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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鲸川倒是坦然,帮许昭拉开椅子,又递上温水:

“我的错。今天特意来陪读,将功补过。”

几个室友交换着“磕到了”的眼神,李悦戳戳许昭的腰:

“坦白从宽,昨晚到底……”

“听课!”许昭红着脸打开她的手,慌忙掏出笔记本。

教授走进教室开始讲课,沈鲸川真的认真陪听起来。

偶尔许昭走神,他会轻轻碰她手肘。

笔记跟不上时,他顺手接过笔帮她补两行,他竟是看得懂这门专业课的。

中途许昭实在撑不住,眼皮开始打架。

沈鲸川不动声色地坐直几分,让她靠在自己肩上小憩。

室友们在旁边挤眉弄眼,悄悄拍照发在闺蜜群里:

「实名举报!有人陪上课还附带人体靠枕服务!」

「这恩爱秀得,简直丧心病狂!」

下课铃响时,许昭猛地惊醒,发现自己竟枕着沈鲸川睡了半节课,羞得直接埋进他怀里。

“完了完了,王教授的课我都敢睡……”

沈鲸川揉揉她头发:“没事,重点我都帮你记了。”

回去的路上,室友们围着她笑闹:

“现在承认了吧?就是某人体力太好,害我们昭昭熬夜‘学习’了!”

许昭作势要打她们,手却被沈鲸川握住。

他笑着对几个女孩说:“晚上我请客,海鲜管够。”

在室友们的欢呼声中,他低头在许昭耳边轻声道:“下次我尽量克制。”

许昭红着脸掐他手臂,眼里却漾着藏不住的笑意。

度过了愉快的两天,沈鲸川返回了月影湾。

他推开新家院门的瞬间,海风裹挟着淡淡油漆味扑面而来。

三合院式的小楼静静立在晨光里,白墙灰瓦,檐角飞扬。

他独自走过每一间房,指尖划过光滑的木质窗框。

这是父母坚持要用的老船木,说经得起海风侵蚀。

主卧的落地窗外,海浪正一下下拍打着礁石。

他想象着将来在这里醒来,许昭睡眼惺忪地靠在他肩头,抱怨朝阳太刺眼的样子。

厨房宽敞明亮,母亲一定会喜欢在这里忙碌,父亲则可能偷偷在廊下抽烟,被逮个正着。

院角那棵凤凰木是他特意移栽的,等到夏天会开满红云。

许昭说过,想在树下摆张摇椅。

他站在空荡的客厅中央,闭上眼。

——除夕夜的烟火透过玻璃窗,映在父母含笑的脸庞上;

——许昭赤脚从二楼跑下来,发梢还滴着水,嚷嚷着赶不上退潮;

——某个寻常的早晨,三代人围坐在餐桌前,筷勺碰撞声和笑语混成一片……

这些尚未发生的画面如此真实,让他不自觉地扬起嘴角。

「叮——」

手机推送打破了宁静。

【紧急警报:超强台风“玄霆”路径突变,预计48小时内登陆本省。中心可能经过月影湾附近海域,最大风力16级……】

沈鲸川的笑意凝固在脸上。

窗外,海面还泛着金色的晨光,温柔得像个谎言。

但他知道,大海翻脸只需要一瞬间。

他快步走向院外,手机已经拨通周伟的电话:

“通知所有船,立即回港加固。”

“联系合作社成员,检查房屋抗风措施。”

“召集志愿者,两小时后合作社集合。”

发号施令的同时,他望向那片养育他又即将吞噬他的海。

龙珠在体内微微发烫,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沈鲸川站在合作社的窗口,目光沉静地扫过月影湾。

葫芦状的海湾三面环山,唯一的出海口此刻看起来平静,却即将成为台风最猛烈的冲击点。

他迅速下达指令:

“周伟,带一队人去入海口那五户,协助加固门窗,必要时强制撤离。”

“陈明,统计所有在湾里的游客,民宿、农家乐挨个查,半小时内我要确切人数。”

“强叔,你熟悉水路,带人用快艇把内海的养殖网箱全部加固一遍。”

他转身看向周围的村民,声音沉稳:

“小船全部进内海避风,大船用最粗的缆绳三重固定,船与船之间用防撞垫隔开。”

有个老渔民犹豫:“鲸川,我那新船……”

“船沉了还能再造,人没了就真没了。”

沈鲸川打断他,眼神不容置疑:“现在,按分组行动。”

众人迅速散开。

沈鲸川亲自去了码头。

三艘中型船正在做最后加固,他跳上“海鲸号”,检查每个系泊点。

“帆布全部拆下来!雷达天线降倒!”

他边喊边亲手扯下主桅上的旗帜。

“不想这些变成导弹的,就拆干净点!”

海浪开始变得急促,天色暗沉下来。

陈明气喘吁吁跑过来:“川哥,游客都找到了,除了……”

他顿了顿,“有三个背包客说要去拍‘最壮观的台风’,往东崖去了。”

沈鲸川脸色一沉:“位置?”

“无人机显示他们还在崖顶观景台。”

他抓起对讲机:

“救援组跟我走。其他人继续加固,一小时后必须全部撤离海岸线!”

去东崖的路上,风明显大了,路边树木开始剧烈摇晃。

同行的年轻志愿者有些紧张。

沈鲸川拍拍他肩膀:“记住,先保证自己安全。月影湾可以重建,但每个家都不能少人。”

这句话既是对志愿者说,也是对自己说。

龙珠在体内微微发热,延伸出的感知力像一张无形大网,笼罩着整个海湾。

他能“听”到海浪下暗流的涌动,能“看”到气压的急剧变化。

但此刻,他更需要的不是超能力,而是让每个人都能平安度过这场风暴。

因为那个面朝大海的新家里,应该有父母安坐的藤椅,有许昭晾晒的衣裙,有未来孩子奔跑的足迹。

而这些,都需要活生生的人去填充。

“快到了。”

他眯眼望向山崖上那几个渺小的人影,转头对着两个志愿者说:“你们先去那个废弃哨所,等下做好接应。”

台风已经大了很多,再让志愿者上前,太危险了。

然后自己加快了上山的脚步。

风卷起他的衣角,猎猎作响。

沈鲸川顶着狂风冲到东崖观景台时,那三个年轻人正背对着风口,举着自拍杆兴奋地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