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从琉璃背上滑下来，背靠一棵老树坐下。肋骨那块像是被铁锤砸过，呼吸一重就疼。他喘了口气，扯了扯嘴角，想笑一下给自己打气。
“刚才那叫战术转移，懂不懂？关键时刻保存实力，为下一步反杀做准备。”
系统突然开口：“宿主，你刚才的表现可以给差评——跑得比兔子还慢。”
陈凡翻了个白眼：“我那是战略性撤退！什么叫慢？你没看见我最后用符纸把恶霸拍倒的帅气动作吗？”
“动作是挺帅。”系统冷笑，“可惜是你被人救完之后才想起来补刀的。要不是琉璃圣女冲进来给你断后，你现在已经被绑去炼药炉里炖着了。”
“咳……”陈凡呛了一下，“她那是刚好路过！再说了，我能抽到风灵珠，说明我命格硬，注定逢凶化吉。”
“哦。”系统语气轻飘，“所以你的意思是，抽奖靠天命，保命靠女人，打架靠装死？建议称号更新为‘九域第一软饭硬吃者’。”
“你能不能别这么毒？”陈凡揉着太阳穴，“我好歹也是陈家嫡子，百位圣女的未婚夫，未来气运之子。”
“气运之子？”系统嗤笑，“检测到当前‘渣男值’上升百分之二十，已触发系统警告。友情提示：长期情感透支可能导致动情值崩盘，届时老婆越多越强，反噬也越猛。”
陈凡刚想反驳，眼前忽然弹出一个半透明界面。
【虚拟商城·限时特惠】
商品：厚脸皮秘籍（残卷）
功效：提升嘴炮抗压能力，增强情感操控成功率
售价：998功德点
备注：海王必备，穿越者首选
陈凡盯着那行字看了三秒：“你认真的？这玩意儿还能卖钱？”
“不能。”系统答得干脆，“这只是模拟界面，用来提醒你——你现在的行为模式，已经接近需要外挂辅助才能维持人设的地步了。”
“我哪有！”陈凡声音拔高，“我明明每一步都有计划！先稳住恶霸，再引他暴露玉衡布局，最后借琉璃出场制造混乱，一举拿下——这叫运筹帷幄！”
“运筹个鬼。”系统打断，“你当时躲在树后头抖得像片叶子，心跳声快赶上雷鸣符爆炸了。要不是琉璃及时出现，你连逃都逃不掉。”
“那我也……至少没哭喊救命！”陈凡梗着脖子辩解。
“因为你嗓子都吓哑了。”系统淡淡道，“数据记录显示，你当时内心默念了十七遍‘娘啊救我’。”
“不可能！”陈凡猛地抬头，“你胡说！我根本没想！”
“脑电波波动峰值出现在第十三次重复时。”系统毫无感情地播报，“情绪标签：极度恐惧，伴随轻微尿意。”
“闭嘴！”陈凡一巴掌拍在自己大腿上，“再说了，我不是最后赢了吗？拿到了风灵珠，抓住了恶霸，还识破了玉衡的阴谋——这不就是成功？”
“成功？”系统冷笑，“全靠队友送人头、送装备、送机会。你自己贡献了什么？一张嘴，两条腿，外加一个随时准备逃跑的意识。”
陈凡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他确实……啥也没干。
除了抽奖。
“所以说。”系统语气一转，“建议你认清现实。你不是什么智勇双全的主角，而是靠女人和运气活着的寄生型选手。唯一靠谱的技能，就是嘴甜加脸皮厚。”
“那也比某些只会吐槽不会干活的系统强。”陈凡小声嘀咕。
“我是残缺版，不是废物版。”系统立刻回击，“至少我能告诉你，你现在身上有三处内伤，左肩经脉堵塞，右脚踝扭伤未愈，再走两步就能直接躺平。”
陈凡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确实有点发麻。
“还有。”系统继续，“你手里这个俘虏，身上的引煞符还没解除。要是半夜发作，整个后山都会被煞气污染，到时候第一个被问责的就是你。”
“那你早不说！”陈凡瞪眼。
“我以为你知道。”系统语气平静，“毕竟你是‘运筹帷幄’的主角。”
陈凡咬牙：“你是不是特别享受看我出丑？”
“不。”系统答得干脆，“我只是在履行职责。作为绑定系统，我的任务是辅助你成长，而不是纵容你自我感动。”
“那你也不能这么损我啊……”
“损你是为了让你清醒。”系统顿了顿，“你以为那些圣女为什么愿意帮你？瑶光是因为星辰链的气运牵引，琉璃是因为火灵珠的情感共鸣，南宫婉是因为定亲戒的契约绑定——她们不是爱你，是被系统机制推动着靠近你。”
陈凡沉默了几秒。
“所以……她们对我动情，其实都是因为抽奖？”
“部分是。”系统说，“但也有例外。比如琉璃刚才背你走那段路，心跳频率和体温变化都不符合系统影响范围。那是纯粹的情绪波动。”
陈凡眼睛亮了一下。
“别高兴太早。”系统泼冷水，“她可能只是觉得你太重，心疼她的肩膀。”
“你能不能别什么都拆穿？”陈凡捂住脸，“留点幻想空间行不行？”
“不行。”系统冷冷道，“残缺不代表失能，尤其吐槽功能满格运行。”
陈凡叹了口气，靠着树干慢慢站起来。他活动了下肩膀，疼得龇牙咧嘴，但还是把昏过去的恶霸扛到了肩上。
“你说这么多，不就是想看我狼狈？”他低声问。
“不。”系统回答，“我是想提醒你——青岩域的人不会只来这一拨。这次是恶霸带队，下次可能是域主亲征。你现在的实力，撑不过三招。”
陈凡没说话，只是拍了拍身上的灰，整理了下衣领。
他抬头看了看天，月亮被云遮了一半。
“那就让他们来。”他说，“正好拿这个人头当投名状，告诉族老们——我不是只会惹麻烦的纨绔，我也能解决问题。”
系统安静了一瞬。
然后轻轻说：“下次抽奖前，建议先练点基本功。至少别一打架就想着往女人身后躲。”
陈凡笑了笑，迈步往前走。
走了几步，他回头问：“下次吐槽能不能温柔点？”
系统答：“等你下次表现值得夸奖再说。”
陈凡摇摇头，继续往前走。肩上的俘虏晃了一下，脑袋垂了下来，口水滴在他肩头。
他懒得擦。
风吹过来，树叶沙沙响。
他刚转过弯，系统突然又冒出来一句：
“对了，你裤子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