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灭星璇之眼,死寂是永恒的主题。林凡以新悟的“寂灭星序补天图”硬撼堕落道主分神一击,虽将其大部分威能化解,自身也受到剧烈反震,气血翻腾,道基摇曳。那分神的本质太高,即便被封印万古,依旧恐怖绝伦。
“蝼蚁!凭你这微末道行,也配染指寂灭真谛?待本座脱困,必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魔影咆哮,疯狂冲击星辰锁链,整个封印空间剧烈震荡,道道裂痕在锁链上蔓延。
林凡神色凝重,心知久守必失,必须尽快找到破局之法。他的目光扫过辰帝战甲心口那柄断剑,之前那一丝微弱的悸动再次传来,且愈发清晰。
“是了!辰帝前辈虽陨落,但其战意与守护意志或许并未完全消散!”林凡福至心灵,不再与魔影硬拼,身形一闪,来到那巨大的辰帝战甲之前。他恭敬一拜,朗声道:
“后世弟子林凡,承辰殿道统,得星辰玺认可,今为补天阻劫而至,恳请帝君英灵指引!”
话音落下,林凡全力催动九天星辰玺与《星辰补天录》的道韵,更将自身对“补天”之道的感悟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精纯的星辰秩序之力与蕴含着生机的寂灭道韵,如同温暖的星辉,笼罩向那残破的战甲与断剑。
嗡——!
仿佛回应他的呼唤,辰帝战甲心口那柄名为“斩星”的断剑,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星辉!剑柄处,一点凝练到极致、仿佛由万古星辰意志汇聚而成的光点缓缓亮起,最终化作一道略显虚幻、却威严如山的身影。
身影身着帝袍,面容模糊,唯有一双眸子,如同蕴藏了整片星海,深邃、沧桑,却又带着一丝欣慰与决然。正是上古辰殿之主——辰帝的一缕不灭战魂残念!
“后世传承者……你终于来了……”辰帝残魂的目光落在林凡身上,尤其是在他体内的九天星辰玺以及那独特的寂灭道种上停留片刻,声音带着跨越万古的疲惫与期望,“身负寂灭,心向补天……好,很好!辰殿道统,未绝!”
“帝君!”林凡与墨清雪同时躬身行礼,心神激荡。
“吼!辰帝老儿!你还没死透吗?!”被封印的魔影发出惊怒交加的咆哮,冲击得更加疯狂。
辰帝残魂淡漠地瞥了魔影一眼,目光中带着不屑与怜悯:“寂灭,你本为求道,却坠入魔障,妄图以众生为祭,化身墟奴,可笑,可悲。” 他不再理会魔影的嘶吼,看向林凡,语气凝重:
“时间无多,听好。此獠乃仙界‘寂灭道主’堕落后分出的一缕魔念所化,其本体已被仙界众仙联手封印于‘坠星崖’。当年,彼欲打通仙凡壁垒,降临凡界,以万灵寂灭之力冲击本体封印,吾不得已,携玺于此阻之,崩毁仙路,以自身与星辰玺本源为代价,将其分神封印于此。”
林凡心中巨震,果然如此!仙路是被辰帝主动崩毁,以阻魔主降临!
“然,此獠魔念不死,万载以来,不断侵蚀封印,更借凡界爪牙(仙庭)布下‘蚀界’之局,培育伪种,欲里应外合。你吞噬那伪种,虽阻其计划,却也令其魔念躁动,封印加速松动。更险者,尔身负寂灭道种,与此地寂灭本源及那魔念皆同源,已成其脱困最佳‘容器’!若被其夺舍或吞噬,其实力必将暴增,甚至可能引动其本体感应,酿成滔天大祸!”
林凡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自己竟成了封印松动的关键诱因,更成了魔念脱困的捷径!
“帝君,我等该如何做?”墨清雪急切问道。
辰帝残魂目光灼灼地看向林凡:“唯今之计,有二。上策,趁其未完全脱困,汝以补天之道,引动此地残留的帝君剑意与星辰玺本源,助吾加固封印,将其魔念彻底磨灭!但此举极险,需汝道心坚定,能承受帝君剑意与魔念反噬,稍有不慎,便为所乘。”
“下策,便是立刻远遁,但封印必破,此獠脱困,凡界首当其冲,后患无穷。”
林凡没有丝毫犹豫,斩钉截铁道:“晚辈选上策!纵死无悔!”他不可能坐视魔头出世,荼毒苍生。
“好!有胆魄!”辰帝残魂赞赏点头,随即肃然道:“然,欲行上策,需明‘补天’真意。汝可知,何为补天?”
林凡沉吟片刻,结合自身感悟,道:“窃以为,补天非是逆天而行,强行阻止寂灭。而是疏导寂灭,引导其归于正轨,如同疏导江河,修补堤坝。以寂灭涤荡污浊,以星辰重塑秩序,于终结中孕育新生,方为补天。”
“善!”辰帝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彩,“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寂灭为四九之终,补天便是寻那遁去之一!汝之道,已得三味!然,欲补天之缺,需先明天之缺在何处!”
他抬手一点,一道星光没入林凡眉心。
轰!
林凡只觉神魂剧震,眼前景象变幻!他仿佛置身于宇宙初开、万星诞生之景,又见证星辰衰老、热寂归墟之象。无数关于宇宙生灭、法则循环的奥义涌入心间。最终,画面定格在一副恐怖的景象:一条无形的、连接着宇宙本源的“法则之链”上,出现了一道细微的、却不断蔓延的裂痕,裂痕之中,渗透着冰冷、虚无、充满吞噬意志的黑暗气息——正是“墟”的本源侵蚀!而仙界的堕落道主,不过是偶然触碰并试图利用这裂痕的狂徒!
“天之缺……乃是‘墟’对宇宙本源的侵蚀?!”林凡心神俱震,明白了终极敌人是谁。
“然也。”辰帝残魂声音沉重,“‘墟’乃大道之疡,万界之劫。仙凡壁垒,亦因此裂痕而生,是为保护凡界,亦是一种隔绝。堕落道主妄图扩大裂痕,引墟之力降临,实乃自取灭亡。吾等补天,便是要修复此裂痕,至少,阻止其扩大!”
“现在,随吾意念,引动帝君剑意,运转补天图,镇压此魔!”辰帝残魂骤然变得凝实,与那柄断剑“斩星”融为一体,爆发出照耀星璇的煌煌帝威!
“是!”林凡福至心灵,全力运转《星辰补天录》,寂灭星序补天图再次浮现,但与之前不同,图中融入了辰帝残留的无上剑意与守护意志,威力暴涨!
“星辰寂灭,补天镇魔!”
补天图化作一道横贯星空的巨大剑印,携带着梳理乾坤、镇压万邪的无上意志,朝着被封印的魔影缓缓压下!图中星辰流转,寂灭归墟,却又在中心孕育着一线永不磨灭的生机!
“不!辰帝!你困不住我!寂灭道种是我的!”魔影发出绝望而疯狂的咆哮,拼命挣扎,魔气滔天!
轰隆隆——!
整个星璇之眼仿佛要彻底崩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