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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艺之神 > 第42章 升级农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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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门里那群憨货被派去尧帝那儿进修,我这工艺门门主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倒不是担心他们惹祸——毕竟一群连烧陶时能把自己头发燎了半茬的家伙,再折腾也掀不起什么大浪——而是怕他们丢人丢到三皇五帝的地界去,将来我这门主见了其他宗门的人,怕是得找地缝钻进去。

谁知前日接到信使传讯,展开竹简一看,我一口灵茶差点喷在供奉的青铜鼎上。竹简上歪歪扭扭写着:“门主放心,吾等已为尧帝改良农具百十余件,聚气运三尺有余,帝赞曰‘妙哉’,众臣笑倒一片,吾等甚荣。”

我捏着竹简的手直打颤,脑子里瞬间闪过那群憨货的尊容:大师兄铁牛,力能扛鼎却总把凿子当锅铲使;二师姐青禾,编筐是一绝,却能把纺车纺出麻花辫;还有小师弟木芽,年纪轻轻却痴迷给石器刻鬼脸,说这样“能吓唬害虫”。就这伙人,能改良农具?还聚了气运?怕不是把尧帝的粮仓给凿漏了,人家碍于颜面才夸了句“妙哉”吧?

正琢磨着要不要亲自去一趟平阳城收拾烂摊子,门里的老管家捧着个陶罐进来了,说是尧帝派专使送来的“谢礼”。我掀开陶罐盖子,里头滚出个东西——青灰色陶壳,下头支着三条歪歪扭扭的木腿,壳上还戳着十几个窟窿,活像只被冰雹砸过的乌龟。

“专使说,这是工艺门诸位仙师改良的‘聚水器’,”老管家忍着笑,指着窟窿解释,“下雨时雨水从窟窿进,顺着陶壳内侧的凹槽流到底部,能攒半罐水,浇地时不用再跑去河边挑了。尧帝说,这物件看着滑稽,用着却省力,就是……有次风大,这玩意儿被吹得满地跑,追得三个农夫直喘气。”

我嘴角抽了抽,不用想也知道,这准是铁牛的手笔。那小子做石器总爱追求“稳当”,结果常常把东西做得头重脚轻。这聚水器三条腿长短不一,不被风吹跑才怪。

正说着,又有信使来报,这次带了段更详细的见闻,据说是尧帝身边的史官记录的“工艺门趣事”。我凑过去一看,好家伙,这哪是改良农具,分明是这群憨货在平阳城开了场“笑料大会”。

史官是这么写的:

“首日,工艺门弟子献‘省力耒耜’。铁牛持耒耜演示,曰‘此耒耜刃部嵌石片,入土如切豆腐’。言毕,奋力插向土地,石片应声而断,耒耜柄反弹,正中其额,起一青包。铁牛捂额大呼:‘此石片乃试验品,明日换硬石!’众臣笑倒。”

我扶着额头叹气,铁牛这毛病多少年了,总爱拿半成品显摆。想当年他给门里做石磨,磨盘还没打磨光滑就敢启动,结果把豆子碾得满天飞,活像下了场“豆雨”。

再往下看:

“次日,青禾献‘防虫锄’。锄柄缠葛布,布上缀彩色陶珠,曰‘彩珠晃眼,可驱害虫’。演示时,葛布松脱,陶珠滚落,砸中观礼孩童之履。孩童不哭反笑:‘这珠子比弹弓好玩!’帝亦笑:‘虽防虫未必,却能逗孩童,亦是一功。’”

我算是明白了,青禾这是把编筐的手艺用到农具上了。她总说“干活得有好心情”,所以做什么都爱添些花里胡哨的装饰。上次给门里做筛子,她愣是在筛沿上编了圈花环,结果筛谷子时花瓣掉进去,煮出来的粥满是花香,被我罚去劈了三天柴。

最让我哭笑不得的是木芽的“神犁”。史官写道:

“木芽献‘神犁’,犁头刻鬼脸,曰‘鬼脸可镇土地神,令土地松软’。试犁时,犁头入土,鬼脸恰好对着耕田的老牛。牛受惊,扬蹄狂奔,拖着犁在田里画出个‘之’字,木芽死死拽着缰绳,被拖得脚不沾地,口中还喊:‘莫怕!此乃笑脸鬼,不咬人!’众臣捧腹,帝笑曰:‘此犁或可驱牛,不可驱土也。’”

我想象了一下那画面:木芽被老牛拖着跑,犁头在地上乱晃,鬼脸随着颠簸挤眉弄眼,估计连土地神见了都得笑出声。这小子刻鬼脸的癖好总算没改,就是把对象从石器换成了犁头。

可史官最后又写:“然,旬月之后,工艺门弟子竟真改良出数件利器。铁牛之‘均力耒耜’,刃部用燧石打磨,锋利且不易折;青禾之‘密织葛布锄袋’,可装种子,锄地时随手撒种,省却弯腰之劳;木芽之‘曲辕犁’,犁柄弯曲如弓,握着省力,连老农夫都赞‘顺手’。”

“帝观之,曰:‘初看滑稽,细思却有巧思。笨拙中藏慧心,可笑处见真章。’遂命工匠仿造,颁于百姓。农耕效率大增,田野间笑声渐多。忽一日,有紫气自农具上升,聚于平阳城上空,约三尺高,史官曰:‘此乃万民悦服之气,是为气运。’”

看到这里,我愣了半晌。原来那群憨货还真做成了正经事。他们的法子或许笨,想法或许怪,但偏偏是这种带着烟火气的笨拙,摸到了“便民”的门道。铁牛总说“结实最重要”,所以反复试验燧石硬度;青禾念叨“干活得省劲”,才琢磨出边锄地边撒种的法子;木芽觉得“握着舒服才肯多干活”,才把犁柄改成了顺手的弯形。

这些道理,其实门里的典籍上都写过——“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器之利,在顺民心”。只是我们这些老骨头读多了典籍,反倒不如这群憨货来得直接:他们不想着怎么“显神通”,只想着怎么让农夫少挨点累,少跑点路,多笑笑。

或许,气运这东西,本就藏在这些实实在在的方便里,藏在农夫握着新犁时的那句“顺手”里,藏在孩童追着滚跑的陶珠时的笑声里。

我把那只“乌龟聚水器”摆在了宗门大殿的显眼处,又让人把史官的记录抄了几十份,贴在各个工坊里。铁牛他们回来时,我没提那些被笑掉的大牙,只指着聚水器说:“下次再做这玩意儿,记得把腿做齐了,别让它再满地跑。”

铁牛挠着头憨笑,青禾红着脸说“下次编结实点”,木芽却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门主,我新刻了个笑脸犁头,比鬼脸管用,要不……”

我笑着踹了他一脚:“滚去工坊试验!要是再被牛拖着跑,就罚你去挑三个月水!”

大殿里的笑声震得梁上的灰尘都掉了下来,窗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落在那只歪腿聚水器上,竟像是镀了层淡淡的紫气。

看来,我这工艺门,有这群憨货在,往后的日子,怕是笑声少不了,气运……也少不了。