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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艺之神 > 第143章 东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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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筑台记·章华篇》

场景一:云梦泽畔·章华台地基施工现场

时间: 东周·楚灵王三年,春

人物:

- 墨离:工艺门门主,四十余岁,青布短打沾着木屑,腰间悬着铜尺与墨斗,眼神锐利却总带笑意

- 宫束班众人:二十余名工匠,多是二十到三十岁的青年,手艺扎实却个个爱耍活宝,以阿木(木匠)、石夯(石匠)、绳九(绳匠)为代表

【开场】

云梦泽的晨雾还没散尽,三百丈见方的地基已初具雏形。夯土声与木材碰撞声里,夹杂着宫束班此起彼伏的笑闹。

阿木正蹲在刚刨好的楠木柱旁,用墨斗往石夯脸上弹墨线,石夯浑然不觉,举着夯锤喊:“绳九!你那测绳歪了!再偏半寸,墨门主得让你啃三天夯土!”

绳九趴在三丈高的脚手架上,往下抛了个野果:“你先摸摸自个儿脑门!阿木给你盖了个‘状元印’!”

石夯伸手一摸,满手黑墨,扭头要追阿木,却被脚下的木楔绊倒,结结实实摔了个“五体投地”,正好撞在刚运到的青铜鼎底座上,鼎身“哐当”一响,震得他满脸土灰。

“哈哈哈!”宫束班瞬间笑成一团,连正在核对图纸的墨离都抬了头,手里的竹制图纸晃了晃。

墨离(扬声):“石夯,你这是给地基行叩拜礼?楚地的夯土要九遍夯实,你这一下,够抵一遍不?”

石夯(爬起来,抹着脸):“门主!这鼎底座不平!定是铸匠偷工减料了!”

绳九(从脚手架上探出头):“拉倒吧!方才我瞅见你踩着自个儿的草鞋绊倒的!”

众人笑得更凶,阿木笑得直拍大腿,手里的刨子“哐当”掉在地上,砸了自己的脚,顿时抱着脚跳起来,疼得龇牙咧嘴,哭声混着笑声,活像被踩了尾巴的野猫。

墨离走过去,捡起刨子,用铜尺敲了敲阿木的脑袋:“憨货。章华台要聚人族气运,先得让咱们自个儿气运顺顺当当——摔断了腿,谁给柱础雕花?”

他话音刚落,就见绳九从脚手架上滑下来,手里攥着根测绳,突然喊:“门主!您看那片沼泽!今早飞来了百十来只白鹭!”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云梦泽上空果然有白鹭群盘旋,羽翼映着朝阳,像一团团流动的云。墨离眯起眼,摸了摸腰间的铜尺:“地气动了。楚地千里,人族聚居,却散而不聚。这章华台,要做那串珠子的线。”

阿木(揉着脚):“线?那咱们就是穿线的针?”

墨离笑:“不止。咱们是造针的人。”

场景二:木工坊·雕花工序

时间: 三月后,夏

【场景】 临时搭建的木工坊里,数十根楠木柱立在两侧,柱身上已勾勒出云纹与凤鸟的轮廓。阿木正带领几个徒弟雕刻柱础,石夯在角落打磨玉质斗拱,绳九蹲在梁架上,用朱砂标刻度。

石夯举着块斗拱:“阿木!你看我这‘凤衔珠’雕得咋样?灵王要是瞧见了,说不定赏咱们两坛酒!”

阿木凑过去,突然指着斗拱底部:“你这凤爪雕反了!凤是左爪在前,你雕成右爪,活像只跛脚鸡!”

石夯低头一看,脸瞬间涨红,抓起刻刀要改,却手滑把斗拱摔在地上,玉质边缘磕掉一小块。他“哎哟”一声,蹲在地上直挠头。

绳九从梁上跳下来,捡起斗拱瞅了瞅:“没事,补块青玉嵌上,就当凤爪抓着颗玉珠,更妙!”

墨离正好走进来,手里拿着张新画的图纸:“绳九这话在理。匠人眼里,没有废料,只有没用到地方的料。”他展开图纸,“楚地多水,梁架要刻‘水纹回环’,既能防潮,又合‘泽被千里’的意——阿木,你那柱子上的云纹,弧度再柔些,要像云梦泽的雾。”

正说着,门外冲进来个小徒弟,手里举着片竹简:“门主!太宰派人送图纸来了!说灵王要在台顶加个‘承露盘’,要九层,每层都雕玉蟾蜍!”

阿木一把抢过竹简,念到“九层玉蟾蜍”时,突然笑喷:“九层?那得多少玉?咱们把楚地的玉矿挖空了也不够啊!”

石夯(凑过来):“说不定太宰记错了,是‘九只’?”

绳九蹲在梁上接话:“我看是太宰昨晚喝多了,把‘酒壶’说成‘蟾蜍’了!”

这话一出,满坊的人都笑疯了。阿木笑得直不起腰,手里的刻刀“当啷”掉在地上,正好砸在自己的脚趾上——又是一声惨叫,混着笑声,震得梁上的灰尘都落了下来。

墨离也笑得眼角发湿,拍了拍阿木的背:“行了,别笑了。九层就九层。玉不够,用楚地的绿松石掺着来,绿如春水,更合‘承露’的意。”他指着图纸上的承露盘,“每只蟾蜍的嘴要对准下方的铜槽,露水顺着槽流进台基下的蓄水池——这水,将来要用来灌溉台周的稻田。”

石夯(挠头):“原来不是光好看啊?”

墨离挑眉:“聚气运,不是靠摆样子。得让百姓瞧见这台子有用、有盼头,气运自会来。”

场景三:章华台顶层·承露盘安装

时间: 楚灵王六年,秋

【场景】 章华台已近完工,高十丈,分三层,每层都有飞檐翘角,台周环绕着引水渠,渠中种满了莲荷。此刻,宫束班正合力将最后一只玉蟾蜍抬上顶层承露盘。

阿木站在边缘,往下望了一眼,突然腿软:“乖乖……这要是掉下去,怕是得摔成肉泥……”

石夯在他身后推了一把:“胆小鬼!当年你在云梦泽摸鱼,敢跳三丈高的瀑布,现在怕了?”

阿木刚要回嘴,脚下的木板突然“吱呀”响了一声,他吓得一把抱住旁边的铜柱,结果没抓稳,整个人顺着柱身滑了半尺,正好撞在绳九身上。绳九手里的铜锤脱手而出,眼看要砸在刚安好的玉蟾蜍上——

“小心!”墨离眼疾手快,甩出腰间的墨斗线,精准缠住铜锤的柄,轻轻一拽,铜锤稳稳落在他手里。

阿木吓得脸色发白,石夯却指着他的裤子笑:“阿木!你裤脚勾在钉子上,撕了个大口子!露腚了!”

众人低头一看,阿木的粗布裤右腿果然撕开一道尺长的口子,露出里面打补丁的衬裤。阿木又羞又气,抓起地上的木屑就往石夯脸上扔,两人在顶层追打起来,撞得承露盘都晃了晃。

“都给我站住!”墨离喊了一声,却忍不住笑,“再闹,把你们俩拴在飞檐上,让云梦泽的鸟雀都来瞧‘工艺门双活宝’!”

他话音刚落,突然听见台底传来山呼海啸般的欢呼——是附近的百姓来看热闹,见顶层的玉蟾蜍安好,纷纷拍手。

墨离走到台边,往下望去:数不清的人影聚在台周,有农夫、商贩、士子,甚至还有抱着孩子的妇人。夕阳正落在章华台的飞檐上,鎏金的瓦当反射出万道金光,与云梦泽的波光连成一片。那些散落在楚地的人族气息,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正缓缓向台顶汇聚。

阿木(凑过来,忘了裤子的事):“门主,您看!那些人好像在拜台子!”

墨离摇头:“他们不是拜台子,是拜自己。拜这双手能造出的东西,拜这人族能聚起来的力。”

绳九突然指着天空:“白鹭!又是白鹭!比去年多了十倍!”

成千上万只白鹭从云梦泽飞来,绕着章华台盘旋,鸣声清亮。宫束班的人都看呆了,石夯突然“噗嗤”笑出声:“你说……这些鸟是不是也想沾点气运?”

这话逗得众人又笑起来,阿木笑得太猛,没站稳,一屁股坐在承露盘的铜槽里,正好被滴落的露水浇了满脸,活像只落汤鸡。

墨离笑得直捂肚子,眼泪都流了出来,指着阿木说:“憨货……这是承露盘给你‘赐福’呢!”

宫束班的笑声在十丈高的台顶炸开,混着白鹭的鸣叫、百姓的欢呼,顺着风,飘向楚地的千里沃野。

【尾声】

(镜头拉远:章华台如擎天之柱,立在云梦泽畔。夜色渐浓,台顶的灯火亮起,与天上的星辰相映。远处,更多的人朝着台的方向走来,脚步声、笑语声,汇成一股暖流,注入这由木、石、玉、铜筑成的台子深处。)

墨离(画外音): 所谓气运,从不是虚无缥缈的东西。是人聚在一起时,眼里的光;是手拉手时,心里的热;是咱们这些憨货,笑着闹着,把木头雕成花,把石头垒成山——这才有了根,有了魂。

《筑章华》

工艺门 无名

云梦泽畔起歌讴,斧凿声连楚地秋。

门主青衫沾木屑,憨徒赤手弄梁辀。

雕凤偏成跛脚态,量绳错引笑言稠。

墨线弹来额上印,铜锤飞落掌中收。

玉蟾承露惊白鹭,金瓦鎏光聚九州。

最是台高风过处,痴儿跌坐露盈头。

满堂哄笑摇星斗,气运潜随匠意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