给她做些爱吃的江南小菜。

几日后,沈砚卿到了。

表少爷是个典型的江南书生,眉目清秀,性子温文尔雅,说话带着吴侬软语的调子,很是讨喜。

他初见夏月姝,恭敬地行了礼:

“堂姐安好,劳烦叔母和姨母了。”

“自家姐弟,不必客气。”

夏月姝看着他,想起小时候两人在江南外婆家一起捉萤火虫的日子,心情轻快了些,

“你刚到京城,想必对这里不熟,这几日我带你四处走走,熟悉熟悉环境。”

接下来的几日,夏月姝便陪着沈砚卿在京城里转。

去国子监附近的书铺挑笔墨纸砚,去琉璃厂看古玩字画,去城南的茶馆听评书。

沈砚卿见识广博,又会说话,总能找到些有趣的话题,逗得夏月姝时常笑出声。

两人并肩走在护城河边的柳荫下时,恰逢休沐的朝臣经过,不少人都看到了这一幕。

这可真是齐了!

一向冷清的摄政王这几日难得悠闲的陪着福襄郡主四处游玩,感情似乎很浓厚。

而这摄政王妃,居然也明目张胆的陪着陌生的男子四处玩乐。

这是······

很快,消息就传到了摄政王府。

宋鹤安正在书房看奏折,秦风硬着头皮禀报:

“王爷,刚在街上看到……王妃陪着一位年轻公子在逛书铺,两人相谈甚欢,那公子还为王妃拂去了落在肩头的柳絮……”

“年轻公子?”

宋鹤安握着朱笔的手猛地收紧,墨汁滴在明黄的奏折上,晕开一小团黑渍,“是谁?”

“像是……夏府的远房堂少爷,叫沈砚卿,是来参加春闱的。”

宋鹤安的脸色一点点沉了下去,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

他想起前几日夏月姝留下的那张字条,字迹清秀,却透着一股疏离。

他原以为她只是回娘家小住,如今看来,竟是在外面另有乐子?

“她这几日,都在做什么?”他的声音冷得像冰。

秦风不敢隐瞒:

“听说是日日陪着那位表少爷,昨日去了陶然亭,今日去了书铺,还说……明日要带他去看京城的杂耍班子。”

宋鹤安将朱笔重重拍在笔山上,墨汁溅了一桌:“很好。”

他起身往外走,秦风连忙跟上:“王爷,您要去哪儿?”

“去夏府。”他语气沉沉,

“王妃已经在娘家待了数日,本王理应去探望探望长辈才是。”

夏府的门房通报时,夏月姝正和沈砚卿在花厅里品鉴新到的龙井。

听到“摄政王驾到”四个字,她握着茶杯的手指几不可察地一颤。

沈砚卿看出她的异样,轻声道:“月姝姐姐,是王爷来了?我要不要先回避一下?”

“不必。”夏月姝定了定神,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摆,

“你是夏府的客人,理当见见。”

话音刚落,宋鹤安已大步走了进来。

他今日穿了件玄色朝服,显然是刚从宫里过来,周身还带着未散的凛冽之气。

目光扫过花厅,在看到并肩而立的夏月姝和沈砚卿时,眸色骤然一沉。

沈砚卿虽只是个江南书生,却也有几分风骨,不卑不亢地行了礼:

“晚生沈砚卿,见过摄政王。”

宋鹤安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

这书生眉清目秀,气质温润,站在夏月姝身边,竟有种说不出的和谐。

尤其是他看夏月姝的眼神,带着恰到好处的亲近与尊重,让宋鹤安心头莫名窜起一股火。

“这位夏府的表堂少爷?”他语气淡淡,听不出情绪。

“是。”

“听说,你是来参加春闱的?”宋鹤安转头看向夏月姝,目光锐利,“王妃在夏府待了数日,王府的事不忙了?”

夏月姝迎上他的视线,平静道:

“府中事务已交由管事打理,堂弟初来乍到,我这个做姐姐的,陪他熟悉京城也是应当的。”

“应当?”宋鹤安上前一步,逼近她,两人距离骤然拉近,他能闻到她发间熟悉的玉兰花香,混杂着一丝不属于他的、淡淡的墨香——想必是沈砚卿身上的,

“堂弟既然要参加考试,还是抓紧时间好好温习的好!毕竟京中不比江南,有才之人众多,不可掉以轻心。”

他的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悦,甚至有几分……质问?

夏月姝愣了一下,随即心头涌上一股委屈。

他能日日陪着萧明玥,她不过是陪了表弟几日,他凭什么这般质问?

“王爷说笑了,砚卿很是厉害,而且,我们也不过游玩了两日,接下来,他就要认真读书了!”

她不知道宋鹤安在不悦什么。

女子微微扬下巴,语气也冷了几分,

“王爷今日怎么有空?没有去陪郡主?”

“你误会了”宋鹤安捕捉到她语气里的异样,心头莫名一松,甚至生出几分隐秘的欢喜。

“福襄郡主那里是皇上的意思···她······”

有些事情,不能告诉夏月姝。

“王爷多虑了。”夏月姝别开脸,

“我只是觉得,王爷与其关心我在做什么,不如多陪陪郡主。毕竟,郡主千里迢迢回京,总不能让她觉得被怠慢了。”

“你”宋鹤安想要解释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一时间语塞。

这样的模样在夏月姝看来,就是默认了!

她苦涩一笑,摇了摇头:

“王爷,臣妾只是想跟祖父祖母多待几日!还请您成全。”

“你!”宋鹤安被她堵得语塞,看着她眼底那抹刻意疏离的冷淡,心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又闷又疼。

他从未想过,这个平日里看似温和的女子,倔强起来竟这般棘手。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夏二夫人的声音:“这是怎么了?鹤安来了怎么不早说?”

夏二夫人走进来,看到两人僵持的模样,和一旁脸色尴尬的沈砚卿,心里顿时明白了七八分。

她笑着打圆场:

“哎呀,定是月姝这孩子不懂事,惹王爷生气了。月姝,还不快给王爷道歉?”

“二叔母,我····我们没事。”夏月姝咬唇道。

“你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