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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穿越到五代十国当女帝 > 第123章 石重贵带走王栓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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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不知疲倦地敲打着别院的青瓦,声音单调而压抑,如同王栓柱此刻的心跳。他蜷在冰冷的炕沿,手心死死攥着那块刻着“金”字的鹅卵石,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妹妹病得厉害……没钱抓药……最后一面……” 老仆低哑的话语如同鬼魅,在他耳边反复回响。刘处让的人说过会保护好他的家人!他们骗了他!杨光远的人也骗了他!

这些大人物,根本不在乎他这种小角色的死活,他和他家人的命,只是他们棋盘上随时可以舍弃的棋子!

绝望如同潮水般涌来。但就在这时,手心那块石头的冰冷触感,又给了他一丝极其微弱的希望。 金吾卫?石将军?他真的能救自己?能救家人?

这个念头如同黑暗中的一丝萤火,微弱,却让他无法忽视。他就像溺水的人,拼命想要抓住这根不知是救赎还是更深渊的稻草。

一夜无眠。

第二天清晨,送来的早饭他一口也吃不下。守卫看他脸色惨白、眼神涣散的样子,只当他吓破了胆,并未多疑,只是例行公事地警告了一句:“老实点,别想耍花样!”

石重贵在右金吾卫官廨里,听着暗哨的汇报。 “将军,王栓柱接到消息后,反应很大,看样子是信了。一晚上没睡,早上也没吃东西。”

“嗯。”石重贵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刘处让和桑维翰那边呢?” “刘宣徽的人还是老样子,看得紧。桑相和李相的人似乎有些急躁,昨天夜里有人试图接近别院外围,被我们的人暗中拦下了,没起冲突,但他们应该察觉到了还有其他人在盯着。”

“宫里有什么动静?” “昨夜陛下召见了太平公主殿下。之后,宫里又悄悄派了两个内侍去了阎至侍郎府上,停留了约莫一刻钟才走。”

石重贵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陛下果然没有完全偏信一方,他也在暗中关注,甚至可能通过阎至掌握了某些情况。小妹……看来她在陛下面前,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

时机差不多了。石重贵眼中闪过一丝决断。不能再等下去了。等到刘处让彻底失去耐心,可能会对王栓柱灭口;等到桑维翰狗急跳墙,可能会强行劫人,造成更大的混乱;等到陛下直接干预,那就没他什么机会了。

他需要创造一个“意外”,一个让王栓柱“合情合理”地落入他金吾卫手中的“意外”。

“去,”他低声对副将吩咐,“让我们的人,在今天午后人最困乏的时候,在别院东墙外弄出点动静来。不要太大,就像野猫打架,或者小贩推车磕碰了一下那样。

然后……”他声音压得更低,详细交代了一番。 副将仔细听着,眼中闪过一抹了然,重重点头:“属下明白!这就去安排!”

我在三司衙门里,坐立难安。父皇的召见虽然暂时稳住了局面,但危机并未解除。魏州军的异动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而王栓柱则是点燃炸药桶的引线。

阎至那边还没有新的进展,印信比对需要时间,且需要确凿的铁证。 石重贵那边也杳无音信。 这种等待的煎熬,几乎让人发疯。

“小雪,王进将军那边有消息吗?”我忍不住再次问道。 小雪摇摇头:“殿下,王将军说,杨光远的魏博牙兵仍在魏州境内操练,并未越界,但气氛很紧张。他也加派了人手盯着西郊别院,但刘处让的人守得极严,无法靠近。”

我的心沉了下去。杨光远这是在玩火,也是在试探石敬瑭的底线!

午后的雨势稍歇,天色依旧阴沉。我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处理一些日常的漕运文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午后,西郊别院。 两名守卫打着哈欠,倚在门廊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连日的阴雨和紧张的看守,让他们也感到有些疲惫。 突然,东墙外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像是瓦片掉落,又夹杂着几声野猫尖利的嘶叫。

“什么声音?”一名守卫警觉地抬起头。 “怕是野猫争食吧,这鬼天气。”另一名守卫懒洋洋地道,“我去看看,你守着门。” 那守卫点点头,看着同伴循声往东墙走去。

就在东墙动静响起的同时,王栓柱所在的厢房后窗,极其轻微地“笃笃”响了两声。 王栓柱一个激灵,猛地扑到窗边。窗户被从外面钉死了,只有缝隙。

窗外,一个极低的声音飞快地说道:“石将军救你!扔石头!” 是昨天那个老仆的声音! 王栓柱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机会!他等待的机会来了!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那块攥得滚烫的鹅卵石,顺着窗户的缝隙,猛地扔了出去! 石头落在外面的泥地里,发出轻微的一声“噗”。

几乎就在石头落地的瞬间,别院大门方向突然传来一声暴喝:“什么人?!站住!” 紧接着便是兵刃出鞘的声音和急促的脚步声! “有贼人窥探!”、“追!” 整个别院瞬间被惊动!剩下的那名守卫也立刻拔刀冲向了大门方向。

王栓柱吓得瘫软在地,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片刻之后,一阵更加杂乱而沉重的脚步声迅速接近了他的厢房! “砰!”房门被猛地踹开! 闯入者并非刘处让的守卫,而是一队身着金吾卫服饰、披甲持刀的军士!

为首的一名队正目光锐利,扫了一眼瘫在地上的王栓柱,厉声道:“金吾卫缉拿窥探禁苑之匪类!此处所有人等,皆需带回衙门讯问!带走!”

两名如狼似虎的金吾卫军士上前,不由分说地将抖成筛糠的王栓柱架了起来,拖出门外。

门外,刘处让的那几名守卫正与另外几个被按倒在地的“可疑人物”纠缠,看到金吾卫竟然要带走王栓柱,顿时大急! “住手!此乃刘宣徽看管之人!你们金吾卫无权带走!”

守卫头目试图阻拦。 那金吾卫队正冷笑一声,亮出一面令牌:“金吾卫奉旨巡缉京师,发现可疑人等窥探禁苑,依律缉拿!有何疑问,让刘宣徽亲自来我们金吾卫衙门要人!带走!”

说完,根本不容对方反驳,直接带着王栓柱和那几个“可疑人物”,迅速撤离了别院,消失在潮湿的巷道中。

整个过程快如闪电,干净利落。等刘处让收到消息气急败坏地带人赶来时,早已人去屋空,只留下满地狼藉和几个面面相觑、百口莫辩的守卫。

消息像插了翅膀一样飞遍汴梁。 “听说了吗?金吾卫把那个要害宰相的关键人证给抢走了!”

“啊?为什么?”

“说是抓贼,碰巧撞上的!谁信啊!”

“这下可有好戏看了!刘宣徽能善罢甘休?” “石将军这可是同时得罪了刘宣徽和杨节度啊!”

我听到小雪带来的这个消息时,惊得直接站了起来! “金吾卫?石重贵?他……他竟然真的动手了?还是用这种方式?”我心中骇然。这简直是虎口夺食,而且是毫不掩饰地打了刘处让和杨光远的脸!

他到底想干什么?只是为了帮我?绝不可能!他必有深意! 是了,他是要把主动权抓在自己手里!王栓柱到了他手中,就等于捏住了这场风波的关键。

无论是桑维翰、李崧,还是刘处让、杨光远,甚至是我,现在都要看他石重贵的脸色!

我立刻意识到,我必须立刻去见石重贵!王栓柱到了他手里,只是第一步。如何审,审出什么结果,才是关键!我必须确保,审出的结果是真相!

刘处让在宣徽院里暴跳如雷,摔碎了好几个珍贵的花瓶。 “石重贵!安敢如此!安敢如此!”他面目狰狞,“他这是明抢!打我的脸!打杨令公的脸!”

“宣徽息怒!如今人到了金吾卫手里,我们……” “立刻备车!我要进宫面圣!状告石重贵滥用职权,劫夺重要人证,破坏核查!”刘处让怒吼道。

桑维翰和李崧在得知消息后,先是愕然,随即是深深的警惕和疑虑。 “石重贵……他为何要插手?”李崧疑惑道。 桑维翰目光闪烁:“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位石将军,所图不小啊。他抢走王栓柱,绝非为了帮你我。”

“那怎么办?” “立刻上表!感谢金吾卫缉拿匪类,维护京城治安!并恳请陛下,鉴于人证已由金吾卫接管,为确保公正,应另派重臣,会同御史台、刑部、大理寺,共同审理王栓柱一案!”

桑维翰迅速决断。他要把水搅浑,把审讯公开化,不能让石重贵单独控制王栓柱。

皇宫中,石敬瑭刚刚被内侍禀报了这个“意外”。他愣了片刻,随即脸上露出一丝复杂难明的表情,有恼怒,有疲惫,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金吾卫……捉贼?好,好的很。”他喃喃自语,“一个个的,都跳出来了。都想看看朕还能不能压住场面是吧?”

他挥退了内侍,独自坐在空旷的殿中,手指用力按着发胀的太阳穴。良久,他沙哑地开口:“传旨:着右金吾卫上将军石重贵,暂押人犯王栓柱。此案关系重大,着枢密使李崧、桑维翰、御史中丞薛融、刑部侍郎王松、大理寺卿……即刻前往金吾卫衙门,会同审理!朕要尽快知道真相!”

他终究,还是要把审讯放在台面上,让几方势力互相盯着,谁也别想一手遮天。

而此刻,在金吾卫阴森的大牢里。 王栓柱被单独关在一间干净的牢房内,虽然没有用刑,但周围肃杀的气氛和那些面无表情的金吾卫军士,依旧让他恐惧得缩成一团。

牢门打开,石重贵一身常服,缓缓走了进来。他没有穿官服,却带着比官服更重的威压。 他屏退左右,走到王栓柱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冰冷如刀。

“王栓柱,”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现在在我手里。刘处让救不了你,杨光远也救不了你。能救你和你家人的,只有我。”

王栓柱浑身一颤,抬起头,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位声名赫赫的将军。 “现在,把你知道的,关于那批绢帛,关于谁让你做伪证,关于魏州的一切,原原本本告诉我。”

石重贵的声音如同寒铁,“说实话,你和你家人,或许还有一条生路。说假话……”他顿了顿,语气森然,“金吾卫的牢房,有很多让人开口的办法,比刘处让的别院,多得多。”

王栓柱看着石重贵那深不见底的眼睛,最后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他知道,他的人生,从扔出那块石头开始,已经彻底改变了。

而这场席卷汴梁的风暴,也即将因为他的供词,走向一个不可预测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