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月妖王站在沙丘上，独眼死死盯着陈凡手中的月华剑。它喉咙里滚出低吼，四肢肌肉绷紧，爪子抠进沙地，扬起一阵尘土。
陈凡握着剑，左臂包扎处还在渗血。他没动，只是咧嘴一笑：“你还不走？等我请你吃饭？”
妖王猛地跃起，身形暴涨到三丈高，周身缠绕血煞之雾。利爪撕裂空气，带着腥风直扑而来。
陈凡脚下一滑，踩出凌波步，贴着地面窜出去。沙尘扬起，遮住身影。系统在脑子里响起来：【生命精元剩余65%，建议控制战斗时长。】
“打完这波，我请它吃糖。”陈凡冷笑。
妖王落地，一爪拍空。它转头扫视，红光独眼忽然眯起。它看到地上有一层薄霜，在月光下反着光。霜面上映出三个影子。
“假的。”陈凡早就绕到它背后。
他足尖一点，借力跃起，手中月华剑斜刺而下。剑尖穿透后颈皮肉，发出“噗”的一声。
“你说你，怎么就不肯换个姿势？”陈凡一边说话一边拧剑。
银光炸开，妖王浑身抽搐，黑血喷了一地。它怒吼转身，想甩掉陈凡。陈凡早松手跳开，落在五步之外。
妖王跪倒在地，脖子上的伤口不断涌血。它抬头看着陈凡，独眼里满是不甘。
“别这么看我。”陈凡甩了甩剑上的血，“你要是早点投降，我也不会下这么重的手。”
妖王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可喉咙里只冒出咕噜声。它的身体开始崩解，化作黑烟四散。
剩下的妖兽全都趴在地上，不敢动弹。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兽群，现在连抬头都不敢。
陈凡收剑入鞘，拍拍手。他走到狼王面前，伸手摸了摸它的头：“以后归我管了，听明白没有？”
狼王低头蹭了蹭他的手心。
“算你识相。”陈凡笑了，“待会儿给你加餐，烤肉管够。”
他转身往回走，脚步有点晃。左臂伤口又裂开了，血顺着指尖往下滴。每走一步，地上就多一个血点。
远处传来动静。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陈凡！你还活着吗！”是琉璃的声音。
他没回头，只是抬手挥了两下。
脚下的血迹越来越多。他咬牙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突然，剑柄一震。他低头看去，发现月华剑正在发烫。
“又来？”他皱眉，“刚充完电就想罢工？”
剑身嗡鸣，寒气顺着掌心往上爬。他的手指开始发麻。
“别闹。”陈凡用力握紧，“我现在没空陪你玩。”
可寒气不停蔓延，已经到了手腕。他感觉整条胳膊像被针扎一样疼。
他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喘气。血还在流，滴在沙地上，很快被吸干。
“系统，这是什么情况？”他在心里问。
【检测到外部阴气入侵，法宝自动激活防御机制。警告：使用者经脉受损严重，继续运行可能导致永久性损伤。】
“我知道我很惨。”陈凡冷笑，“但你现在要是在关键时刻掉链子，我就把你插在妖王坟头上当墓碑。”
话音刚落，剑身一颤，寒气退了回去。
他松了口气，继续往前走。可刚迈出一步，左手突然失控，整条手臂垂了下来。
“靠！”他骂了一声，用右手扶住左肩。
前面就是营地了。他能看到火光，能听到人声。再坚持一会儿就能躺下休息。
他咬牙往前挪。血越流越多，视线有点模糊。
“陈凡！”琉璃冲了过来，一把扶住他。
“我没事。”他说，“就是胳膊不太听话。”
“你还站着？”瑶光也赶到了，脸色很难看，“伤成这样为什么不坐下？”
“坐下了就起不来。”陈凡笑了笑，“我不想给你们添麻烦。”
苏清瑶提着药箱跑过来，打开就翻找药材。她一边准备金针一边说：“先把外伤处理了，不然血止不住。”
“先别扎我。”陈凡摆手，“让我缓一下。”
“由不得你。”苏清瑶直接把金针按进他肩膀穴位。
一阵剧痛传来，他闷哼一声，差点跪下去。
“忍着。”苏清瑶冷冷道，“你要是敢晕，我就让所有人知道你是装的。”
“你们一个个都这么狠？”陈凡苦笑，“我可是受害者。”
“受害者还笑得出来？”紫烟从后面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块布巾，“先把血擦了。”
她动作很轻，给他擦掉脸上的血污。陈凡看了她一眼：“你也来了？”
“听说你又要拼命。”紫烟瞪他，“我就知道不会太平。”
“这不是赢了吗？”陈凡得意，“妖王都死了，兽群也归顺了。”
“赢了也要命在才行。”玉衡走过来，手里拿着星盘，“你的气运乱得像团麻线，再这么折腾下去，天道迟早收你。”
“那也得等我娶完一百个再说。”陈凡嘴硬。
“你还真打算娶一百个？”南宫婉小声问。
“这不是系统要求嘛。”陈凡摊手，“我不入地狱，谁替苍生扛因果？”
“少给自己找借口。”瑶光冷哼，“明明就是贪心。”
“贪心也好，负责也罢。”陈凡站直身子，“反正我已经开始了，就不会停。”
他看向远方，那里还有几缕黑烟没散尽。
“这只是开始。”他说，“后面还有更多等着我去砍。”
话音未落，左手突然一抽。他整个人晃了一下，靠在狼王身上才没倒下。
“看来今晚得睡在这里了。”他自嘲，“连帐篷都走不到。”
“我们抬你进去。”琉璃说。
“不用。”陈凡摇头，“让我站会儿。”
他靠着狼王，右手还握着月华剑。剑尖插在沙地里，支撑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血还在滴。
一滴。
两滴。
落在剑柄上，被迅速吸收。
剑身微微发亮。
他的手指动了动，想握紧。
可力气已经不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