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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变化,来自于他的身体。

苏晚发现维克多开始健身了。

他不再满足于每天在花店里帮忙搬搬花盆。

他买来了哑铃和拉力绳,每天清晨和傍晚,都会在小小的院子里锻炼。

汗水顺着他流畅的下颌线滑落,滴在他日渐分明的锁骨上。

少年时期那种单薄的清瘦感正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覆盖在骨骼上的一层薄而有力的肌肉。

他的肩膀变宽了,腰腹也收得紧实,脱下衣服时,能看到漂亮的肌肉线条。

充满了年轻的、蓬勃的、属于雄性的力量感。

“这么努力锻炼,想成为猛男吗?”

苏晚递给他一条毛巾,笑着打趣道。

维克多接过毛巾,擦着脸上的汗,他喘着气,胸膛微微起伏。

他抬起那双被汗水浸润得格外明亮的绿眼睛,认真地看着苏晚。

“我想变得更强壮。”

“为什么?”

“这样,我就能更好地保护姐姐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眼神真挚得不含一丝杂质。

苏晚的心,又被轻轻撞了一下。

保护。

这个词,曾几何时,是她对另一个少年的承诺。

如今,却从这个被她捡回来的少年口中,如此郑重地说了出来。

她压下心头涌起的酸涩,习惯性地揉了揉他汗湿的金色卷发。

“好,我们维克多以后就是姐姐的骑士了。”

维克多因为她的触碰和夸奖,微微红了脸,垂下头,像一只被顺了毛的大型犬。

苏晚转身去准备晚餐,没有看到。

在她转身的瞬间,维克多眼底的羞涩迅速褪去,只剩下一片深沉的、志在必得的暗光。

他需要力量。

不仅仅是商业头脑。

更是绝对的、能碾碎一切威胁的物理力量。

他在网上查过那个叫陆夜的男人。

资料里说他精通泰拳,手段狠厉。

维克多对着镜子,看着自己还略显单薄的身体,眼神冰冷。

这还不够。

远远不够。

他开始偷偷练习格斗。

他从网上找来大量的格斗视频,一遍遍地模仿,对着沙袋挥拳,踢腿。

起初,他的动作笨拙,身上经常出现青紫的伤痕。

苏晚问起,他只说是锻炼时不小心磕到的。

苏晚信了,还心疼地为他擦药,叮嘱他小心。

她不知道,少年身体上的每一块淤青,都是为了铸就一副能够抵御“恶龙”的铠甲。

而他,才是那条觊觎着公主的、最偏执的恶龙。

夜深人静。

花店里一片寂静,只有月光如水般洒在地板上。

苏晚早已睡熟。

维克多的房门被悄无声息地打开。

他赤着脚,像一只幽灵,穿过客厅,走进了书房。

白天那个黏着姐姐、眼神清澈的少年消失了。

此刻的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双绿色的眼眸在黑暗中,锐利如鹰。

他打开电脑,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发出轻微的声响。

屏幕上亮起的,不是游戏,也不是学习资料,而是一个加密的通讯软件。

他戴上耳机,用流利的德语,发出了一连串冷静而清晰的指令。

“是我。”

“清查霍亨伯格家族旁支在亚洲的所有资产动向,尤其是和‘陆氏’与‘楚氏’有关的合作。”

“我要一份关于陆夜和楚晏这两个人最详尽的背景报告,包括他们这五年来的所有公开与非公开活动记录。”

“动用我们安插在瑞士银行的眼线,查一个叫‘苏晚’的死亡账户,我要知道这笔遗产的最终流向。”

“不要惊动任何人,尤其是我的叔父。”

电话那头,是一个恭敬而沉稳的声音。

“遵命,少主。”

“还有,帮我物色一个顶级的格斗教练,要实战派的,最好有军方背景。让他用最快的速度来意大利。”

“是,少主。”

结束通话后,维克多坐在黑暗里,久久没有动。

电脑屏幕的光,映在他年轻却深沉的脸上。

他必须尽快建立自己的势力。

霍亨伯格这个姓氏,曾是他想要抛弃的枷锁,现在却成了他唯一的武器。

他要变得足够强大。

强大到可以正面抗衡陆夜和楚晏那两个盘踞在东方的庞然大物。

强大到可以将他的姐姐,永远、安全地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他抬手,轻轻抚摸着屏幕上的一张照片。

那是他偷拍的苏晚的睡颜。

照片里的她,眉头微蹙,似乎在梦中也并不安稳。

“姐姐……”

他低声呢喃,声音里带着令人心悸的占有欲。

“快了。”

“很快,就再也没有人能让你做噩梦了。”

对陆夜的嫉妒,像一株在阴暗角落里疯狂滋长的毒藤,日夜不停地啃噬着维克多的心脏。

这份嫉妒,源于他恢复记忆后,对自己“替身”身份的屈辱认知。

他恨陆夜。

恨那个男人从未出现,却占据了苏晚全部的心神。

苏晚会在梦里,无意识地喊出那个名字。

“阿夜……”

每一次,都像一根烧红的针,狠狠扎进维克多的耳朵里。

他会坐在她的床边,看着她在梦中因为那个名字而流露出痛苦的神情,他握紧的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里。

他认为陆夜是个疯子。

一个只会给姐姐带来痛苦和伤害的罪魁祸首。

他开始不动声色地,在苏晚面前,贬低那个“影子”的存在。

“姐姐,你以前……是不是认识一个叫‘阿夜’的人?”

一次早餐时,他状似无意地提起。

苏晚握着咖啡杯的手,猛地一僵。

她抬起头,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

“你怎么……”

“你昨晚又说梦话了。”

维克多垂下眼帘,做出一个有些难过和担忧的表情。

“你看起来很痛苦,一直在重复这个名字。他……是不是伤害过你?”

苏晚的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伤害?

是她伤害了他。

维克多看着她眼中的痛苦与愧疚,心中那份阴暗的快意与尖锐的刺痛交织在一起。

他伸出手,覆上她冰凉的手背,用一种无比真诚的语气说道。

“姐姐,不管过去发生过什么,都过去了。”

“以后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