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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依诺为了我胃不好,每天清晨五点起来熬养胃粥。

是她知道为了等我,再晚都会留着客厅的灯等我回家。

是她在我遇到危险时,奋不顾身的挺身而出。

夏沁那叫爱吗?

她爱的从来都是是我能给她的财富和地位,爱的是‘司太太’这个身份!”

电话那头的陆奕辰彻底没了声音,只有急促的呼吸声传来。

司景年压下翻涌的情绪,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她的未来是她自己选的,是她亲手把牌打得稀烂,怪不得别人。

倒是你,陆奕辰。

你若是想护着夏沁我管不着,但你记着。”

司景年的声音沉得像寒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依诺受的每一分委屈,我都会让夏沁加倍偿还。

夏家靠着算计司氏赚的每一分钱,我也会一笔一笔追回来。

夏沁和夏明远设计谋害的事,我会让法律追究他们的责任。

你要是再敢插手这件事,就别怪我不念旧情,连陆氏和司氏的所有合作,都一并终止。”

说完,不等陆奕辰反应。

司景年挂断电话直接将手机摔在地上。

客厅的光晕被他周身散发出的寒气逼得缩在角落,将他的影子拉得又长又冷。

司景年垂着眼,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胸腔里的怒火还未平息,喉间却隐隐泛起一丝涩意。那不是为夏沁或陆奕辰,而是想到依诺那三年里默默承受的一切。

他想知道,在他缺席的那三年里,依诺是怎样独自守着这空荡荡的房间,怎样把他的冷漠,

过成日复一日的日常。

她在这方寸之地,藏了多少孤独与期盼。

他迈开沉重的脚步,再次来到的主卧。

那是依诺在这个家里住了三年的地方,也是他过去从未踏足的领域。

以前,他从未关心过依诺,所以也不关心她住在哪里、住得好不好。

哪怕她像家里的佣人一样,住在阁楼狭小的储物间旁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毕竟在他被夏沁迷昏头脑的那些年里,依诺的付出在他眼中,和佣人并无二致。

却从没想过,依诺在这方寸之地,藏了多少孤独与期盼。

此刻踏上三楼,让他感觉陌生。

主卧的门虚掩着,留着一道窄缝,像是在无声地邀请他走进这个被他遗忘的世界。

他推开门时动作极轻,生怕惊扰了什么。

即便他清楚,依诺早已不在这里。

房间里没开灯,月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将欧式大床、梳妆台和角落的休闲沙发都镀上了一层银霜。

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玫瑰花香,不是香水的浓烈,而是洗衣液混着阳光的清新,是他每次靠近依诺时都会闻到的味道。

司景年站在门口,忽然僵住了脚步,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紧。

这三年,他把宽敞明亮、自带露台的主卧留给了依诺,却从未踏进一步,甚至没问过她一句“住得习惯吗”,这份漠视,比直接的苛责更伤人。

他缓了缓,一步步走到床边。

柔软的真丝床单铺得平整,边角没有一丝褶皱。

司景年小心翼翼地坐下,床垫的弹性恰到好处,却让他觉得浑身不自在。

这张床本该是他和依诺的婚房,可他却因为夏沁,让依诺独自在这里守了三年空房。

他缓缓躺下,身体陷入柔软的被褥里,下意识地将脸埋进枕套深处,贪婪地呼吸着,迫切地想抓住那抹熟悉的气息。

可鼻尖触及的,只有真丝面料微凉的触感,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洗涤剂的工业香气。那股他记忆中混着阳光与依诺体温的玫瑰香,竟消失得无影无踪。

司景年的心猛地一沉,像是瞬间坠入了冰窖。

他不死心,抬手将被褥紧紧攥在掌心,凑近鼻尖用力嗅着,一遍又一遍,从枕套到被套,

可那独属于依诺的味道,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彻底消散了。

他猛地坐起身,胸口剧烈起伏着。

月光下,他能清晰地看到床单上没有一丝毛发,被套平整得如同酒店客房,连和依诺有关

的物品,都找不到踪影。

也找不到她生活过的任何一丝痕迹。

这是她独自维系了三年的“家”。

而现在,她连这个家都放下了。

心脏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坐起身,重新翻开依诺的日记本。

指尖抚过泛黄的纸页,像是在触摸依诺被他辜负的三年时光。

这一次,他没有匆匆翻阅,而是从头到尾,一字不落地读了起来,连页边空白处那些细碎

的批注,都不肯放过。

他一页页往下翻,里面没有华丽的辞藻,全是依诺的日常记录。

每一页都离不开他,字里行间全是藏不住的牵挂。

可越往后翻,字迹越潦草,语气也越发失落。

上面记录着,三年了。

他终于回国了,我们见面,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滚”。

“滚”——这一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司景年的心上。

他的思绪被拉回刚回国那天。

几个发小给他和夏沁举办接风宴。

他们一群人对着依诺冷嘲热讽,话里没有半句尊重。

他非但没有为依诺说话,还不耐烦的让依诺“滚”。

那声音不大,却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依诺的心脏。

司景年清晰地记着她当时的模样。

刚被他吼完时,身体猛地一僵,原本挺直的脊背瞬间垮了下去,眼里的光像被狂风扑灭的

烛火,一点点暗了下去。

依诺没有哭,也没有争辩,只是死死咬着下唇,转身往外走。

路过夏沁身边时,夏沁假惺惺地伸手想拉她,却被她避开了。

那是她为数不多的“反抗”,却被他当成了“不识抬举”。

他还说“无关紧要的人,不必提。”

而此时那个“滚”字,就像钝刀一样切割着他的心。

最后一页的日期是她离开的那一天,字迹轻得像要飘起来。

“再见,再也不见!”

“再也不见!”

司景年喃喃重复着这四个字,喉咙像是被滚烫的沙砾堵住,疼得发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