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站在荒原上，左臂的裂纹还在蔓延。他低头看了一眼，皮肤下的黑色纹路像树根一样往肩膀爬。风灵珠的力量已经退去，体内金芒乱窜，根本提不起劲。
远处沙丘突然动了。
十多个身影从四面八方跃出，落地时扬起一片黄沙。他们穿着青岩域散修的灰袍，手持铁链、重锤、弯刀，迅速围成一圈，把陈凡和瑶光困在中间。
“陈家嫡子？”为首那人冷笑，“听说你刚废了一个，现在轮到我们了。”
陈凡往后退了半步，左手按住裂纹手臂。血从指缝里渗出来，滴在沙地上，瞬间被吸干。
“你们人挺多啊。”他说，“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我。”
“少废话！”那人一挥手，众人立刻结阵。铁链交叠，灵力织成一张大网，罩住整个区域。空气变得沉重，连呼吸都困难。
陈凡体内的金芒被压制，风灵珠毫无反应。他想调动修为，却发现灵力像被冻住了一样，动不了。
“糟了。”他在心里喊，“系统！救命！”
【检测到群体围攻】
【建议投降】
【友情提示：你现在跑不掉】
“闭嘴！”陈凡咬牙，“给我抽个能用的！”
转盘在脑子里飞转，红蓝金光闪过，最后“叮”的一声。
【奖励：无】
“啥？没有？！”陈凡差点骂出来。
【说明：当前动情值未达标，无法触发抽奖】
“你还讲条件？！”他快疯了，“我现在命都要没了！”
对面十几人已经逼近，铁链哗啦作响，眼看就要扑上来。
就在这时，一道寒气从身边袭来。
瑶光往前走了一步。
她没说话，只是抬起右手，掌心向上。气温骤降，沙粒开始结霜。
“冰系领域？”那首领脸色变了，“快打断她！”
几名散修冲上去，刚迈出两步，脚下的沙地突然冻结。他们摔倒在地，手脚被冰层裹住。
接着，寒气扩散。
以瑶光为中心，地面迅速结出一层厚冰，向四周蔓延。风停了，空气凝固，连阳光都像是被冻住了。
“千霜引。”瑶光轻声说。
下一秒，冰爆。
无数冰刃从地下刺出，直插天际。那些散修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冻结在原地，变成一根根冰雕。
有人举着锤子，有人张着嘴吼叫，还有人正要扑过来，动作全都定格。十几个人，整整齐齐立在冰中，像一座诡异的雕塑群。
陈凡站在中间，看着这一幕，嘴巴张了张。
“哇。”他说，“这比冰箱还快。”
他走到一个冰雕面前，伸手敲了敲。“咚咚”两声，跟敲玻璃似的。
“哎，你这表情挺生动啊。”他对那张扭曲的脸说，“下次笑的时候别这么用力，容易冻僵。”
他又转头看瑶光。她站在冰阵中央，长发被寒风吹起，脸上依旧冷冰冰的，但眼角微微跳了一下。
“厉害啊。”陈凡走过去，“刚才那一招，是不是专门练来吓唬我的？”
瑶光冷冷道：“碍事的人，就该冻住。”
“可他们也没真打到我。”陈凡摊手，“你看我连汗都没出。”
“那你脸上的血是谁的？”
“哦这个。”陈凡抹了把嘴角，“刚才吃辣条呛到了。”
瑶光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抬手。
一道冰刃贴着陈凡耳朵飞过，“咔”地钉进身后冰柱。
“再胡说八道，下一次就是脖子。”
“疼！疼！我错了！”陈凡捂住耳朵，委屈巴巴，“我只是想夸你帅嘛。”
【警告】
【动情值隐性记录已激活】
【当前绑定：瑶光圣女】
【情绪波动指数：+15】
【备注：嘴贱但有效】
陈凡听见系统的声音，愣了一下。
“等等……你刚才说啥？动情值？记录？”
【本系统残缺，功能随机开启】
【恭喜宿主，首次触发隐性数据采集】
【温馨提示：下次别挨太近，她心跳快得不像话】
陈凡眼睛亮了。
他悄悄靠近瑶光一步，压低声音：“喂，你听见了吗？系统说你——”
“闭嘴。”瑶光转身就走。
“哎别走啊！”陈凡追上去，“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想什么？”
“你在想，刚才那一招其实可以更狠一点，直接把他们全冻成碎块，对吧？”
瑶光脚步没停。
“但你没这么做。”陈凡继续说，“因为你留了余地，怕伤到我。你看，你嘴上凶，心里还是在乎我的。”
瑶光猛地停下。
陈凡刹不住，差点撞她背上。
“你再啰嗦一句。”她回头，眼神像刀子，“我就把你一起冻住。”
“好嘞！”陈凡立刻站直，“我不说了，我只看。”
他退后两步，双手背在身后，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她。
瑶光不再理他，走向最近的一根冰雕。她伸手按在冰面上，寒气涌入，冰层开始融化。那人跌了出来，浑身发抖，牙齿咯咯响。
“谁派你们来的？”瑶光问。
那人哆嗦着摇头。
陈凡凑过来：“问他干嘛？一看就是炮灰。”
“那就没必要留着。”瑶光抬手，又是一道寒气涌出。
“等等！”陈凡拦住她，“别杀他。”
“为什么？”
“杀了多浪费。”陈凡笑嘻嘻地说，“不如让他回去传话。”
“传什么话？”
“就说——”陈凡清了清嗓子，模仿戏台腔调，“青岩域的小喽啰听着，陈凡大爷在此恭候大驾，自带冰柜，死了包埋。”
瑶光皱眉：“你能不能正经点？”
“我很正经。”陈凡严肃脸，“我这是心理战术。你看，他回去一说，其他人吓得尿裤子，以后都不敢来了。”
那人一听，抖得更厉害了。
瑶光沉默两秒，忽然松手。
寒气消散，那人瘫在地上，连滚带爬地跑了。
陈凡拍拍手：“搞定。”
他转身想走，腿一软，差点跪倒。左手的裂纹已经爬到肩膀，整条手臂发麻。
“没事吧？”瑶光瞥他一眼。
“小问题。”陈凡咧嘴，“就是有点累。”
“你体内反噬严重。”
“我知道。”他靠在一块冰柱上，“但我不能倒。刚才那一战，我要是躺了，岂不是显得你白出手？”
瑶光没说话，但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瓶，扔给他。
“寒髓丹，服下。”
陈凡接住，打开闻了闻：“这不会是毒药吧？”
“想死给你。”
“我相信你。”陈凡仰头吞下，“你看，我对你是百分百信任。”
【动情值+5】
【绑定强度上升】
【系统提示：请继续保持作死行为，效果显着】
陈凡差点笑出声。
他把玉瓶揣进怀里，抬头看天。太阳偏西，荒原一片死寂，只有风吹过冰面的“咔咔”声。
“接下来怎么办？”他问。
“等。”瑶光说，“他们不会只来这一批。”
“所以你是打算在这儿开冰展？”陈凡环顾四周的冰雕，“要不要加个门票？收点灵石也好。”
瑶光冷冷看他：“你很闲？”
“我是紧张。”陈凡摸着裂纹手臂，“一紧张就想说话。”
“那你现在已经说了三百二十七句。”
“哇，你还数着呢？”陈凡惊喜，“看来你也挺在意我嘛。”
瑶光扭头不看他。
陈凡嘿嘿笑了两声，靠着冰柱慢慢坐下。他闭上眼，感觉体内灵力缓缓流动，裂纹的疼痛减轻了一些。
“喂。”他忽然开口。
“说。”
“如果刚才我没躲开，你会救我吗？”
瑶光沉默了几秒。
“不会。”
“骗人。”陈凡睁开眼，笑嘻嘻地看着她，“你肯定会。”
“你觉得我很蠢？”
“我觉得你嘴硬。”陈凡说，“明明担心得要死，还要装冷酷。你看你刚才出手多快，生怕我被打到。”
瑶光终于回头，目光锐利。
“陈凡。”
“嗯？”
“如果你再问这种问题。”她一字一顿，“我就把你冻在冰里，扔进深渊。”
“好嘞！”陈凡举起双手，“我记住了，你不关心我，一点都不。”
他低下头，嘴角却翘了起来。
【动情值+10】
【隐性记录持续生效】
【系统备注：海王今天又苟延残喘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