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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一个温润清朗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这位兄台,可是对坠星湖的‘异响’与‘红光’感兴趣?”

陈枭转头看去。

只见一个身着青色儒衫,面容清俊,气质温文尔雅的书生正站在桌旁,含笑看着他。

这书生约莫二十一二岁年纪,腰间悬着一柄装饰性的普通长剑,手里还拿着一卷泛黄的古籍。

他气息内敛,但以陈枭的眼力,一眼便看出此人修为不弱,蹈海境巅峰,而且根基极为扎实,真元圆融,绝非普通散修。

“在下季云深,游学至此,对坠星湖的异闻颇感兴趣,方才无意听到兄台问询,冒昧打扰。”

书生季云深拱手一礼,笑容和煦,眼神却清澈而充满求知欲,带着一种学者特有的专注。

陈枭打量着季云深,此人气质独特,在一群彪悍的冒险者中如同鹤立鸡群。

他点了点头。

“陈枭。坐。”

季云深欣然落座,目光扫过陈枭身后的林七,微微颔首致意。

林七只是抬眼看了他一下,便继续沉默。

“季先生似乎对此地很了解?”

陈枭开门见山。

“不敢说了解,只是多看了几本杂书,喜欢探究些奇闻异事罢了。”

季云深谦虚地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一本封面磨损严重的线装书,封面上用古篆写着《水经异闻注·坠星湖篇》,

“家传的一些杂记野史,对坠星湖有些记载。兄台方才问的东南异响与红光,倒与此书所述的一则古闻有些关联。”

他翻开书页,指着其中一段模糊的文字和一幅简陋的示意图。

“书中提到,坠星湖成型之初,地脉动荡,曾有‘地火熔金,其声如雷,其光赤红’的记载,位置就在如今的东南暗流区附近。古人猜测是陨星核心残存的炽热能量冲击地底矿脉所致。但后来随着湖水灌入,地脉渐稳,此象便消失了。如今重现…颇为蹊跷。”

“地火熔金?”

陈枭心中微动,这描述倒是和赤魇巢穴找到的兽皮地图上的三眼妖狐印记指向坠星湖隐隐呼应。

难道那红光和异响,与地图所载的秘密有关?

“正是。”

季云深合上书,眼中闪烁着求知的光芒,

“在下对此极感兴趣,可惜苦于没有门路深入探查。方才听闻兄台也在打听,不知是否有意合作?在下对湖域水文、古籍秘闻略知一二,或可提供些许帮助。至于安全…”

他拍了拍腰间的长剑,笑容温和中带着一丝自信,

“在下虽是一介书生,也习得几手粗浅剑术,自保当无问题。”

陈枭看着季云深。此人谈吐不凡,知识渊博,实力不俗,主动提出合作,目的明确。

虽然来历不明,但其眼中的求知欲不似作伪。

坠星湖凶险莫测,多一个懂行的向导和战力,并非坏事,但该有的提防还得有。

“合作可以。”

陈枭点头,

“但需听我安排,遇事不可擅动。”

“理当如此。”季云深微笑应允。

就在这时,伙计端着酒菜过来。

三人不再多言,默默用餐。

陈枭心中已有了计划。

先随这季云深去探探那东南红光异响,或许能找到兽皮地图所指秘密的线索。

“事不宜迟,季先生,我们何时能动身?”

陈枭看向季云深。

季云深将最后一块鱼肉咽下,用布巾擦了擦手,温润一笑。

“陈兄爽快。据老船工所言,那东南红光多在子夜前后出现,且需晴朗无云之夜方能观测清晰。”

“今日天色尚早,且云层较厚,恐非良机。不若我们先去码头,寻一位熟悉东南水域暗礁水流的老船工,租一条结实些的船,做些准备。待今夜或明夜时机成熟,再行前往。”

“有理。”

陈枭点头同意,在陌生的凶险水域,一个经验丰富的船工至关重要。

三人起身离开客栈,在季云深的带领下,穿过泥泞喧嚣的街道,向码头走去。

码头上停泊着大小不一的船只,大多破旧简陋,空气中弥漫着鱼腥、水草和桐油的味道。

季云深显然已经提前做过功课,轻车熟路地找到了一位皮肤黝黑,满脸风霜皱纹的老船工“黑鲶”。

一番交涉和付出足额的银钱(主要是足够的金叶子)后,黑鲶同意租借他那条相对最结实,船头包了铁皮的“黑鱼号”渔船。

并亲自掌舵,带他们去东南水域外围“看看”,但严正声明绝不靠近红光核心区域。

“几位爷,丑话说前头,那地方邪性得很,水流急得能撕碎破船,水底下暗礁跟刀子似的,还有…那红光和怪响,听着就瘆人。”

“我只能把你们带到能远远看见红光的位置,再往里,给座金山老汉也不去。”

黑鲶叼着旱烟杆,浑浊的眼睛里透着对那片水域的深深忌惮。

“足够了。”

陈枭沉声道。他只需要确认位置和环境。

趁着天色尚早,黑鲶开始检修船只,加固缆绳。

陈枭三人则在码头附近寻了处僻静地方,各自准备。

陈枭盘膝而坐,看似闭目养神,实则心神沉入混沌心,默默温养着焚心炎,同时仔细回忆案牍库中关于坠星湖东南水域的所有水文记录和危险点。

林七则坐在不远处一块光滑的石头上,从怀中取出那枚昆仑玉简,精神力沉入其中,似乎在参悟着什么。

她周身的气息越发沉凝内敛,搬山境初期期的修为稳固无比,甚至隐隐有向中期迈进的迹象。

陈枭偶尔瞥见,心中那份因她进步神速而产生的诧异依然存在。

没有系统,没有混沌心,她的修炼速度却如此惊人,这绝非寻常。

季云深则饶有兴致地观察着码头上来往的人群和船只,时不时拿出他那本《水经异闻注》翻看,或是在随身携带的小本子上记录着什么。

一副学者做派,与渊州和林州全是“粗鄙”武者不同,形成微妙反差。

与此同时,远在万里之外的昆仑山脉西陲。

赵坤山枯槁的脸上笼罩着化不开的悲愤,他正与王、李两位长老在一间布满禁制的密室内低声商议。

案几上,放着几份通过隐秘渠道,耗费巨大代价才从大玄境内传递出来的零碎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